19、妻妾（2 / 2）

魏宣跳下马车，一眼看见众人里的魏瑛，旁边还在排队施粥，她一身素色的清丽衣裙，坐在陈旧的长凳上，眼眶有些红。

他快步走过去，“姐姐？”

魏瑛抬起头看他，有些惊讶：“阿宣，你怎么来了？”

魏宣走近了握住魏瑛的手，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他这才发现魏瑛两步外跪着一个灰头土脸头发凌乱的女子，他瞥了一眼，那女子脸上有灰污，也挡不住她白皙的皮肤和长相甜美的五官，她也正好抬头与魏宣视线相对，一眼脸便泛红晕了，急急地低下了头。

“这是谁？”魏宣皱眉道，有些不耐烦，“是不是惊扰小姐了？”

魏瑛倚着他的手臂，摇摇头，“不关这位姑娘的事，我……”

魏瑛旁边的丫鬟道：“这女子是佟家公子的侍妾，混在人堆里想从我们这儿讨些吃的，刚才佟府的小厮来抓人，姑娘帮她把人赶走了。”

魏宣听明白了，他点点头，看着那女子：“你是佟时文的侍妾？怎么成这样了？”

女子小声道，“佟公子要娶亲，老爷子怕……新娘子有芥蒂，就想把妾姐妹们几个卖去作奴，妾好不容易逃出来，这才流落街头……”

她边说边看了眼魏瑛的脸色，似乎在魏瑛帮她赶走佟家人时知道了魏瑛的身份，以为她就是要嫁给佟时文的千金小姐。

魏宣一时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气佟时文贪色不改，还未娶妻府里就养了一群侍妾，不过万幸的是魏瑛知道了这件事，对佟时文大概也没了要嫁的心思。

魏瑛竭力收拾着情绪，对着魏宣苦笑一声，喃喃道，“阿宣，你上次对我说佟公子……我还未放在心上，他怎么是这样的人呢？为了骗过我，生生卖掉那么多姑娘，竟是一点情分也不念……”

“姐，你别伤心，”魏宣揽着她的肩，“咱们不嫁了，不嫁给那种人渣。”

魏霖冷淡的声音响起来，对那女子道，“滚，别在这碍眼！”

他与佟时文交情不错，连这桩亲事都是他向李氏举荐的，眼看要败在这多事的女子身上，恨不得直接踹到她身上去。

女子瑟缩着，魏瑛连忙道：“阿霖，你这是干什么，别吓着她了。”

“先扶她离开。”魏宣道。

女子弱柳扶风似的，亦步亦趋，临走不住的用盈盈双目看着魏宣。

魏宣扶起魏瑛，低头对她道：“咱们先回府吧。”

魏霖也凑到一旁，柔声道，“我看不得姐姐伤心的样子，刚才情急失言，是我错了。”

魏宣忍不住轻咳两声，引得魏霖面色不善的瞪他。

“我知道，”魏瑛看着她两个弟弟，神情终于不似开始沮丧了。

一回府，魏瑛由魏霖陪着去见了李氏，魏宣放心不下，让春和盯着，直到天漆黑了才终于了消息。

“我瞅着大小姐身边是夫人旁边那郑婆子，一直把人送到院里才回去，大小姐不高兴也不伤心——就是什么情绪也不像有的样子……”

晚间露重，魏宣放轻步子进屋的时候，魏瑛正背对着他，纤纤倚在床边。

魏宣过去，拿过她手里的绢巾，温柔的擦拭着魏瑛满脸的泪痕。

魏瑛愣愣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被自己弟弟看到哭成这样，顿时羞赧起来，着急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姐，李氏是不是欺负你了，她逼你嫁给佟时文是不是？”

魏瑛怔了怔才道，“没有，是……是我自己愿意嫁的。”

魏宣捏紧手中的绢帕，“你别骗我，你骗不了我的，要是不介意，为什么一个人偷偷的哭？”

“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我若嫁过去便是是正室，娘说的没错，我不该毫无气量容不下别人，阿宣，你以后也会有很多妻妾是不是？”魏瑛咬紧了唇，泪落下来。

魏宣沉默了片刻，认真道：“我不会有的，我只会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