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1 / 2）

韩忻尔离开程方伊奶奶家前，老太太征求韩忻尔的意见要不要报警，不过老太太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报警的想法。老太太说，现在报警也立不了案，再说这懒丫头也许就是出去玩了而已，白白占用国家警力资源她过意不去。

韩忻尔未曾想到老太太危机当前还能考虑到这一层面的东西。别过奶奶后，韩忻尔加紧了步伐。今天之内，怎么也要把程方伊这家伙找出来。即便发生了最不幸的事，程方伊就是被人绑了甚至已经被……都要找到程方伊的行踪！

通过私人关系调取了万昌和机场的监控，确定的信息是：程方伊独自离开了万昌，出门后没有打车，而是一路步行；去了哪里不得而知，但绝对没有踏入过机场半步。

放着门口的出租车不坐而选择步行，这并不像一个计划去赶飞机的人会做出的选择。这家伙，难道根本不打算去机场？

不去机场就是有别的更重要更紧急的事要做。她的朋友会知道些什么吗？韩忻尔想起第一次在西餐厅见到程方伊，她当时有个同伴。看程方伊对那人说话的态度，两人的关系至少也是非常熟识的朋友。

要找到这个朋友的联系方式，通过程方伊奶奶是不可能了。她现在仍然把程方伊当作程方颖，刚才在家里给出来的程方伊朋友的联系方式全是广闻高二五班学生的联系方式。

韩忻尔记得，西餐厅那天，程方伊和她的同伴是用现金结的账。现金付账追踪不到付款人的信息，西餐厅这条线可能也没有收获。

不过，这条线仍然有余地。程方伊同伴来的时候手里已经端着鸡尾酒了。如果那鸡尾酒是她在西餐厅吧台处买的，鉴于那间西餐厅吧台也设有一套收银系统，她很有可能在西餐厅吧台处另行结过账或给过小费。

顺着这条线，韩忻尔终于在一个小时后顺利从西餐厅处拿到了程方伊同伴陈佳丽的联系方式。

电话过陈佳丽，好消息依旧没来。据陈佳丽所说，她和程方伊最后一次联系还是在程方伊原计划出行的前一天晚上。那之后，她忙着工作上的事，连条信息都没给程方伊发过。

同步，韩忻尔托了一些熟人搜寻本市今天的开房记录、出入记录。其他有可能采集到人员信息的网吧之类的地方，韩忻尔也没有放过。

时间一点一点接近凌晨，各方收获依旧为零。

韩忻尔思索再三，决定赶回程方伊奶奶家陪着老太太等消息。如果主动找寻没有结果，或许被动等待某些“有心之人”联系也是一种办法。

这个点，路上没有车，人行道上没有行人。陪伴韩忻尔开车的只有那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夜空以及车上时不时响起的铃铛声。

那猫咪摆件在车里放了那么久，韩忻尔早习惯了那叮当叮当的声响，平时很少会在意到它的存在。不想今天突然不经意瞥了一眼那摆件，某些尘封许久的往事顿时又掀涟漪。惯常的冷静在这一刻灰飞烟灭，韩忻尔一阵心悸，下意识十指一抠，紧紧握住了方向盘。

车子行驶到程方伊奶奶家巷子口，韩忻尔熄火下车。刚用钥匙锁上车门，韩忻尔猛地听到滑轮滚动地面的声音。一抬头，那个找寻了千百遍的程方伊正拖着行李箱超巷子口慢慢走来。

韩忻尔远远地辨别过程方伊身上有没有明显外伤，确定没有后，韩忻尔裤兜一插，静静地站在巷子口等着。

那滑轮持续地发出越来越响的咕咚咕咚的声音，程方伊的身影也终于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然而，路过韩忻尔的程方伊却直接低着头走过了她，仿佛韩忻尔这个大活人就是团不存在的空气。

“喂。”韩忻尔冷冷喊了一句。

但……程方伊依旧没有停下。

韩忻尔原地皱了下眉，几步赶上去捉住了程方伊胳膊，“跟我装不认识？”

被捉住的程方伊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但表情依旧古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还什么话都不说。

韩忻尔觉察不对，手上松了好几分力道，“出了什么事？”

“没……没有。”程方伊吞吞吐吐地回道，而后挣开了韩忻尔，把头偏向一边，似乎极力在和这个人保持距离。

对这种可以疏远的反应，韩忻尔当然觉得不舒服。但屋里还有个担心程方伊安危的老人，韩忻尔随即冷下来几分，“你奶奶在家等你。我送你回去。”

“不了！”程方伊突然反应强烈，拖起行李箱快步走去。

韩忻尔甚至能感觉到程方伊走开时带出的一阵风。诸多不愉快层层累积，韩忻尔耐性已剩不多。之后跟着程方伊进家，只为了对老太太有个交代。

屋里，看到孙女平安无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老太太边笑边红了眼眶。

程方伊却不像平时那般会哄老人开心，木讷地在客厅的餐桌边坐着，对奶奶倒上来的水连句谢谢都没有，抬起水杯一口气喝个精光。

“丫头，上哪儿去了？”奶奶还是忍不住询问了起来。

程方伊没立刻回答出来。在韩忻尔和老太太共同注视了许久之后，程方伊才微微动了动嘴，很小声地说道，“没去哪。”

“那为什么不去坐飞机了？”奶奶慈祥地追问，似乎不舍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孙女太严厉。

“……”程方伊紧着眉头在想什么，好半天回道，“就不坐了。没什么。”奶奶：“那是改坐其他航班去，还是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