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三万六千幅(2 / 2)
只可惜人是菜刀她是案板上的那条咸鱼,技不如人只能任人宰割。
她以为自己一介魔婴已经可以横着走了,没想到那么点背居然遇到了个化神级别的大神。
还是个有可能是变态的流氓!
都怪自己不该看热闹!
真的不该看热闹!
再也不看热闹了!
不行,得想办法脱身。
打是打不过了,要不试试跟他科学文名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判?
钱?他好像不缺。
告诉他自己的是魔尊的夫人?
这个绝对不能说!会被作为人质跟鬼域谈条件!
关键是自己做了人质,自己那冷暴力一百年的老公根本不会搭理自己,只会让自己自生自灭。
人魔恩怨那么深,为了泄民愤,她肯定会被火活活烧死!或者被凌迟!
自己想不到办法,索性问他:“你要怎么才肯放了我?”
男人在她耳边轻笑一声。
好像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也是啊,自己也觉得挺好笑的,人家就是一个猎魔人,她居然问人家怎么才能放自己。
也许他根本不准备放自己呢!
没想到那人真的松开了她。她急忙捡起地上的幽冥烈火剑,跑到八卦阵边缘,背紧靠着光壁,短剑护在自己身前,戒备的看着他。
“小美人,让我画张画,我放你出这八卦阵。”
陆澄澄觉得奇怪,“我带着面纱!你怎么知道我美不美?”
秦川抱着手点点头,“说得在理。”
他打了个响指。
陆澄澄脸上的面纱从脸上掉了下来。
“你!”接下来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只见男人毫不避讳的盯着她,嘴角勾起,“不仅是小美人,还是个绝世小美人。”
陆澄澄:……
什么七长老!
妥妥就是个油嘴滑舌的流氓呀。
她不想跟他废口舌,“什么画?”
不会是那种有法术的吧。
秦川又是满意的笑着点头,这一百年看来还是长进了点,知道怕被别人下套了。
“普通画而已。画完让你出八卦阵。”
“好吧。”
见他手一挥,一道青光劈出,河边一棵大树倒下后又被青光劈为几截。一截木桩飞到陆澄澄旁边。
秦川道:“请坐。”
陆澄澄紧张戒备的坐在木桩上,高矮还正合适。
然后见他用法术将身下的树干削平后拼成了一张简易的桌子,从灵囊中取出宣纸和画具,真是认真的开始作画起来。
陆澄澄看不见他微微颤抖的手,和胸膛下那颗猛烈跳动不能平复的心。
曾经他善书法,但是不喜作画。
直到她消失后,他怕忘记她的样子,下山拜了最好的画师。
他每天都会画一幅记忆中她的肖像。
从完全不像,到栩栩如生。
从她笑到她哭,再到她发怒;
她带面纱的,她帷帽的;
挽起头发的,披着头发的;
她弹琵琶的,她练剑的,她做饭的,甚至还有她洗澡的……
每天一副。
即便有事在外,回凌云峰他会补回来。
整整三万六千幅。
人群中他能一眼找到她,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
因为她的一颦一笑都刻在他心尖,落在他笔下。
而现在,她表情显然不太高兴,一如百年前被自己欺负了,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又是轻轻一笑,今天他内心欢喜,压都压抑不住脸上的笑容。
终于,她回来了。
她看自己的时候,他知道她忘记了自己。她试探自己的时候,他反试探了她,知道她成了魔。
他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看上去这些年过得不错,虽然成魔,但还是那副明亮通透的样子。
于他来说,这就够了。
无论她是否记得自己,无论她是神是魔。
重要的是,他的光,他的希望,他那立誓要守护千年万载的天下,又重新出现了,又回到了他身边。
陆澄澄见他一扫之前的轻佻轻浮的样子,只是认真的作画。
他神情专注,下笔如飞。
她竟然一时看得出了神。
顷刻,他一张画就已经作好。
那么快?
这家伙该不会是画的写意画吧,他都没看自己几眼。
搞不好写意画的流派都不算,是个灵魂系画手,不知道把自己画什么样子。
自己第一次被人当模特画画,还是有些好奇,伸着脖子试图看看他画得怎么样。
如果真是太丑……
她也没办法。
落后就要挨打。
丑了也要忍着。
那人像看出她心思一般,他手一挥,那幅画随风飘在她手上。
她拿起来一看,不仅“哇”了一声。
居然是工笔画!
画中坐在河边木桩上的自己栩栩如生,就连苦大仇深的表情都活灵活现,就像下一秒就要站起来从画中逃跑一样。
大触啊!
他怎么看都是一天就在外面浪的那种人,没想到居然静得下心来作画。
画上没有落款,只是提了一行字,他的字铿锵有力,屈铁断金,一看也是下过苦功夫练过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她缓缓将提的那行字念了出来:
“一别百載,只如初见。”
“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自己的画上写这摸不着边的两行字?
她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而他仍是宠溺的看着自己。
看得自己发毛!
自己看大盘鸡时的眼神都没他那么宠溺!
他该不会想把自己做成大盘鸡吃了吧!
吓得她低头看画!
那人从她手中拿走了画。
“这是在下的。”他语气霸道。
陆澄澄:……你的就你的,我还抢你的不成?小气鬼!
她有点怯怯的看着他:“你可要说话算话,放我出去。”
秦川小心翼翼的将画卷上,嗯了一声。
只见青色的光阵渐渐消失。
陆澄澄不想这个长得人模狗样衣冠楚楚,实际上像个流氓的七长老居然是个说话算话之辈。
刚才化成的黑烟被他化成的风在空中占了不少便宜,不敢再化烟。
陆澄澄提着裙子拔腿就往外跑。
背对他的秦川一边微笑着摇头一边将卷好的画小心翼翼的放进灵囊。
然后打了个响指。
突然一道半透明的冰墙从空中落在正在逃命的陆澄澄面前。
她差点撞在冰墙上!
陆澄澄瞪着眼:这什么鬼?
我用法力一击,那冰墙居然纹丝不动。
来不及想那么多!逃命要紧。
没想到一个转身,撞上了一个温暖却坚硬的胸膛。
她急忙退后,见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一靠近,那莫名的压迫感和心悸感就向她袭来。
他个子好高,要仰着头才看得见他的脸。
她抬头对上他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竟然如触电一般,连她心头都是一麻。
她想用闪现穿出身后的冰墙,发现这不是一般冰墙,她出不去。于是她准备从另一边逃脱,没想到他没拦自己,只是任自己跑去。
没想到,自己没跑几步又是一道冰墙挡在自己的前面。
冰墙一道一道的下,将她框在了四面密封的冰墙里面。
她抬头看天,准备飞出去,居然一道冰顶把顶也给封了。
陆澄澄:!!!
他又把自己困住了!
他可以化风,她以为他属性是风,现在看来他还可以御冰!
双重属性?
突然他又欺到她身前,垂头含笑看着自己。
她抬头愣愣的看着他,那强烈的压迫感让她窒息。
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惊慌又迷离。
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见她还想逃跑,他手肘撑在冰墙上,将她困在自己和冰墙之间。
陆澄澄背后紧贴冰冷的冰墙,前面是烈火一般灼热的他。
无论是思想还是感触都让她一片混乱,不知所措。
她胸脯上下起伏,每次因呼吸而顶起的时候都差点碰到秦川的身体。
她却全然不觉。
他漆黑的眼睛且深邃,且深情,像是要将她吸食。
陆澄澄急忙低下头,目光避开他那英气逼人的脸。
“你明明说好,画了画就放我出光阵的!”
她话一出口秦川就笑了,他声音很好听,连一次次轻笑,就像能让耳朵怀孕一样。
他一笑,她也发现了问题,这个混蛋在套她!
他只是答应放自己出光阵,没答应彻底放了自己!
“你这个混蛋!”不知怎么这句话脱口而出。
说完她马上就后悔了,现在人家是刀,自己是鱼,还逞口舌之快,这不就是自己作死吗?
又或者本来可以死得痛快的,惹怒了他,就是剥皮抽筋伺候了。
不想他不仅没生气,居然哈哈哈的笑出声来。
这让陆澄澄更紧张了,这家伙该不会真是个变态吧。
“你,你,到底想怎样呀?”她声音都带着颤。
他把身子压下来了些,嘴唇凑近了她耳朵。
用低磁又极具蛊惑力的嗓音在她耳边道:
“我想,劫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