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2 / 2)
妈的,遇上个茶中茶。果然,尚涵明抬起手臂,食指点了点露出的腕表表盘,“约了王总八点,你要迟到了。”
判断不言而喻。
或者对他来说,其实这件事的孰是孰非并没有那么重要。
钱晓韵离开的时候,路过顾宜尔身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嚼穿龈血地回敬了一句“牛逼。”
顾宜尔头也没抬。
气死你,略略略。
顾宜尔最后没有跟尚涵明去参加晚宴,理由是她害怕陌生人多的场合。
尚涵明没有强求,把她送回房间,为她订了客房服务的餐食,自己驱车出发。
刚和于飞丁宁碰上头,于飞就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一边,“老尚,你该不是当着我宜尔妹妹的面,就和钱经理搞上床了吧?这么刺激?”
一旁的丁宁是一脸欲言止的尴尬表情。
“什么意思?”
尚涵明没顾上纠结于飞那个“我宜尔妹妹”的称呼。
于飞的语气比他还着急,“我宜尔妹妹刚打电话给小丁宁,打听你和钱经理的关系,还千叮万嘱让我们不要告诉你她问过。你他妈是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哎老尚我跟你说啊……”
于飞的叨叨叨自动在尚涵明耳中过滤成背景音。
只可能是傍晚在酒店房间门口的事,被顾宜尔撞见了。
?时,钱晓韵跟了过去,说离宴席开宴还有几个小时,直白袒露地邀请他。
他对钱晓韵一向的热情奔放习以为常,多少顾念一些往日,没有直接推开她。
过去尚涵明偏好找成熟女性,因为大家都有约完一炮各自归向各自生活的默契。
而赵茹熙的例外,让他不愿意再尝试。
他?场就说:“我有女朋友”,拒绝了钱晓韵。
钱晓韵也没多做纠缠,说了一句“那真是可惜”,便放开了他。
想通的那一刻,尚涵明为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而?到万分的不可思议。
他竟然想的是:我要解释清楚。
他很快又觉得可笑,这有什么可解释的。
“上去吧。”他漠然道。
酒宴并未如他所料的让他完全分神,他在一整晚的觥筹交错中,中途抽身出去给她打电话,一遍遍提示已关机。
今天的场合无法提前离场,即便可以,尚涵明也不会提前离场。
一晚上浑浑噩噩的过去,别人没有看出尚涵明自如的交际下蕴含的情绪,只有于飞,一眼就看穿了他那不肯承认的焦急,恨不得操起酒瓶哐哐把他砸醒。
于飞苦口婆心地劝诫没有成功,尚涵明还是在酒宴上待到了结束。
午夜过后,尚涵明才返回酒店。
房间里黑洞洞的,不意外的空空荡荡,属于她的东西都已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她在机场给他买的东西,衬衫熨得平平整整挂在衣橱里,深灰色的U型枕插在椅背上,水杯只留下了男款,置于吧台上。
顾宜尔在整洁洁白的床铺上留下了一张纸,使用的是酒店的白色便签,所以尚涵明第一眼没有发现。
字迹写得潦草随意。
顾宜尔说她不想做他和钱晓韵之间的第三者,她自愿为爱退出,成全他们。
那张巴掌大的便签条被尚涵明笑着,在掌心攥成了死紧的团。
有什么情绪,猝然掌控了他的理智。
订回程的机票,去把她抓回来,撬开她的脑子,数数里面到底只存活着几个脑细胞。
他是这么想的,他这么做了。
在订单的最后一步,付款流程被丁宁循例发来的明日日程短暂阻碍了半秒。
尚涵明感知到了胸腔中快要迸出的震怒。
自从中学那段荷尔蒙爆炸的青春期之后,他就再没有为女朋友有过多少情绪起伏。
是故一瞬间他都分不清到底在生气什么,是愤怒她竟敢不告而别,还是愤怒自己竟然因此而?到了愤怒?
冥冥之中,事态好像往什么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其实早该发现的,为爱剃头、布置玫瑰花瓣,这绝不是他应该做出来的事。
长期生存于习惯的茧室,?察觉到了难以掌控的微妙意外,第一反应,便是产生了铺天盖地厌恶情绪。
果断取消机票订单,利落地关掉订票软件。
伸手拽过椅背上的外套,打开房门,去往楼下的行政酒廊,时间正好,还能在lastorder前喝上最后一杯。
此时的顾宜尔,在飞机上睡得鼾声四起。
她梦到赵茹熙和钱晓韵两个人臭不要脸,二打一,跟她抢葡萄。
她奋力地抢啊抢,上蹿下跳,挠脸扯头发,无所不用其极,终于把葡萄抢到手了。
紧紧攥在手心里,得意极了。
钱晓韵七扭八扭的,得很诡异地问她:“你看看你手里是什么?”
顾宜尔低头一看。
手里的葡萄,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渣男之光的头。
她吓得冷汗直流,尖叫一声,一哆嗦惊醒了。
摸摸满是汗水的额头。
妈耶,?是晦气。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我写得超明显啦!这一章男女主终于不一样了,大家看出来了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