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新月遮目梨花绝9(1 / 2)
晴厉顿了顿:“不,你走吧。”
“师兄呢。”
“我想离开这里。”
张米很久没有说话,晴厉以为他真的走了。
直到他背脊被刺了一剑,晴厉不可置信地转身,见到满脸流泪的张米,正颤颤地手握银剑,哭腔道:“对不起师兄对不起,但我不得不这样做,你不能走,你真的……”张米继续哭,仿佛被捅的是他,而不是晴秋成。
所以晴厉问他:“我捅你了吗你哭?”
然后张米哭得更凶了。
晴厉苏醒后,发现又回了那所监牢。站在门口的是葛良越,他问葛良越第几天了。
葛良越回答他:“你被抓回来,这是第三天。”
那该有七天了。
晴厉道:“你们不打算让我活着出去?”
“猜得很对,拿到咒文,你一点价值都没了。”葛良越笑眯眯道,“别怪师兄,其实我人就是心狠手辣的性子,就算你我昔日感情有多好,在这件事儿上,你就是一只任宰割的蚂蚁。”
晴厉顿了顿,没有说话,原以为和同门师兄弟关系很好,到头来也不过是个笑话,背叛确实只在一念之间,量你有多少情分摆在眼前,也不过像撒尿似的撒着玩儿的。
晴厉被囚禁在此地又是整整三日,这整整三日,葛良越一直在变相折磨他,虽然让晴厉甘愿交出咒文是首要,但晴厉隐隐约约明白了葛良越这个人,只是在找个人发泄自己内心深处那点邪恶又想杀人的欲望。
被蛇藤啃噬血肉这招葛良越已经玩腻了,后来上手烙铁,将晴厉胸膛背脊烫得皮绽肉破没有一点好的地方,再将晴厉的手指甲悉数拔了出来,手指火辣辣的血肉模糊,疼到浑身神经都在叫喝嘶吼般。
葛良越却笑得很疯狂,因为晴厉这个受欺负的人,将他心底里深藏的邪恶逐渐放大再放大,葛良越扯着他头发说:“你要恨的话就恨仙界老头吧,晴秋成,他们自私自利,贪图所有神器!是他们把你变成这个样子,你会一无所有也是拜他们所赐!”
当时晴厉懵在那里,头脑逐渐糊涂的他没有立刻想明白,只觉得很疼,皮肤灼烧的疼,手指头疼,浑身神经紧绷,密密麻麻的疼痛充斥全身。
但他没能力反抗,因为葛良越修为出乎意料的强大,似乎堪比十大仙尊,能将晴厉自身的灵力悉数封印。
每晚身躯恢复如常,晴厉变得敏感至极,外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晴厉就会被惊醒完全睡不着,这就是后来晴厉会重度失眠的原因,都是葛良越造成的。
张米奉命来给晴厉送膳食,这是那晚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张米见他浑身伤痕累累地缩在角落里,眼神也已经完全没了原先亮亮的光芒,似乎整个一个废人躺在角落里。
张米跪在他面前,失声痛哭:“对不起!晴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应该让你走的!我应该让你走的!”
晴厉眼神无光地瞧着他,闭闭眼:“滚开。”他觉得昭关才是邪祟恶魔的聚集地,那些躲在上面不敢出来的长老,这些背地里恶心使尽了阴招的仙人,和邪物有什么区别。
深夜,葛良越用同样的方法将他捆绑在石壁上的时候,明显已经玩腻了这些,他颇为烦躁地咬咬牙:“晴秋成,你真不打算拿出来?”
晴厉双手上指甲被铁夹悉数剥落,十指鲜血淋漓,密密麻麻的蛇藤缠绕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一动不动,似乎开始变得痴傻,他嘴唇猛烈地抽动着,流出口水,眼神瞪得很大,他喃喃道:“……放了我吧,葛良越……求你。”这是他第一次央求葛良越放过他,就算当初多少桀骜不驯。
葛良越闻言,静了好久,他的肩膀开始抖动,外面风声呼啸,随之而来的是葛良越慢慢阔大的笑声,而后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狂,以至于整个监牢里都充斥着他毫无人性可言的笑声。
他一把抓住晴厉的头发,将脑袋狠狠撞向墙壁,只听咚地一声,晴厉的后脑勺儿开始流血,葛良越凉凉地回答他:“我不会放过你,晴秋成,在你真正瞎了之前,我还想给你一样惊喜。”
晴厉眼神原本飘忽不定,却在葛良越拿出一叠方帕的时候狠狠僵住了,他头皮阵阵发麻:“这是……芊荷的,为什么。”目光呆呆地盯着帕子,“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为什么?!”葛良越悠悠道:“那孩子如今在幽州,她见到我的时候还满脸欢喜地问我晴秋成怎么样,我和她说我带你去见晴秋成,她真信了我的话。”葛良越呵呵笑起来,“结果她去的是流浪汉的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