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1 / 2)
贝尔格雷夫广场十五号,记在斯坦杰逊的名下。
四周很安静,街道上也空旷无比,许久才有三两个行人经过。
豪宅的附近总是不缺电子监控与巡逻保安,华生走得很小心,紧跟在搭档的身后穿过一道灌木墙,藏进太阳找不到的阴影角落。
街对面就是他们的目标,门窗紧锁,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见屋里的情形。
“真的要撬门?”华生不断环顾四周,在心里默数着自己看到的第四个摄像头。
为了卡监控死角,他们兜了一大圈子,也只找到一处比较安全的观察点。
如果发现露西·费瑞厄存在过的痕迹,他们就可以报警,将剩下的事情交给警方处理。但斯坦杰逊显然做得很小心,不给邻居发现端倪的机会。除非他们破门而入……那也太惊险了,华生擦了一把汗心想。他更相信今天只是来踩点的。
“暂时不用。”
夏洛克看了一眼停车位里的深蓝色跑车。引擎应该刚熄灭没多久,还是热的——周围的车身和玻璃上都结了一层薄霜,只有这一辆很干净。说明主人在家。
“看来只能采取planB了。”
华生侧目:“我们什么时候有planB了?”
“周日,也就是明天晚上的宝石展,他们两人都会出席。”夏洛克好像没听出他的冷幽默,已经擅自安排了分工,“趁他们不在,你从后门进去搜索,那边监控少……”
“等、等等!”华生越听越不对劲,连忙喊停,“你的意思是,你去参加宝石展,让我一个人……一个人?!”
她歪头:“啊,不然呢?”
他瞪大了眼睛,感觉受到了背叛:说好的一起呢!
还有他根本不会撬锁啊?更别说如何避开那些复杂的警报系统了。
华生正要控诉,被她猛地拽了一下手臂,声音戛然而止:“嘘,有人出来了。”
斯坦杰逊打开前门,将围巾裹紧,行色匆匆地走下台阶。他没去取车,而是径直朝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看他身上也没带任何东西,就像是临时起意,要去超市买一包烟解瘾——当然,也有可能是去某个神秘仓库,检查他们的绑架对象。
华生来了兴头,正跃跃欲试,一回头看夏洛克没动,有些摸不清她的意图:“我们不跟上去吗?”
“锥伯没跟他一起。”她若有所思,专注地看着墙角的石块,沉默了会儿,突然转回来,“你格斗术怎么样,华生?”
“……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华生被迫看懂了她的眼神,不自觉后退一步,微微惊恐:“我不打女人!”
“没让你打。”夏洛克啧了一声,将围巾解开,递到他面前,“撕。”
“??”
……
门铃响了,锥伯一时顾不上去应门,暗骂了一声斯坦杰逊,动作怎么这么慢,还没回来。
等他下楼时,门外脚步声已经安静下来。透过玄关的电子屏,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和门卫诉说着什么。
年轻的女人披着凌乱的长发,紧紧裹着外套,肩上的围巾被扯散了,一大半从肩膀后垂下来,露出线头,嘴唇被冻得发青,神情惶然。
两个门卫都是高大英俊的青年,很吃一套,听她描述着如何被歹徒袭击,都十分动容,准备请她去隔壁的咖啡店坐一坐。突然门开了,锥伯大步走出来,叫住了他们。
夏洛克回头一看,面露惊讶:“锥伯先生!这是……你家?”
“我和朋友住这里,真是太巧了——哎呀,这是怎么了?”
锥伯关切地迎上前去,嘘寒问暖。
上午夏洛克婉拒他邀请时提到,自己和朋友约了看电影,现在就成了她经过这里的最好理由——难得天气晴朗,回家的路上,她打算去公园里走一走,途径贝尔格雷夫广场,没想到被路上闲逛的小混混盯上了。
她挽起乱糟糟的卷发,拨弄到耳后,试图让自己得体一些,看在几位男士眼里,更显得无助可怜。
锥伯很快问清了事情经过,不假思索地发出了邀请:“进来喝杯茶吧。唉,伦敦的治安果然不行啊,这些小混混实在是太猖狂了。”
她感激地点头,走进去时好像又想起什么:“约瑟夫也在么?”
“哦,他啊,出去了。”锥伯漫不经心地说着,在厨房摆弄那些精致的茶壶。但很明显,他对英国茶没有什么研究,将罐子里的茶叶弄得一团糟。他留意到夏洛克对秘书先生的称呼,不快地皱了皱眉毛,装作随意地问:“他给你明天的邀请函了吗?我早上就催了,这家伙有时候很不靠谱……”
夏洛克摇摇头,伸手接过茶壶,自力更生。
她一边泡茶,敷衍地回应了几句,余光已经顺势将客厅打量了一遍。
纹路繁复的捷克地毯,水晶壁灯,走廊里还挂了两幅印象派油画。
从家具到装饰都价值不菲,但算不上最高档次,作为他们偶然来伦敦的落脚点,这里布置得并不奢侈,和锥伯本人一身暴发户气息截然不符,倒像是刻意而为的……伪装?
同样,客厅里也没有女人生活过的迹象。
这一点她并不意外。
昨晚锥伯就对她表现出了明显的兴趣,言语十分露骨直接,却没有顺势邀请她回家,说明这屋子不适合待客。现在,他却大大方方请她进来——在他听到门铃到开门的这一段时间里,他肯定已经将可能已经怀疑的物品都收拾好了。
“可以用一下盥洗室吗?”夏洛克突然放下茶杯。
锥伯正滔滔不绝地讲着他们的欧洲发展计划,愣了下,才说:“请,在走廊左转第二间。”
盥洗室是人们容易忽略的地方。她打开水龙头,飞快地扫了一眼,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