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2 / 2）

前两天见过的那个不良少年探头探脑的呼唤着真人的名字。

两个人交谈了几句得到了六道骸回到学校的消息。

少年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突然咧开嘴笑道。

“……对啊，还有这一手。”

“八木沼，放学后叫大家集合。”

“啊？”听到真人吩咐的八木沼显然感到很疑惑，萌黄心里却又不详的预感浮现。

“走吧，去六道骸哪里。”

黑耀保健中心。

数十名不良少年跟着真人以及八木沼闯入这栋建筑。

萌黄尽量不引人注意的跟在一群人身后，看着眼里闪烁着奇怪光芒的日辻真人，小姑娘的心里感到一阵一阵的悲凉。

很快的，一群孩子打开了最顶层的门，六道骸坐在屋子里，一言不发的盯着这群不速之客，别有意味的眼神在扫到萌黄落脚的地方时几不可查的停顿了一下。

“很久不见了啊，六道。”

真人客气的打起招呼来，六道骸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也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自从见到你，我的世界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是你们让我意识到了一点：只凭言语和微笑的努力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必要的是压倒性的力量，只有这个能改变世界。”

真人的声音充满了陶醉，慢慢朝六道骸走去。

——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萌黄摇着头注视着这一切。

“我……”真人握紧了拳头，兴奋的把拳头收于腰际。

“相信暴力！”

少年挥出的拳头，无情的直接击向保持着坐姿的骸的面门，萌黄惊吓的用翅膀捂住自己的小脑袋。

“梆！”

空旷的屋子里响起了破碎的声音。

悄悄的挪开羽毛，萌黄鼓起勇气看了一眼。

保持着坐姿的六道骸用手掌轻易的接住了真人的拳头。

少年产生了动摇，表情因痛苦而扭曲，接住了拳头的六道骸开始发力。

[住手！住手！！]萌黄的叫声在空旷的废墟里显得弱小而无力。

被六道骸摔倒在地的真人蜷缩着用手臂护住了自己的头部。

然而，六道骸却没有对他发动攻击，只是悲伤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真人。

“你这家伙……为什么堕落到如此地步”

“你这家伙，为什么……”

“因为是人类。”

听到突然插进来的话，骸抬起了头。

萌黄也跟着真人朝同一个方向望去。

“桦根!”

站在房间门口的，是另一个熟悉却陌生的少年，而八木沼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在他的身边，脸上没有半点儿痛苦的神色，如同睡着了一般。

这是，怎回事？

萌黄努力的回忆着所有的事情，却发现自己这几天经历过的事情变得一片模糊。

“很快吧，他堕落的速度。”

桦根完全不理会地上惊讶的瞪着自己的真人，而是对着蹲在门框上的萌黄招了招手。

萌黄晕晕乎乎的落到了他的手上。

“人类的世界是不可能如此轻易被改变的。可是，他却轻易地沉迷其中，相信凭一己之力就能改变学校。这个世界，以及时间……一切都只是我制造的幻象啊。”

随着桦根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萌黄觉得眼前的世界如同薄雾般渐渐散开，依然站在房间里的哪里有两个“六道骸”，从同到尾都只有假扮成“桦根”的六道一个人而已。

“一切都是你这家伙搞的鬼吗”

真人的话语里充满了憎恨。

六道骸以一个淡淡的笑容回应了他。

“我只是打开门，铺好道路而已。毫不犹豫地在这条路上前进的可是你本人啊。沉溺于血腥与暴力是你自己的意愿。想阻止的话随时都可以。不过，你自己选择了在这条路上前进……”

“甚至……满不在乎的殴打学弟！”

六道骸的眼神充满愉悦的看着因为自己话语而脸色苍白的真人。

趴在地上的少年浑身颤抖着，仿佛终于想到了什么似的。

“桦根……你……究竟是谁……”

“是你理想中的同伴。也是你亲手扼杀掉的梦想的……‘尸’”

真人从正面看着桦根的脸，眼前的人右眼中浮现除了一个“六”字。

“六……”少年独自低语着，“六道……骸……”

面前的人点了点头。

“没错，我的名字正是六道骸。桦根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你只不过是在我的暗示下想象出这个同伴而已。”

“怎么会这样……可是，六道骸就在那里……”

真人向“六道骸”站的地方望去，可是那里哪还有什么“六道骸”存在。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少年身上的绝望就连蹲在六道骸手心的萌黄都能感受到。

而此刻，小姑娘也只是呆呆的注视着地上的少年最后所做的垂死挣扎。

原本自信温柔的日辻真人，卑微的趴在地上，向那个不屑的俯视着自己的人哀求，因为他害怕六道骸的暗示消失后不良少年们对自己的报复。

托着低落的缩着脑袋的萌黄，六道骸领着城岛犬和柿本千种大步的离开房间。

“游戏，结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