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2)
隋兆弹了个问号过去,被对方拒收。
邵白把他拉黑了。
场记再次打响场记板的时候,隋兆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起来。
为了保护乔以年时刻飙升的血压,这次没有直接拍对手戏,而是先拍单人戏。
简川的镜头几乎都是一条过,乔以年本来在隋兆那里郁结的血压也慢慢降了下来,简川的演技他其实是有所耳闻的,但没想到对方几乎都不需要保一条,每一条都拍得没有任何瑕疵。
乔以年推了一个过肩镜头,画面从剧本中老管家压抑低伏的肩膀一路抬起,最终特写简川那双没有任何人情味的眼睛。
监视器内,简川此刻已然变成林笙本人,他漫不经心地转动手指上的戒指,笑意半分不达眼底:“王叔,你在我们家服务多久了?”
老管家其实最害怕见这位少爷,在这个家里,少爷远比老爷更加可怕。
他有些颤颤巍巍道:“回少爷的话,已经快十二年了。”
“已经这么久了啊。”简川拉长尾调,眼神始终保持着俯视一切的漠然,他扬起唇角,明明是在笑,却没人觉得他在高兴:“那王叔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又不该说吧?”
老管家身形僵硬,他不敢抬头,只能梗着脖子道:“今天没有任何人来找过少爷,我也什么都没有看见。”
简川走到老管家面前,伸手拂去管家肩膀上的灰尘,声音轻的不可思议:“我是这个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只有牢牢记住这一点,才能在林家继续做你的管家。明白吗?”
老管家本能地战栗,而后又狠狠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林笙轻声重复,“今天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是林笙,不是程北。
他从来没有在一家孤儿院呆过,更没有什么亲弟弟。
他是林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也只能是那个唯一的继承人。
“卡!”
乔以年朝简川鼓起掌来,“非常好!过了!”
“谢谢导演。”
简川下了戏,来到监视器后回放自己刚才的表现,边看边询问起导演:“导演,你觉得我的情绪需不需要再外放一些?”
乔以年谈及人物塑造瞬间变得格外专业,他对简川说:“林笙这个人物很复杂,他的身上既要有上位者的独.裁,又要有明白自己不是林氏夫妇亲生子,担忧自己随时可能被人取代的自卑。”
“你刚才的处理就很好。”
乔以年简直越看简川越满意,简川的演技天然的没有一点瑕疵,更难得的是他的台词功底。
每一句台词的咬字都处理的非常到位。
乔以年甚至有种自己能拍出一部神作的冲动。
这种冲动截止到隋兆登场。
隋兆这次甚至没有背下来台词。
他本就不是科班出身,自身也不愿意努力,被业内私下流传为棒读式演技。
但让乔以年没想到的是,这人棒读也能十句里念错八句台词。
“卡!”乔以年的火气再次汹涌上头,“隋兆,你的台词是怎么回事?”
“你他妈这么爱拍长镜头,每个镜头台词都这么多,还好意思问我?”
他满脸的不在乎,甚至有些咄咄逼人:“这么长的台词谁能记住?自己不会导戏倒还有脸怪我。”
隋兆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今天早上他耀眼的鹦鹉发色被化妆师强行染成黑色,说是为了贴合程南的人物形象,现在身上的戏服又是为了贴合人物的地摊货。
平时一件卫衣不会低于五位数的隋兆哪里吃过这种苦,他叫来助理原地罢工,指着简川对乔以年说:“凭什么他都是一条过,轮到我就是不断NG。乔以年,你这是要针对我啊?”
乔以年太阳穴突起,他摁了摁太阳穴,压下火气对隋兆解释道:“简川拍得好,当然可以一条过。你——”
你自己那稀烂的演技,心里就没点逼数吗?
“我才不管。”隋兆带上自己的助理转头就走,准备回酒店休息,他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给乔以年丢下一句话:“明天你让道具组给我准备十套当季高定,老子才不要继续穿着这身破烂拍戏。”
他再三强调:“没有我家的投资,你算什么东西。”
说着他就脱下外套丢在了地上。
然后带着助理转头就回酒店。
乔以林展开莫生气折扇给乔以年降火,“哥,小心你的血压。”
乔以年:“……”
围观这场闹剧的简川:“……”
原来普天之下,还真有这种奇葩。
房车转眼就开到了酒店门口。
邵白还是没有同意隋兆的好友申请,这让本就不顺的隋兆脸色更加难看。
助理王忠眼观鼻鼻观心,一边替隋兆捏肩膀,一边出谋划策道:“隋哥,你要是真这么讨厌那个姓简的,其实我有办法治他。”
“你能有什么办法?”隋兆撩起眼皮,懒懒地看向他。
王忠长得贼眉鼠眼,眼神更是神似家鼠,他摸了摸嘴角那颗占地不小的媒婆痣。
而后眼神滴溜一转,附在隋兆耳边小声道:“今天我听见场务说……”
“开饭啦!”
隋兆不在,剧组反而清净了许多。
赶完大夜已经是凌晨两点,众人围在一起吃盒饭,乔以年在吃冰棍降火,乔以林则抱着笔记本正在改剧本。
徐小林拿出为简川特制的盒饭,对简川说:“小川哥,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吃点补充营养。”
简川朝他颔首微笑,他确实有点饿了。
他拆开一次性筷子,极其斯文地夹起一块米饭塞到嘴里。
片刻后,简川微微皱起眉头,放下手里的筷子。
“怎么了?”
徐小林费解地看向简川,却只见简川原本白皙的后颈此刻密密麻麻泛起红疹,而盒饭里则飘出细微的属于海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