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机会(1 / 2)
这不废话吗?
已经一屁股坐下了,却还假惺惺地问别人介不介意。
“介意,”杨夕宁干脆地回答,“你可以坐其它位子吗?”
说着从背包里找出颈枕套在脖子上,调整一下座椅,舒舒服服地斜靠着。
程晓晴掏出烟盒,取出一支,放在鼻端闻了闻,低笑声,“对老师这么不尊敬,你说如果把这段视频放在校园网上,别人会有反应?”
杨夕宁毫不在意地说:“想知道的话,你可以放上去试试?”
“我没有私自录音或者录像的习惯,说实话这个习惯有些阴暗,大家互相坦诚点不好吗?”程晓晴脱下昂贵的毛皮大衣,横搭在腿上,“我在绿荫看到那个帖子了,没想到你跟景年领证了。但是云城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没听董书承他们提到过,是隐婚吗?”
“不好意思,我想清静一会儿。”
程晓晴仿佛没有听到般,自顾自地说话,“其实,在我们上流社会的圈子里,证书不过是一张纸,能悄悄结婚,自然也能悄没声儿地离婚。婚礼才是最重要的,是你在婆家地位的象征。婚礼越豪华,表明婆家越看重你。而且,根据我对景年的了解,他是个挺注重仪式感的人。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每个纪念日,他都特别用心地准备。你知道我过生日,他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吗?”
杨夕宁不愿意听,猛地打断她的话,“经常回忆从前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你老了!”
站起身,走到斜前方的空位坐下。
那排只有个女生,靠窗坐着,见她过来,侧头戒备地望着她。
杨夕宁解释:“不好意思,那边有个女的像是精神或者心理不太正常,一直念念叨叨说她从前的事儿。我有点怕。”
女生探头看了程晓晴两眼,把原先放在中间座位的背包挪到腿上,仍是看向窗外。
杨夕宁终于得了清静。
程晓晴气得不行。
杨夕宁并没刻意压着声音,那句“精神不正常”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到她耳朵里。
可又无计可施,总不能过去跟人解释,这样真就不正常了。
只能气呼呼地朝杨夕宁所在的方向瞪了两眼。
可惜看不见她上身,只看到她两条腿包裹靛蓝色牛仔裤里,裤腿挽起,露出一截橙黄色的袜子,脚上是双黑色牛皮短靴。
很普通的大学生打扮。
真不知道顾景年到底看中她哪一点?
也是因为担心路滑,程晓晴没开车,而是选择了高铁。
下出租车的时候,正看到顾景年的宾利经过,拐进了停车场。
她下意识地等了会儿,果然看到顾景年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牵着杨夕宁从停车场过来。
顾景年要了杨夕宁的身份证去取票,顺便买了杯奶茶。
杨夕宁喝一口递给顾景年,从他口袋里掏手机,解锁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边看边笑。
顾景年拿着奶茶,抿一口,又把吸管凑到她唇边。
程晓晴心里五味杂陈。
相恋一场,她怎会不了解顾景年?
顾景年有小小的洁癖,从不会用别人的杯子,也不会跟别人分食。而且界线感强,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书包、文具等物品,更何况是手机这么<私>密的东西。
不过六年,他所坚持的规矩好像都不存在了。
是因为人而改变还是因为时光的流逝而变?
那一刻,她真想把顾景年手里的奶茶打翻,或者用力泼在杨夕宁脸上。
受过多年的教养让她生生忍住了,忍得心头发苦。
更让她沮丧的是,这次回家,父亲程国富提起顾景年在收购骏奇的股票。
从感情上,她乐见其成,如果顾景年成为骏奇的股东,以后她接手骏奇,就有机会正大光明地见到顾景年,在他面前展示自己聪慧果断的一面。
两人强强联手,肯定能把骏奇做大。
但理智告诉她,顾景年绝非是看好骏奇,而是想毁掉。
程国富也猜测到这点,特地找她谈了好一阵子,劝她放下心中执念,把目光放在云城别的青年才俊身上。
程晓晴原打算把自己雇凶的事情告诉父亲,可看到他花白的头发,终于没忍心开口。
一个多月了,这件事一直像石头般压在她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有天她跟姐们吃饭,一边喝酒一边说起云城上流社会的八卦。
不可避免地谈到顾景年。
她对顾景年的心思,几个姐们都清楚。
大家撺弄着让她霸王硬上<弓>,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程晓晴有苦难言,想上也得把人弄到宾馆才行,可她连顾景年的面都见不到,何况顾景年有个年轻的小女朋友。
姐们七嘴八舌地出主意,便有人说她手里有人,可以起给女孩拍几张放浪形骸的相片。
顾景年口味那么刁钻,肯定把女孩甩了。
虽然是酒后醉言,程晓晴却记在了心里,犹豫不决好几天,终于跟姐们要了个电话。
说好的价钱是强bao加拍照共十万,定金付一半,事成之后看到相片结尾款。如果有录像的话,多加五万。
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却迟迟不见回音,那两人的电话也打不通,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如果那两人怕事没敢动手也就罢了,她权当丢了五万块,算不得大事。
就怕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她被牵连进去。
程晓晴心酸不已,杨夕宁却困倦得几乎要睡过去。
吃完包子后,顾景年犹不知足,还想再吃甜点,便把她抱到了楼上。
美色当前,她的意志力脆弱得不堪一击。
某人自知食言,开车送她来高铁站的路上说尽好话,答应无条件地再接受一次惩罚。所以她把备忘录做了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