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究竟(2 / 2)
“许攸衣,我说了不需要!”牧晋凝向她,看着她与旁人亲密的模样,莫名其妙的邪火就上来了,“你好,好的狠。”
长腿一迈,怒气腾腾的跨出门,牧晋斜了眼猛的散开,将一切纳入眼底的众人,极是隐晦的,露了些许杀气。
“牧将军,咱们什么都没瞧见!”
御厨们脑门一凉,竖起三指,步调极其一致的,作发誓状,摇晃着脑袋,异口同声的表示会封口。
牧晋煞气上涨,正待发作,谁知众人眼神正经,面色严肃的竟如此配合,浑然像是了然于心的模样,不禁眉一抖,憋屈的嗓子眼发堵,“本将军,有什么不好让人瞧见的!”
气哼哼的甩下话,牧晋头也不回的调头离开。
御厨们眼见着杀神眼风扫过,将她们丢在后头,情不自禁的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谢天谢地,还好多年宫中生涯,水里来,火里去,才造就了她们如此机敏求生的意志!
阿弥陀佛。
众人收敛心神,这下可不敢再乱瞄了。
屋内,微腾的雾气间,许攸衣微皱了眉,十分不明白牧晋如此莫名其妙的缘故,她凝了眼案上正冒热气的白瓷碗,不禁疑惑,莫非是他也想喝,只是碍不下脸,怕叫她瞧出端倪?
“大人!”
容色见不得许攸衣被旁人占据心神,两脚垫起,挂上她脖子,将她的脸掰向自己,十分幽怨道,“大人,莫不是在怪容色。”
“难道本官还怪不得你?”
许攸衣被强制收了视线,见始作俑者,竟还如此嚣张,不禁反问,“本官至今都未曾问起过你的来历,如今倒是起了几分好奇,你究竟?”
许攸衣轻抬手,搁上他眉眼,徐徐描摹,“你究竟来自何处?”
“大人,容色……”
桃花眼几不可查的划过丝幽暗,容色唇微张,欲将早已打好的腹稿脱出,却未曾想许攸衣先一步抬指,封了他唇瓣。
她缓缓眯起凤眸,轻勾唇角,像是颇有些感慨般的,凑近他,低道,“凰朝即便风俗开化,却也不致男儿家如此放浪形骸,你所言所行,倒像是习了千百遍,在各个席宴里头,游刃有余惯了的。”
席宴一词,虽隐晦,指的却是些靠技艺周转于贵人间,博赏识,赢缠头的一类雅伎,这类伎人,不入贱籍,乃是正经的乐坊所出,说到底也算上得台面。
机缘巧了,不定就入了哪家高门大户,抬了做有脸面的侧侍,叫同行们艳羡,连带着整个乐坊都显得极有牌面。
这与红巷尾的青楼瓦肆,算是有了天壤之别,入了此处,再无翻身可能,一日贱籍,终身贱籍,随你怎么折腾,也大不过凰朝律令。
若有人敢违,那是正正经经要去走一遭大理寺,叫你脱胎换骨一番的。
故而,往日刘汝会择了容色,其间自是少不了徐黑的撺掇,是打定主意要拿捏许攸衣这个初来乍到,却又十分棘手的县令,叫她吃上许多苦头的。
此番许攸衣突然问起,好容易赖上她的容色,当然不敢透露分毫,索性该销毁的已经销毁,连籍书文契都叫他糊弄陈曰去烧了个干净。
断断然,没有了半分还能佐证他来历的东西。
容色脊背起了身凉汗,面色却越发镇定,他弯了桃花眸,抵上她额,笑的较之往日任何时候,还要潋滟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