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不安分(1 / 2)
“如何了?”
司月恒倚着美人榻,轻按了按额,挥退了一干静候在角落的侍儿。
金丝绣线勾勒出的牡丹怒绽屏风后,郝月心拘谨的垂下眉眼,隔着层层曳地纱幔,行的赫然是凤朝揖礼,“殿下,那侍儿日子尚浅,依着脉象,暂时看不出来什么,只是臣敢拿项上人头担保,臣配的药,确是祖上代代相传的方子,绝无可能有差。”
细玉打着凉扇,候在一旁,当即手一紧,跪在了地上,顶着司月恒莫名沉暗视线的威压,颤巍巍的辩白道,“殿下,奴,奴有按着吩咐,往他的浴汤里下药,一次也未敢懈怠,也是亲眼瞅着他沐完浴,才跑去的许大人房中。”
“如此说来,你二人都无错,那么错的便是本君了。”
司月恒轻嗤一声,徐徐坐起,“那么本君这是错哪儿了呢?”
勾凤眼微眯,须臾扫过细玉忐忑神情,投向掩在屏风与层层帐幔后的人影,“郝太医,母皇将你安插在凰朝太医院多年,多年未曾召回,累你背井离乡,半丝作为也无,是母皇的疏忽,亦是本君的失察,也不怪你心存怨怼,如此敷衍本君。”
“殿下,臣是心甘情愿远离故土,为陛下效忠,绝不敢有旁的心思,殿下所言,乃是诛臣之心呐,殿下!”
郝月心双膝碰地,头渗冷汗,脸色微白着磕向地面,“且,北地少雨,不似南方此般遍地水泽,北人踏上南地,有些水土不服也是常事,那侍儿那般光景,许,许也是这个缘故。”
“如此甚好”,司月恒倏地弯了眉眼,露出了些许愉悦。
“殿下?”
细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面色疑惑的望向他。
勾凤眼轻含着笑,司月恒迎着明亮烛火,徐徐张开五指,“本君的东西,从来只有独享,旁人哪配染指。”
“殿下的意思,莫非是将错就错?”
郝月心闻弦歌而知雅意,不禁伏着身子抬起头,“臣有祖传针法,可令脉象有异数十日,臣可以借着探脉,着手此事,定是神不知鬼不觉。”
“你很尽心。”
司月恒缓缓握拢掌心,搁在膝上,凝着屏风前,紫金炉鼎间徐徐升起的香雾,轻勾唇角,淡道,“这份心思,本君记下了。”
细玉垂下脑袋,也跟着露出了笑,谁叫那容色不要脸皮的,非夜夜去许攸衣的屋门前卖弄,出尽了风头。
此番戏弄,也算便宜了他!
...
“大人,这已经是厨子最新鲜的花样了,船上的食材还得紧着各位贵人,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掌厨管事,抹着头汗,奔忙了几个来回,算是深刻体会了一把,枕头风的厉害!
“这……”许攸衣坐在榻沿,轻轻的替容色打扇,见人为难不假,不得不劝说微拧眉心,颇有些恃宠生娇的某人,“要不喝些寻常的小米粥,先填了肚子,再给她们些功夫,去琢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