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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暗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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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妃嫔,任务就不在哺乳上。从产育后,太医院就会给开调养方子,让产妇回乳。每日会有内务府专精此道嬷嬷来给按摩身子,帮助身材恢复。

别看宫里产妇生产过程很简陋,都靠自己硬生。

但产后关于女人恢复身材容颜秘方却是数不胜数——毕竟整个皇宫里所有人第一要务就是伺候好皇上。什么能讨皇上开心,什么就会兴盛——这些美容美体行业自然就格外发达。

宫妃们从不在这上头吝啬。

就算是愉嫔,当年生完五阿哥手头再不宽裕,也不敢少了给这些嬷嬷们钱财。

还是要尽早恢复身子伺候皇上才要紧。

如纯嫔嘉妃这些不只生育一次人,更是轻车熟路,基本能做到出月子就把绿头牌放回去,积极投入到后宫侍寝洪流中去。

高静姝这种连着歇三个月已经是少数了。

这还是夏院正跟林太医一起为她背书,跟皇上说,女人坐月子如果调理好,能去掉往日女儿病根,再是难逢机会。

所以高静姝才得以休三个月假。

如今她手足冰寒,气虚体寒等弱症确实都好了不少,皇上想来也是得了夏院正汇报。

今日都问到她跟前来,估计她也不能再偷懒了。

于是她带着假期结束悲壮心情,对着皇上笑了笑。

皇上用手背贴了贴贵妃腮:“果然是热,等过几日去圆明园就好了。”

再次提到圆明园,高静姝才有点惊讶道:“今年还去圆明园避暑?那七阿哥种痘是等着回宫再说呢还是在圆明园。”

“就在圆明园。那里地方阔朗些,朕要单独拨一个四面环水,与外隔绝院落给永琮,一应吃食用度都从里面走。永琮若有事,那一座岛院上伺候人也不必活了。”

见贵妃惊得眨眼,皇上拍了拍她手背:“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宫里奴才多,到底人多口手也杂。”

“你不必担心永琮,朕还特意命人从苏州请回来一位神医。”

想起贵妃看医书,就道:“《伤寒杂病论》你是自然是看过。”

“是,太医院至今还流传一句话呢,惟张仲景一部,最为众方之祖。”

“医圣张家这一脉也有后人,皇玛法在位时,张家就为了种痘之事推行出力不少,就是从《张氏医通》成书后,不但宫廷王公之家,连着民间才开始盛行种痘。许多婴儿得以保全。”

“如今张家后人还在苏州开医馆,朕已命人速速从江南带张登回京,与夏子鱼一起照看七阿哥。”

皇上握了贵妃手:“你放心,如今民间种痘都很熟络了,何况宫里。到时候咱们和顾,也叫夏子鱼看着好不好?”

--

六月底,皇上圣驾到了圆明园。

高静姝照旧住了万方安和馆,每到了夏日,她真是甚为想念圆明园。

宫里宫道两旁都是红墙琉璃瓦,晒人不说,还刺目反光。圆明园可就大不一样,处处浓荫垂地。每日请安时候,只要选对了树木枝叶繁密路,日光就一丝半缝也透不进来,阴凉清静,

做皇上就得是忙命,皇上本人在圆明园呆了十几天后,又要带着诸臣工往木兰围场去。倒是没带什么妃嫔。

皇上走之前对皇后嘱咐一二:“朕今年必要行木兰秋狝,只是宫里孩子多且年纪小,经不起折腾。只怕连皇额娘都不肯放下永琮,跟着朕去木兰围场。既如此,朕就预备轻装简行只带颖嫔和穆贵人这两个蒙古嫔妃随侍。”

“等朕九月份回圆明园,就忙永琮种痘之事。”

大小金川之战已经开始,早在端午过后里皇上就命张广泗围剿大金川土司沙罗奔,七月里更是全面跟大小金川开战。

因而木兰围场之行势在必得。

和亲王最近都夹紧尾巴做人——皇上用蒙古之时,自家女儿居然躲过一劫没有去和亲,真是万幸。

于是在此次木兰秋狝中难得规规矩矩,对待蒙古诸部尤其是巴林部格外客气,心道:谢谢你儿子狂饮纵马摔死,让我保住了女儿。

皇上对颖嫔与穆贵人也是多加恩赏,蒙古各部均表示收到皇上指示,必将为皇上分忧。甚至还雇笔杆代笔,上了几封拍马屁奏折。

什么皇上威武,必是能让叛军拱手俛头缘远来降,再有什么皇上之威令四海宾服,八方宁静,蒙古必好生为皇上效力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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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木兰秋狝政治任务完了,刚想松一口气,好好享受一下围猎痛快,谁料八百两加急奏折,报江苏六塘等河道又塌了,皇上一边责令工部报上上回修河道所有流程和官员,一面又要选一位军机处大学士去坐镇江苏,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年工作重心在征战上,皇上不欲各地再起乱事,尤其是江南还是交税重地,自然要早早平复了此事才好。

大小金川战役初开,讷亲这个首席军机处大臣是走不开了,张廷玉倒是办事老道为人谨慎,但他马上八十了,皇上也怕他被河水冲走,和鄂尔泰就伺候先帝爷去了,因而还是点了高斌出差——横竖江南他也最熟。

只是上回出差去云贵平白莲教也点了他,这回又是辛苦差事,想想高斌也过了五十知天命之年,皇上就格外勉励了两句,又特许他去圆明园见一回贵妃再走马上任。

因高斌要回京城才好走水路去江南,去趟圆明园倒不耽误太多时间,皇上便给了这个恩典:“说来贵妃诞下公主后,你还未曾见过外孙女呢。”

高斌叩首:“河道水患重要,臣早到一刻也是好,皇上恩典臣铭感五内,请皇上暂且记下,等臣从江南回来,再许臣叩见贵妃与公主。”

皇上微笑点头:“也好。”

高斌心道:现在跟皇上相处都靠猜啊,天子心里记账可是有点吓人。

比如方才,自己要因为贵妃诞下公主而骄矜,不顾国事反而去见贵妃和公主,皇上肯定会在心里记一笔。

--

七月底圆明园。

太后正带了皇后与众妃嫔泛舟消暑。

大船停泊在密树浓阴之下,稳如平地后,太后方才登上甲板,立于船头。见水波初兴,荷叶田田,水色荷影在天边汇成一色碧痕。岸边芳兰草木清香,与荷花甜香夹杂,熏人欲醉。

太后看舒心,心情极佳,就命船娘划着船去采荷叶和荷花来赏玩。

笑呵呵道:“谁愿意跟着船娘去就去吧。或者愿意在这船板上赏景也罢,哀家是要到船舱里去吃点心喝茶去了。”

说完就扶着孟姑姑手自顾自进去。

纯嫔刚想跟着进去服侍,太后就道:“你们年轻人取乐,何必跟着哀家这个老婆子,哀家自个儿在下面听小戏还自在些罢了。”

纯嫔有点尴尬止住脚步。

旁人也都耳聪目明,于是都不曾跟了太后去室内,便是太后甚为喜欢娴妃,也自在站在船头赏景,见远处有九曲廊桥可通岸边一座雕镂小楼,便与皇后请示道要上岸去更衣。

嫔妃们站三三两两,俱是让宫人打了伞或是带了纱帽。

皇后和娴妃刚说完话,一转头就见贵妃已然走到大船边上连着小船木板上去:“扶我一把,我去掐几个嫩莲蓬吃。”唬上头两位船娘连忙一边一个扶着贵妃上了小船:“娘娘快舱里面坐吧,外头暑气大得很。”

大船上总共就拴着两条小船备用。

娴妃想了想,就扬了扬手帕道:“贵妃,你船把我捎到岸边可好?”免得两条船都划走,一时大船上太后皇后有什么吩咐。

众嫔妃就见贵妃面容从船舱里露出,银纱围帽也掀起了一半,粉面半张,竟然与身后荷花分不出谁更娇艳细嫩些。

“好啊,你下来,我先送你再去寻荷花和莲蓬。”

纯嫔不免有些发酸,对旁边嘉妃道:“也是生了个女儿人了,贵妃容貌倒与十年前没什么分别。”

嘉妃轻笑:“据说生女儿养人呢。况且宫里女人,下了多大力气保养?又花了多少天材地宝,能不青春久驻吗?”算来嘉妃自己也是三十三岁年纪了,可她每日晨起对着自己面容,仍旧是一丝皱纹也寻不出,哪怕休息不好气色欠佳时候,只需巧手宫女妆饰一番后,看起来也如二十许人。

只要君恩位份常在,宫里女人自然就容颜常驻。况且女人容貌最嫩时候自然是一二十岁,可最盛时候,却是三十岁左右,那是开到最艳花。

不过这美也像最娇嫩花一样,经不起挫折,一旦失宠就会迅疾凋零下去。

嘉妃看着纯嫔,明明两人同岁,纯嫔只比她大几个月而已。

但经过新年降位打击后,纯嫔日夜忧愁,况且这三年又是接连生产,自然现出了老态。在精致妆容点缀下,这老态不是眼角纹路,不是肌肤,而是整个人神态。

比起来,船上贵妃却依旧有一种无忧无虑神采。

纯嫔叫嘉妃话勾起了伤感,冷笑道:“天材地宝?是啊。贵妃药里要用五参汤补气,皇上就将今年滇中进贡珠参全送去了钟粹宫,除了珠参,上好玄参紫参沙参高丽参也都跟流水似往贵妃宫里送,哪怕她只用参须也得糟蹋上好参!自然是天材地宝贡奉出美人。”

嘉妃悄悄扯了扯她衣角:“姐姐别这么心直口快,这里多少人等着去捧着贵妃娘娘,只苦于没有筏子呢。”

“这会子听了姐姐几句话,只怕又有人会去贵妃娘娘处,拿着姐姐去讨好呢,到底从前姐姐得罪了贵妃。”

嘉妃拿着纱绢手帕掩口,似乎也畏惧不敢说一样,叹气道:“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岂不是更坏了?庆贵人,不,陆答应草棚子还在畅春园呢,有时候我心里不舒坦,想想她也就气平了,好歹咱们还有一席之地安身。”

庆贵人得宠与失宠都很快,结局又格外寥落,令后宫妃嫔心惊胆战。

纯嫔那时候主要为自己伤心,所知不深,并不知道庆贵人是企图贬低皇帝本来就不存在审美,属于稻草人点火自燃。

所以确实心惊:皇上也太薄情了些,对自己这种服侍十余年女人说降位打脸就降,对新宠也不过几个月就扔了。

此时听嘉妃再次提起,不由触动了真情肠,难过道:“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果然前人写得好,宫里女人,不过和这秋扇一般罢了。可见君恩如流水,一去不回头。”

得宠时候谁能真读明白这种怨诗呢。

嘉妃望着远处,如今宫里六嫔俱全。

主位衣饰本就华丽,夏日衣衫又多颜色亮丽,于是一片莺莺燕燕,满座香风,美人如花,或是丰柔娇美,或是苗条纤弱,或是楚楚可怜或是艳如桃李,总之各色美人俱全,各有动人心魄处。

就跟着感叹:“我跟姐姐不过一样人罢了,说句掏心窝子话,当日我为何要抬举庆贵人,也不过是想以后有个帮衬新宠罢了。”

纯嫔今日难得动容:“从前咱们两个争贵妃位,我哪里想到今日?可我如今落魄了,真是看多了世态炎凉,却只有妹妹与众人不同,从先平起平坐时还和我拌嘴,如今我失了势,却肯不计前嫌待我,从不冷眼以对讥讽嘲笑半句。”

嘉妃:嗯,那是因为没必要踩你了。

手指轻轻拂过船上漆光滑桦木栏杆,轻笑道:“姐姐不要自怨自艾,皇上恩宠早晚要散,你且想想,宫里有谁一直不得皇上恩宠,却还是过得尊贵?”

纯嫔目光就落到刚上了小船娴妃身上。

“是啊,太后喜欢也是一条好路呢。连皇后多用娴妃,无非也是为了讨太后欢心。可娴妃是满洲大姓出身,这才对了太后喜欢……”

嘉妃恳切道:“姐姐也有旁人不能及好处啊。您膝下两子一女,是为皇上诞育龙裔最多。皇上固然……”她含糊过去,知道纯嫔会脑补凉薄无情,只接着道:“太后却是疼惜孩子们,便是七阿哥是她老人家心尖子,别也是她亲孙子孙女,所以她待姐姐自然比旁人好些。”

纯嫔一怔:“可方才太后还不许我陪着。”她总觉得,要是娴妃出面说要陪太后进去,太后就不会拒绝,也不用说出拒绝所有妃嫔陪伴话。

嘉妃精致眉毛微微一扬:“姐姐别怪我说句让你生气话,自打上回内务府之事后,姐姐总想着太后替你主持公道,狠狠罚内务府人,拉下蒋礼财这个总管。姐姐固然是爱子心切,可难道没想过,这样做是落了皇后脸面?好似皇后处置不公还要太后出手似。别说太后本就喜欢皇后,只看在七阿哥面子上,太后娘娘也是不肯这样做。”

“所以姐姐如今不该只跟太后诉苦,反而应该像娴妃似,稳重大方,替皇后分忧,多多关心太后娘娘心尖子七阿哥。太后娘娘自然会想起姐姐也为皇上开枝散叶功劳,自然比旁人就体面了。”

嘉妃唏嘘道:“其实咱们到了最后,无非要争一个在宫里体面罢了。位份宠爱都是虚,靠山才是真。”

毕竟妃位可能被降,但太后娘娘可一直是皇上亲娘,这点不会变。

纯嫔有些怔怔:“关心皇后和七阿哥……”

嘉妃见她沉思,就慢慢走开,与旁边婉嫔说起了话:“这水里鱼倒是比宫里御花园更好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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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妃和纯嫔要说私房话,就躲得离众人远了些,两个人倚在船栏杆上,面朝外头装作看风景样子说话。

却不知,方才她们看得见贵妃和娴妃上船,此时坐在舱里贵妃和娴妃,也能透过小船舱上间隔,看到两人神态。

嘉妃半掩面絮絮低语,纯妃先是伤感再是纠结,然后独自沉思。

高静姝坐更靠里一点,对娴妃一笑:“我忽然想起一首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娴妃知道贵妃总是看话本子,不是从哪里又看了这也不押韵不用典打油诗,也只是清冷冷一笑,越发如霜似雪。

就听贵妃叹道:“纯嫔能不能别跟着嘉妃了啊,总觉得她被人卖了还会替人数银子。”

娴妃这才有点惊讶:贵妃居然看出来了,看还挺准,而且居然还担心别人蠢?

小舟在水上飘荡,前后船娘正在互相打着应和,一同摇船,水波微光荡漾在人面容上。

圆明园船娘还是现今江南总督为了讨好皇上送进宫。

一口吴侬软语,地地道道江南风味,力求给皇上若要坐船,在京城就像在江南一样体验感。

所以她们听不太懂官话,自家交流起来也还是一口南边方言。

娴妃和高静姝声音也轻微,倒也不怕两个船娘听见。

荷叶丛丛,驶入荷田伸出,也宛如丛林幽深静谧,仿佛整个圆明园再也没有旁人。

同船共渡,总有一种同舟共济缘分感。

娴妃忽然道:“贵妃,你知道阴谋诡谲这些上不得台面东西,最好之处是什么吗?”

高静姝很少听娴妃这样直白轻蔑语气。娴妃是冷,但她冷漠也只是高傲端庄,此时却近乎刻薄了。

“是什么?”

娴妃随手扯过水里几根细长芦苇,随手就编成了一个手环,然后继续道:“阴谋诡谲好处,在于能让蠢人觉得自己特别聪明,还有种运筹帷幄错觉。”

高静姝忍不住笑起来。

不知道娴妃今日,如何忽然跟她说起了这样话。

宫里这潭水越发浑浊,连她都要跳进来了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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