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1 / 2)
学校是严格禁止携带摄录设备的,就算是老师,在校期间都不允许携带手机。
钱彬不是例外,应该是偷偷摸摸。想清楚之后何思怀又觉得稍微放了点心——至少他没法光明正大地让人把东西拿走。
中午吃完饭,等回班的都回了班,回寝室的都回了寝室,江北又上演了“灌篮高手之弹无虚发”。两人一路披荆斩棘,在何指挥官的领导下,两个人打歪了前往医务室路上的所有监控——不管有没有用,心里要踏实很多。
到了医务室门口,何思怀感觉到一路上牵着的那双手僵了一下。说实话,连自己心里都过不去,更别说江北了。
“你在外面等我吧。”何思怀轻声把江北拦在门外,他觉得江北没有必要受这份刺激。
“你一个人行不行……”江北有些虚脱,何思怀能看出来他全身上下都对这个地方写满了抗拒。
“能有啥不行。”何思怀挤出一丝笑,伸手戳了戳江北的脸颊,“正好你给我把把风,有人来了知会一声。”
江北也觉得“把风”还是很有必要的,这样答应下来负罪感减少了至少百分之八十——稍微解脱了一些。
“黑色索尼卡片机是吗?”何思怀再次确认了一遍——卡片机方便随身携带,怕就怕在已经被钱彬带走了。
“是,具体什么型号我也不清楚,但是据我了解,索尼的存储分SD卡和记忆棒两类,你都注意一下。”江北叹了口气。
何思怀不太懂相机,只知道江北如果不提这一句他可能根本不会注意这个:“记忆棒长什么样?是一根小棒子吗?”
江北被这一番懵懂提问逗笑:“不是小棒子,是一个小黑片,反正你看到跟储存卡差不多的都带回来吧。”
何思怀点点头,没在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医务室。
被江北踹坏的门还没来得及修,虚虚掩着根本锁不上,何思怀小心翼翼走进去,谨小慎微得仿佛在走钢丝。
地上的狼迹、残渣被简单地清扫过了,不过坏了的桌椅、柜子等大件物品还没来得及搬走——学校总是不放心外来人员入校,因此很多事情处理起来会比正常要慢很多。
何思怀看着还能找到昨天打斗痕迹的现场,想拔腿就跑,但是忍住了。
这里是医务室,也兼任钱彬的寝室,越往内走生活气息越重,越让何思怀感到反胃和恐惧。
不过做事专注是何思怀最大的优点,一旦开始搜查工作,就是非常仔细、严谨、投入。
何思怀找东西和看书一样非常有条理,他按照空间顺序,从上到下、从外到里一点点地翻找,他像是一台稳定且缜密的扫描机,根本不可能漏下任何一个角落。
办公桌被锁了,何思怀没多想直接拿东西把锁砸开,可惜除了一些没有什么用的单据纸张外别无其他——他并不在意回头有人发现锁被砸了,他待会可以让江北进来再多砸几下,就会显得像是在混乱中不小心受了波及。
药柜子也没有,他甚至检查了空的药瓶,没有就是没有,总不能凭空变出来。
中午的时间不多,何思怀越找就越有些急躁,但是还是强迫自己耐下心来,不甘心放过每一个角落。
主诊室没有,何思怀不得不推开里面的连着的小房间,迈进这个刻满了他和江北的屈辱、痛苦和不堪回忆的房间。
这里的床单还维持着昨天被自己弄乱的褶皱,自己拆开散在一边的束缚带也没有被拿走,何思怀快速瞄了一眼就强迫自己转移了视线,从另一边开始一点点搜起来。
这里有个储物柜,何思怀先打开了下方的抽屉,把里面杂乱无章的东西一个个掏出来、翻找。
大约快要放弃的时候,何思怀终于在最底层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盒状物,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个避|孕|套的盒子。
一瞬间,他不受控地把眼前这个东西跟江北的遭遇联想起来,黏腻的、腥臭的气味在他的脑海里弥散开来,他下意识想把东西扔到一边,他想尖叫、想骂人甚至险些惊恐发作,可是颠在手上的手感让他觉得有些异样。
他颤抖着手打开盒子,巨幅的颤动好似癫痫发病,但是在打开盒子的一瞬间,这由恶心带来的手脚不稳就转化成了激动引起的全身战栗——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小小的盒子里的确藏着一个黑色的SD卡。
……
一直在外面等着的江北好不容易平稳下来自己的恐慌情绪,就有些百无聊赖起来。
他开始认认真真考虑自己和何思怀的未来,他依旧觉得自己配不上何思怀,但是先前的自卑和躲避渐渐转化成让他想要前进的动力,他觉得从这里走出去的那一刻,他就应该学会放下过去,放下他忘不了的屈辱与不堪,他应该学着慢慢努力变好,美名其曰为了何思怀,但是更应当是为了自己。
很罕见地,江北觉得自己亏欠自己太多。他从何思怀身上学到最最实用的,并不是要让自己多么优秀、多么完美,而是要学会对自己负责。
何思怀是个非常爱惜自己的人,这曾经是江北眼里的缺点,他觉得这人爱自己爱到过分,是极端的、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