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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珂说完话又掀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还?搭在他腿上的脚收回来,弓腰坐着转头放开?目光看向别处。
现在浑身上下都舒服一点了,也就有了心思?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部队挑的扎营的地方是平地,看起来像荒郊野外,其实还?有农田。现在是冬天,目光放得更远一点,能看到一片铺成了薄毯一样的绿色麦苗。
安卜看她往四周看,一边把碘伏和用过的针头棉签都收起来,还?有用的装回挎包里,没用的暂时?装在棉军装下面的口袋里,一边跟蒋珂说:“这附近还?有几排村子。”
蒋珂听?他说话把目光收回来,看着他问?:“在哪里?”
蒋珂装好?了东西,往东南方向指了指,“那边,一片小树林挡住了,看不到。”
看不到就不费劲看了,蒋珂坐着不动。安卜似乎是看出?了她对周围环境的些微好?奇心,所以又蹲着跟她多讲了一点。比如军队选择扎营的地方都会靠近水源便于取水,也要靠近村庄,为了在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可以向附近村民寻求帮助。然后要背风,要防雷,总之挺讲究。
蒋珂认真地听?他说完,看着他说一句:“你懂得真多。”
安卜也不客气,“那是,从小就接触这些东西,当然都懂。”
野外生存是一名军人最基础地生存技能,除了安营扎寨的地点选择,救助战友或者?自救都要会一点。不止是战地救生员,每一名普通的士兵也都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伤口处理方法?。
像蒋珂这种?把脚走出?水泡这种?事,真的是不值一提。在战场上伤了胳膊腿,能知道从哪里止血才是真要懂的事情。
对于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放心上特意准备东西的没几人,那些老兵都是习惯下来的,更是都不准备。当兵的就是糙,脚上起几个水泡算什么大事?
所以安卜挎包里的东西,都是来之前为蒋珂特意准备的,去医务处要了针头棉签和碘伏。他自己用不上也从没用过,要来挎包里备着,就等?着给蒋珂用。
蒋珂也没辜负他的细心,把脚走得稀烂,只能接受他的帮助。
安卜蹲着收拾好?了东西,和蒋珂说完了话,便从地上站起来,站在她面前又嘱咐她,“接下来就少走路少活动,能躲懒就躲懒知道吧?大概明天就能好?了。”
他们接下来要在这里做几天的训练,别的部门军队都是实战演习,他们文工团其实都是小??小闹,和别的部门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说直白一点,他们就是来体验生活的。而体验生活的内容,除了五十?公?里的拉练,接下来也就是端枪杆子射击和投弹,并一些上不了真正台面的格斗摔跤。
这些内容都不是文工团的男兵女兵重要的任务,也就这几天出?来当一回真正的士兵,吃吃苦了解了解真正当兵人的生活。
来之前,关于拉练的事情施纤纤都跟蒋珂说过,所以她当然听?得明白安卜话里的意思?,便坐着冲他点点头,应一声:“好?。”
安卜看她一副很乖很听?话的样子,自己觉得很满意,伸手拍拍她的肩,便安心地忙自己的去了。他身为团里的干事,要帮着政委团长忙的事情很多,所以也不能所有时?间?都花在蒋珂这里。
而蒋珂被安卜挑破脚上的水泡以后就没怎么再去走路活动,她确实也走不动了。再说同志们体谅新兵,也不会说她什么。况且,叶湘和于怡姗也没有搭手帮干活。
然后,蒋珂一下午便都悄摸摸坐在一边看着别人忙活,不出?声,也不跟人瞎搭话。都得了便宜休息着了,就不好?意思?觉得理所当然,还?咋咋呼呼的。
而这一下午文工团里的同志们齐手忙活的事情也不少,去装物资的卡车上拿帐篷搭帐篷,找一块平坦合适的地块做靶场,竖起一排靶子来。到晚上,又架起锅烧起饭来了。所有事情都是大伙一起干的,谁多做点谁少做点都不计较。
蒋珂一直像个半伤残,在安卜的监督下一下午没怎么干活,尽是白吃白喝了。野外吃的东西当然更不好?,随便吃几口热的暖暖身子也就算了。如果饿了,每人挎包里都有压缩饼干,拿出?来充饥就是。
她们的军用帐篷不算很大,分摊下来,一个帐篷里住八个人。人员分配上,也都是谁跟谁近就住一块。蒋珂自然也就选择了施纤纤和郑小瑶的那个帐篷,住下来后才知道一帐篷里大多都是干事,就她和另外一个女兵是战士。分都分好?了,这也就不好?意思?再提出?来换。互相之间?都认识,虽然身份有高低,其实不提身份这层,也没什么。蒋珂坦然,不做那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如果是刚来部队那会谁都不认识她不会这么冒失,但现在什么都知道,对文工团的人员熟得不能再熟,也就不存在冒失不冒失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