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不可测(2 / 2)
邀月玉容不变,袖袍之中突然探出一只澄澈琉璃,完美无瑕的玉掌,似缓实快的探入华光之中,那正狂冲猛突的‘蛟龙’瞬间就似被扼住了死穴,动弹不得。
砰!
傅君婥掌中长剑寸寸龟裂,她这口剑乃是高丽大匠心血之作,堪称高丽国内有数的名剑,却仍旧抵敌不住邀月明玉真气之威。
傅君婥只觉得一股奇寒无比,偏又雄浑刚厉之不可思议的劲气透体而入,侵袭她周身要害,她胸口如被雷击,竟吃不住势头,踉跄跌退。
如此一个照面就身受创伤,被对手正面击溃,自傅君婥进入中原以来,尚还是首次遇到,她肺腑之中更像是翻江倒海般难受,热血上涌,直欲吐血。
寇仲,徐子陵慌忙插进战圈,挡在傅君婥身前,恳求道:“手下留情,她已受伤,仙女姐姐你就放过她一马吧!”
话一出口,寇仲,徐子陵自己先吓了一跳,连他们也未想通为何会做出这般冒失举动。
邀月岂会理睬二人,待要上前下杀手,王动笑了笑道:“也好!两位,后会有期!”
说罢,携同邀月,怜星两人渐渐远去,却是未多看傅君婥一眼,在他死劫眼之下,傅君婥劫煞罩体,死气浓郁,弥漫得好似要溢出来,显然是将死之兆,杀与不杀又有何区别?
“劫运如潮水,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我们身困于这红尘苦海之中,逃得掉一个浪涛扑杀,又怎能逃得出这无边无际的苦海呢?”
王动从玄天道人最后的意志中,瞧见了墓葬主施展‘红尘人道碑’的一幕,人道洪流滚滚袭卷,劫来运去,简直是无从抵挡,现如今又以死劫眼见到傅君婥之死兆,心中又多了不少明悟。
当然,傅君婥的死兆并非不可消弭,王动,邀月,怜星任意一人出手,都可消弭她的死劫,但这只不过是逃过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浪头,而人,仍然在苦海之中。
“此生无涯不过一场醉,回首梦即碎,不得超脱,终究是化作劫灰啊……。”
直到再也看不见王动三人身影,傅君婥才好似虚脱一般,瘫倒下去,胸口急剧起伏几下,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这位大姐,你没事吧!”寇仲嚷道,徐子陵亦投去关切的目光。
这口鲜血吐出,傅君婥脸色反而红润了几分,寇徐二人方才“挺身而出”显然令她生出好感,瞧向二人,眼神亦显柔和:“无妨,我只是被震伤了肺腑,需要好生调息一番,两个小鬼还不过来扶我。”
她语声轻叱,倒令寇仲,徐子陵生出与有荣焉之感,好似被她呵斥,也是一种光荣,笑嘻嘻的上前,一左一右将傅君婥搀扶起来。
“找一个隐秘之所,我好运功疗伤。”傅君婥瞧了二人一眼,目光从寇仲手上《长生诀》扫过,似提醒般说道:“两个小鬼,你们一定要小心那个男人,别以为他教你们武功怀有什么好意,小心被人卖了还替他数钱。”
“但我们身上也没什么值得他图谋呀?”寇仲说道,若说为了《长生诀》,对方本可强抢过去,但却只是稍微阅览一遍就还了回来。
傅君婥冷哼道:“两个小鬼怎知人心险恶的道理?他教你们的刀法掌法两种武功,放眼天下也称得上第一流的武功,足可名列奇功绝艺榜之中,岂是区区一本故弄玄虚,道家练仙的骗人玩意儿能够换来的?”
“何况我修行的九玄大法,有着感应人心之能,但面对那个男人,却像是面对着茫茫虚空,可见那人心中毫无善恶观念,亦绝不会被人世间的正邪观所束缚,他对你们,绝不像表面那般客气。”
傅君婥沉声道。
寇仲,徐子陵相顾失色,低呼道:“那小子竟那般危险?”
“危险?!不,你们说错了,真正危险的可不是那个男人!”
傅君婥连连冷笑,目中露出无比凝重之色,隐然透着些许惊惧:“那个男人的武功虽然诡秘,但说到底不过是幻术小道,多来几次,我未必不能窥破其虚实。真正危险的是他旁边的两个女人,自我傅君婥进入中原以来,明里暗里见识过不少高手,更曾深入隋廷——。”
傅君婥声音微顿,嗓音低沉中透着不可思议:“但是,我也尚是首次遇到如此厉害的对手,那两个女人一身武功之高堪称深不可测,修为已臻超凡入圣的界限,实是可怖可畏!恐怕,她们已算得上中原武林之中,仅次于‘散人’宁道奇之下的超卓高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