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虐你成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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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老贺那花白的头发映衬着憔悴的面容显得他似乎更老了些。陶以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老贺开口。
“有烟吗?”老贺抬头问了一句。凌川便从包里拿了烟出来给他点上。这有点像被折腾得失去希望的疑犯,最后不得不向警察交待前的画面。
老贺狠狠地吸了两口烟,好像那点精神头也回来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又看了看陶以深问道:“陶先生想知道什么?”
“所有的。”
“所有的,”老贺咀嚼着这几个字,然后又狠吸了一口。“有些事,先生还是不知道好。”
陶以深挥了挥手,让凌川先出去等着。老贺见陶以深把凌川弄出去了,他又笑道:“看来先生也不是没有耳闻。”
“说吧,说你知道的。”
“我要都说了,先生能放过我儿子吗?”
“得看你说的东西值不值得。如果值得,我可以保证他不死。”
老贺一听这话,多少有些感激涕零。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那就先说说财叔。”
“财哥?财哥是大哥的结拜兄弟,据说最早大哥还是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大哥在的时候,对财哥一直都很信任,大哥是个重情义的人。”虽然是在这种时候了,老贺还不忘拍拍死人的马屁。“所以,大哥的事财事几乎都清楚。财哥这个人,多少有点狐假虎威。倒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比较猾。大哥去世之后,道上就传出消息说大哥原本有意把陶氏留给二少爷,还说什么大哥抢别人的老婆之类的话,意指先生不是大哥亲生。之后,我又收到消息说,二少爷在国外一直被人追杀。那时候我便知道,这事只能是财哥干的。”
“你怎么就知道是财叔,而不是别人?”
“财哥那个人,做事一向谨慎,从来都不自己出面,自己动手,年轻的时候就那样,老了更是。说大哥抢别人老婆这件事,其实我们这些老家伙也都只是听说,到底是不是有那回事,谁也不知道。不过有一回,财哥跟兄弟几个喝酒,喝多了,便醉话了一句说大哥是真傻,替别人养儿子。当时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那件事后来没人敢再提,都当自己没有听到。”
陶以深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
“洛叔呢?”
“老洛?”老贺愣了一下,“老洛是大哥带进来的,因为是大嫂的远房亲戚,所以大家对他都很客气。老洛也很会做人,不出风头,也能吃得了亏,更没有仗着大嫂的关系觉得自己不同。所以,大家对老洛的印象一直很好。”
“财叔怎么评价洛叔这个人?”
老贺笑了笑,他好像知道自己和老财为什么都没有斗过陶以深。一个连自己舅舅都不相信的人,怎么可能相信他们。
“先生这算是问对了。老洛虽然人不错,不过财哥对他的评价正相反。有一回财哥这样说过,他说老洛别看着什么都好,但往往不会叫的狗才咬人。那时候大家都当他是玩笑……”
拉拉杂杂的,老贺说了一个上午。回去的路上,陶以深一直沉默着,凌川偷瞄了老板几眼,感觉他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老贺都说了些什么,但看老板的反应估计是没什么好事的。
“先生,刚才伊琳来过电话。”
“什么事?”
“金小姐认为我们有事瞒着她。”
“她想起什么了?”
凌川大概说了一下情况,陶以深听着没吱声。
“先生,现在是回陶苑还是去陶氏?”
“去陶氏吧。”
陶以深觉得脑子有点乱。现在回陶苑,金粟兰肯定得追根问底,而他现在也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跟她说。加之上午老贺说了那么多事,是不是都是事实,很多还有待查证,他得回陶氏好好想一想。
若大的办公室里,除了那个站在窗前的人,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静止的。陶以深已经站了好久,久到他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很久之前,他第一次听闻父亲了别人的老婆,而那个别人的老婆就是自己母亲的时候,他有试着调查过当时的情况。不过,因为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很少,所以他并没有查到什么。只是听说自己的母亲跟了父亲后没多久就怀了他,所以他到底是不是父亲的儿子他曾经有过怀疑。因为这种怀疑,他还曾拿了父亲的头发去做DNA鉴定。事实证明,那些谣传也都只是谣传。不管父亲是不是有抢别人的老婆,但他的确是父亲亲生的。
凌川敲门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托盘。早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了,而陶以深一直没有出去吃饭,所以凌川只好把饭菜都带了进来。
“先生,吃饭吧!”
陶以深这才看了一眼手表,原来已经快两点了。
“伊琳没再来电话吗?”
“刚来过,说金小姐没吃午饭,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陶以深听到这话,原本刚端起来的碗又放下了。
“让他们备车。”陶以深拿了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然后甩给凌川这样一句话,便往外走。
凌川叹了口气,真应该让他吃完饭再说的。可谁让他先问了呢,也不能不说。眼看着老板已经出了办公室,他只得紧跟着出去,然后还不忘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
陶苑里,伊琳端着托盘在门口已经站了好久。今天的午餐是她特别向中国餐馆订的,原本饭菜要热的才好吃,这会都已经凉透了。无论她怎么敲门,金粟兰在屋里就是不开门,这要真把老板的心爱之人饿坏了,那责任可就大了,所以没办法了只好给凌川打电话。
陶以深回来时,伊琳已经让厨房把冷掉的饭菜又热了一遍。这一回,陶以深亲自端了饭菜去敲门。
“珠兰,开门,我是陶以深。”
这是陶以深第一次这样叫她。以洹叫她粟兰,而他并不想那样叫。所以,他叫她珠兰,因为她是他一个人的珠兰。
好一会,屋里也没动静。陶以深又敲了敲门,然后道:“我有陶苑里所有的房间的钥匙,所以你要不开门,我就自己拿钥匙开了。”
这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金粟兰光着脚站在门口,那被划伤的脚上还缠着纱布呢。
“我有事问你。”
“有事问,也不能不吃饭啊。来,先把饭吃了,你再问。”陶以深拉着她的手,便往屋里走。两个人刚在椅子上坐下,金粟兰便伸出双手,陶以深只一眼便明白她的意思,但却故意装着不明白似的伸手握住她的手。
“陶以深,我让你看我的手腕。”她甩开了他的手,有些生气的样子。然后又抬起脚来,“这是什么?你好歹说说吧。”
陶以深觉得自己有点大意,其实也是没有想到。她醒来之后就不记得之前发生的那件事了,所以注意力都没有在那些细节上。她的手脚都被绑过,而且因为长时间绑着,所以那印迹即便是过了几天也还能看到。如果她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那么就无需要去解释。但现在她不记得了,发现自己手脚好像都被绑过,肯定会怀疑的。
“是你的人干的?”
陶以深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拉过她的手来,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