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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她是这样认为的没错啦,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呀,我觉得你……挺好的。”子言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那么想的,但说的也不算违心的话。起码这个看上去又凶又狠的男人很好心地送她回家,避免了她忍着脚痛走路了。
吱嘎……
贺云州突然停下了车子,双脚撑着地面,回身望向了她。
子言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了他深邃而凌厉的眸子。
他怎么了?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了呢?她好像也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呀?
子言便从自行车上下来,小小声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太重了?”
贺云州也从车子上下来,面对子言站好,如墨般的眸子盯着她。她明媚动人的小脸上有着几分不安,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透着女儿家的羞涩。
他握紧了车把手,竟有些紧张,沉声问:“既然你觉得我挺好的,那你愿不愿意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子言的眸子睁的大大的,她突然明白过来,他铺垫了那么多,为的就是现在这句话。哎,这人问个问题还把战术用上了,而且,还问了她个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于结婚,她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只是因为走入了困境,才会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相亲。可是,在看到贺云州那一刻,子言就打退堂鼓了,而且,很奇怪地,他让她产生了自卑的感觉。
虽然刚刚认识,可她总觉得他气度不凡而又高高在上,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璀璨却遥远。而她,只不过是长在泥土里的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草而已,平凡而又不起眼。
他们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就算在一起,也会格格不入,注定不会幸福的。
她从小生活在那样一个原生家庭里,极度缺爱,也很没有安全感,遇到什么事,也不能独当一面。
如果真的要结婚,自己需要是一个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保护她的人。
然而军人是做不到的,他们身上的责任太重了,无暇顾及家庭的。都说嫁给军人就等于嫁给了寂寞,她不想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当军嫂……还是算了吧。
子言咬着唇,想了好多好多,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贺同志,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你很优秀,一定会找到一个特别优秀的姑娘做你的妻子。”
她以为贺云州会不高兴的,因为没有人会喜欢被拒绝吧,可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似乎她的拒绝在他的预料之中,又或者因为他是军人,所以心理素质过硬,就算被拒绝,也不会承受不住?
何况,两人这才刚认识,谈不上多深的感情。这样一想,子言心里的担子就没那么重了,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的神色也坦然起来。
贺云州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的脸很小,眉眼如画,娇艳动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纯真、柔情又好似长了勾子,会勾人一样。
可从两人见面开始,她就不敢直视他,仿佛他长得多么凶神恶煞似得,跟他说话也小心翼翼,一直在给她自己找后路。
面对这样的她,他不敢太直白,会吓到她,或者会被她觉得轻浮不正经。初次见面,他不想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不用急于回答我。”贺云州顿了一下,“你可以给自己一点时间,再考虑一下。我等你。”
我等你三个字异样深重,仿佛是一辈子的承诺又好像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子言不是一个特别会拒绝别人的人,何况,他说的那样真挚,她也不忍心直接说:不用考虑,不用等,我们不可能。
就是这样的犹豫和不忍,让子言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再想一下。”
贺云州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听介绍人说,你喜欢写诗。”
写诗?子言愣住,那还是她上学时候干的事呢,自从下乡,她写最多的是语录!不过,二婶是怎么知道她爱写诗的,是听和她同班的堂姐说的么?
贺云州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红色印花的本子递给她:“初次见面,送给你当个留念吧。”
“贺同志你太客气了,可我不能要。”子言潜意识觉得,不能收人家东西。
“是我们部队发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拿着。”贺云州脸色有些冷峻,眸光也严厉起来,好像她不接着,他要生气了!
子言碍于他威慑的目光,只能接了过来,浅浅一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