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爹,你的人参(2 / 2)
他也不知,为何女童知自己性别?
而现在,他终于明了了几分,但竟是怀着一颗戚然的心!因为此时少女,早已不复那女童的楚楚模样!
“还有什么可说的?”县老爷显然也看见了银票,拍案而起,“大胆小贼!竟然偷人银票,无视县衙与本官!来啊,重打一百板子,押入大牢听判!”
“不,我是冤枉的!”听到这样的命令,少年竟然毫不慌乱,竟然十分沉着地应对说,“大家确实看到,这银票在我的手上,但是大家请睁亮眼睛细看,这银票,究竟是不是属于我的?大家请看我的全身,皆因沾上了山崖边的露水,而潮湿,为何独独这银票,却没有一丝湿气,是十分干燥整齐的?就这一点,不足以说明这银票,是刚刚被人栽赃送到我身上的,而非我本人偷得么?大家可都听清楚了,方才这老夫子所说,银票是不日前所丢失,并非这一刻丢失,那么这多日前所丢失的银票,又如何可能一直揣在我的口袋里,而不沾染湿气,如此与周围不合拍呢?”
少年这番话一出,满座皆惊。
可以说这一满县衙大堂的人,都是来看少年热闹的,都知道少年这一关,恐怕是极难逃过,然而如今,却被少年一席话堵回,不由彻底服了!
“他娘的,他们钟家就快败落了,还要我们谢家抢田地,这一回,老子一定不能放过他!”
说这话的,少年钟宇认得,他是谢家的大少爷,人称谢大少,仗着有几分俊,有几分武功,迷倒了周围十里八乡的少女姑娘们,那这叫花子女童,自然也在被谢大少所迷倒的范围之内!还真可惜了,自己那颗保护弱者的心!
这一回,若不是爹病着,急需自己回去,他定然不会饶了眼前若干人,然而此刻,他却第一次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第一次低声下气地说:“好吧,看在我爹的份上,我暂时不跟你们计较,这银票,已经十分清楚地说明,是你们在嫁祸于人。如今,我只想回家治好我爹的病,请问,我可以走了么?”
此时谢大少,也是头一次见钟宇如此低声下气,忽然间,一股恶声气,在他心内弹涌而起,他绝不能这样便宜了这个假小子,绝不能!
于是,他上前挡住:“不行,你不能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
在钟宇那一双俊目的注视下,谢大少忽然间朝手下递过一个眼神,然后,一个重重的包袱,瞬间落在了钟宇的面前。
钟宇清楚地看到。那内里,是一支野人参。
而且,是一支极贵极值钱的野人参!不然,它不会带有这般温润的色泽,清新的气色?
然而,谢大少却猛然冲上前,对着它直踩了数脚,边踩边说:“今天谁命贱,谁就将它拿回去,我谢呈,就当是施舍了一回叫花子,哈哈哈,哈哈哈!”
在这样的狂笑声中,钟宇握紧拳头,怒目而视,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将谢呈撕碎,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在这样的怒目而视中,不知为何,天空忽然间下起了雨。而且是突来的暴雨,顷刻间倾盆。
在这样的暴雨之中,众人都已散去,当然嘲笑人的谢呈也已不见,只有钟宇,依然站在暴雨之中,像是若有所思。
忽然之间,钟宇竟然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是一个幼童,比自己小三四岁左右,长着一双清澈水灵的眸子,十分惹人爱。
“哥哥,这人参虽然经了雨淋,但还是可以治你爹的病的,你如果需要它,我帮你擦干,你将它带回去,好不好?”
“谢谢你,小妹妹。”发现对方,是与自己一样的性别之后,钟宇反而轻松了许多,他在心内,一千个不愿要这支野人参,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竟然接了?
他在心内一千遍地设想,他可以对爹说,自己挖到了一支上好的野人参,然后一千遍地设想爹,看到这支野人参的欢喜模样!
只是,他知道自己是有煞气附体的,今日,他要了这支被谢呈踩过的野人参,来日,定要让对方,十倍百倍地偿还!
“哈,这支人参有毒的,可要当心哟。”
这是谁在说话?
但当钟宇回头看时,却又看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