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我爱你,从来都只是你(1 / 2)
傅夜七转身的动作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迪雅君几不可闻的蹙眉。
“迪小姐我知道你倾心沐寒声那是你的事我从未发表意见也从未有过干涉但你管到我身上是不是不太合适?”她心情很差满身疲惫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是修养的极致。
迪雅君知道自己说话语气不好但并没觉得哪里说错。
“傅小姐我想就算你水深火热但起码的理智应该还在我说你伤害haven有错么?”走近一步迪雅君直直的看着她。
虽然认识这么久但她们头一次这么带着情绪说话。
“不说别的寒声他那么在乎你可你就因为这样一个事情而和他闹成这样你是看不见他狼狈的样子么?生来矜贵的人什么时候那样过你是一定要看着他痛苦至死还是要看着他亲自把我逼死才会回头看他一眼?你想过他的感受吗?”
迪雅君说着眼圈竟是红了“这些话haven一定不会对你说所以就算我没有立场也要说你想过么?我和他这么多年朋友你一定逼着他和我恩断义绝才肯罢休?试想如果苏曜哪里错了你会跟他一刀两断?不要这个朋友了吗?傅小姐我知道爱很敏感但请你也多些包容我并非想逃避责任只是想让你对他好一点。说不好听一直用你不清不楚的态度拖着他用这样的方式逼他放弃所有圈子?好像只有你的爱最高贵可是这样的你很自私你知道吗?”
傅夜七转头秀眉紧了几分起了几分情绪。
“迪小姐我不知道是不是国际差异只想说我对他如何取决于自己的心意至于你一个太把自己当他朋友的人打着朋友幌子却暗中爱着他又不敢言明偏偏几次让他为难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高高在上自私狭隘?”
迪雅君愣了一下傅夜七的口才厉害她是知道的。
但她的劝解丝毫没有作用反倒被说得措手不及只握紧手心盯着她“你怎么这么冷心呢?”
傅夜七无奈的苦笑在公司累了一天是真的没什么心思陪她在这儿练嘴只想把话说明白。
“迪小姐是我说话不够清楚吗?我说了沐寒声跟我没有关系了我没有义务对他好如果你想不让他受伤你去爱就好了啊没有人阻拦或许你早该表白了何必闷这么多年还让他娶了我?导致我们都过得这么差你才想起来么?”她尽量说得平缓因为没力气跟她吵。
过得这么差?
迪雅君忽然皱起眉“别人都说你聪慧识大体可是傅小姐我发现你对感情真的太无知太自私haven对你多好你不清楚么?结婚未归那三年他每隔几个月就回来三年归来后呢哪里让你受过委屈?他那样一个人能做到如此还不够吗?人都会犯错何况他这样的错根本就不算错!那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时至今日他都被蒙在鼓里。”
“我也没说让他如何迪小姐现在是你缠着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想跟沐寒声怎么样……”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迪雅君扬声“你不想让他怎么样?傅小姐你敢说你不爱他么?你敢说你不奢求他只要你一个人只护着你一个人?不想让他把我送进去?”
傅夜七有些烦了拧起眉看着面前的女人。
可见她对沐寒声的爱是很真很真的真到怕她追究沐寒声的法律责任?
闭了闭眼她坦诚的看着迪雅君“没错我对他有感情……”
“你看。”迪雅君失笑难以理解的看着她“你承认有感情偏偏不肯低头何苦折磨他?”
这回傅夜七笑了。
“我没有缠着他我可以成全你们这怎么就成了我的错是我在折磨他?”傅夜七轻轻蹙眉说:“迪小姐你爱他希望他过得好我可以理解但我是否选择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他过得很痛苦说得不好那是他自愿是他心甘情愿要为我受那些苦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犯不着跟我不愉快!”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不太好娥眉皱得越来越紧。
迪雅君也拧眉盯着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明知道haven心甘情愿所以你就理所当然的伤害他吗?你明明也喜欢他如此清高虚伪算什么?”
清高虚伪?
傅夜七的气忽然往脑门窜手里的包紧了紧。
她现在在迪雅君眼里就是个高高在上、虚伪的吊着沐寒声的样子吧?
“你不是我你没有资格评头论足!”她看向迪雅君的目光变得清冷在她想说什么时冷然一笑“你是觉得我该欢欢喜喜的跟他在一起?跟一个害死自己父母的男人幸福生活?那就是我的良心被狗吃了!我放着九泉下死不瞑目的父母选择沐寒声?!”
一想到父亲当年躺在一滩凝固的血海里想起沐钦一脸苍白的倒在浴室她痛得闭了闭眼忍住即将滚出来的眼泪。
那样的痛苦瞬间抽走了她身上所有力气。
迪雅君是被她忽然尖利的嘶喝愣住却狠狠拧眉。
“傅夜七是你太执拧是你觉得他没有惩罚我所以把对他的不满放大到这件事我说了签名不是他写的他当时在军队根本出不来!何况那时候的沐寒声怎么知道他会认识你?知道二十九岁会跟你结婚?如果他能预知他绝对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你又怎么能把整件事推到他身上?我来担就好你能好好对他吗?算我求你!”迪雅君捏紧手心她怎么也是正统千金这辈子没求过人。
眼角淌过一滴泪傅夜七笑冷笑着“你拿什么求我?整件事都是你们在做到头来竟然指责我虚伪?清高?要我必须选择沐寒声?迪雅君你凭什么求我!如果可以我也想可是谁来买账?谁来让我忘掉父母的惨状忘掉十多年的颠沛流离?!”
她几乎痛得呼气起伏转身欲走。
一抬眼却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沐寒声带着满身沉霜静静的盯着她垂下的手里还捏着手机一张脸阴暗无光。
他一步一步走到两人跟前目光在她脸上话是对着迪雅君说的:“够了雅君你回去吧。”
“不!”迪雅君很坚持“这件事就是跟你无关!她凭什么指责你?凭什么让你一脸低三下四还清高的不肯低头!”
“够了!”沐寒声转头冷然的目光陡然冷肃的音调对着迪雅君“她说得对你没经历过她的生活无权要求任何事。”
“haven?你难道也糊涂了吗?什么时候不可以这件事要这么由着她?”迪雅君拧紧了眉“她是有过痛苦的回忆她是失去了父母她是该被同情但不该被纵容!事实就是事实你为什么要揽?”
“我欠她的。”沐寒声说得很平静“只要她想无论什么我都接受所以你回去。”沐寒声低低的、沙哑的嗓音。
一旁的傅夜七笑起来憔悴的脸冷冷的“你们说够了么?”看向迪雅君她扯着嘴角维持最后一点表情“要说纵容被纵容的那个人是你迪小姐你说他没参与那也是他纵容得你无法无天去做那件事他同样有责!”
“他没有!是沐……!”迪雅君急红了眼蓦地说了一个字又硬生生的停住瞪着傅夜七最终死死咬了唇。
“你回去!”沐寒声再次对着迪雅君“她说的没错没有我的照拂你不敢那么做我有责。”
沐寒声垂眸看着她沉到无力的嗓音“夜七。”
她撇过视线然后看回去自嘲的笑着“她说的话想必你都听见了”
沐寒声捏着手机抿唇沉默。
他听见了迪雅君的手机没关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也才会一路焦急赶过来。
看着他的沉默她清凉的勾着嘴角“我清高我虚伪我自私我狭隘……”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残忍的自剖“所以你别再找我了我有哪一点值得你心甘情愿的受伤?”
说完这一句似乎连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完了缓缓退了一步。
沐寒声不让她走。
伸手将她揽了过来紧紧握着手腕“你没有错是我的错……”
“放开我。”她低垂眼睑先是迪雅君现在是他她又哪来那么多精力跟他们吵?
沐寒声不但不放反而想把她拉进怀里“夜七。”
一下子激起了她这一晚所有的愤怒狠狠甩手却挣不开只能红着眼盯着他“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她已经把我剖析得很明白难道你还要再来一遍吗?”她紧皱眉目光里都是疼痛“还是你们非要在我面前秀恩爱?显示她多爱你?可以为你揽下罪责!还是显示你多爱她?当年可以纵容现在同样可以为她揽罪!”
激动到无力几乎要靠他托住整个身子可她说不够。
“既然是这样你们要怎么爱都好不要在我面前晃!还是你们需要需要观众那为什么当初不选时陆铭你们俩结婚啊这样我傅夜七这辈子都不用遇上你!不用经历这些!不用纠结要怎么做才不会伤害你。现在好了我退出!我成全你们你可以爱她了你不必隐忍了沐寒声你去爱她!别招惹我你去啊!”
她的情绪起伏得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颤抖双手死命的推他打他。
“我爱你。”对着她彻底激烈的情绪沐寒声定定的看着她任她推打纹丝不动只是低眉沙哑沉澈的生意你疼痛万千绵柔“我爱的是你夜七从来都只是你没有别人。”
迪雅君站在一侧那样的震惊又几不可闻的心痛捏紧的手心拳头僵到发白。
沐寒声说爱?
他口中竟能说出这个字?
幽幽回想曾几何时池公子醉意熏熏的说:“对女人爱到深处必定要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的连这三个字都说不来又怎么让她知道你爱着?……可是怪了我偏偏对着顾小姐说不出来。”
“跟你结婚我从未后悔过。”沐寒声看着她震惊木愣的脸“我知道你生气但不管你怎么推我都不会走。”
迪雅君怔怔的站着原来他不是不会深情比她想象中更能深情只是她从来不知道而已。
他那么爱傅夜七她还需要在这里说什么呢?
迪雅君落寂离开的背影唤回了傅夜七的思绪。
没有看沐寒声的脸没有说一句话只想离开他可他不松手。
“放手吧。”她终于无力的开口。
“我不想给你压力只是想让你知道该让你知道了不管你恨我、怨我我爱你所以必须承受该承受的一切包括你的惩罚。”
他试过失去她的痛一天一时都受不了。
但他的要求不高能看着她就好。
寂静的街道他最后低低的柔切的说:“给你约的妇科医生回国了每周四都会在你不想见到我的话只要你去她就知道是你。”
那一秒她忽然汹猛的流泪。
她知道的她知道他对她的好不论大小事他会记得清清楚楚知道这个伤害他当年不知情知道他当年不可控不可预知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说服不了自己丝毫不去计较。
如果真的没别的办法唯有分开惟愿不见。
纤瘦的人从他怀里逐渐走入凄黄的路灯下无力的背影被光晕打散。
沐寒声静静的立着臂弯没人了心也陡然也掏空了一块。
思绪猛的回转长腿就要迈出去。
“你现在追她有用吗?”身后是迪雅君。
她又折回来了因为沐寒声的腿没好利索总是开车会复发。
也继续说“她的苦难没有错你也没有错可她就是需要说服自己的理由就是必须折磨你就是必须找个理由维持自己的清高她不需要你了。”
“迪雅君。”沐寒声极少极少这么称呼她的全名。
迪雅君心里早就哀然他的冰冷没有引起多大波澜。
沐寒声眉宇阴郁薄唇微冷“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她。她经历的苦难没有错更甚是谁造就了她的悲苦?”
是那个项目是站在这儿的迪雅君和那些耍手段的人。
回去的路上沐寒声毫无表情疲惫的五官尽是暗沉。
“我不对她说签名的不是我并非包庇你只是有些事有待查证。”
迪雅君微微的紧了手心。
“你瞒不了我鲁旌说当初要印章的不是你是有人以公事唯有甚至申请了批文。”他看似低低的毫无意味的说着。
可当初他在军队根本没见什么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