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信笺(2 / 2)
头顶上的日头正是耀眼。
宫内的议政殿。
南耀羽稳坐在案几之后。
前面的座位上,唐相喝着手中的茶水,平稳的面庞上淡若秋水。
“味道如何?”
南耀羽放下杯中的茶水。
唐相感慨,“和圣上所赐茶水略有不同!”
南耀羽唇角有了些兴味,“不知道唐相觉得哪种茶更好一些!”
唐相抬眸,“各有千秋,不应一概而论!”
南耀羽清冷一笑,“唐相倒是真不愧蓕钼父皇的臣子!”
唐相拱手,“臣只为耀国之社稷江山!”
“说的好!”南耀羽朗声,随后一手扣到桌面上,“既如此,那唐相对今日朝上卢尚书所参奏之事,作何感想?”
——今日朝上,卢尚书再度把上官商号的事情给提了出来,不止列举了些许实证,还说唐夫人把上官家的商号转给了太子妃,有涉嫌移罪之说。
唐相眼眸微转,淡淡一笑,“司徒大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臣怎么想,并无必要!”
——当时卢尚书说完,司徒御史就已经说了太子府正在彻查上官商号数十年账册的事情,言外之意,太子定然不会徇私。
南耀羽的冷嘲,“既如此,那昨日唐相何必要太子妃求情……是以,唐相对自家女儿也是多有欺瞒!”
唐相的面色微变,“太子殿下怎么能如此说?”
南耀羽盯着唐相的眼中闪过冷沉。“早在昨儿本宫听了太子妃所言,就知道唐相不过有意为之,今儿唐相倒是让本宫确认了。”
“太子殿下,妄言了!”唐相的脸上闪过一抹恼怒。
“不然?”南耀羽嘴角轻佻,像是没看到唐相脸上的神情,“那日,唐相公然让唐夫人颜面无存,便已经不顾了这许多年的情分……所以再说什么机会,不过就是要太子妃提防唐夫人……太子妃是身在局中,所以才没有想如斯完全,只是不日她也会明白!原来自己心念着的父亲竟也在算计着她!”
南耀羽话音未落,唐相已然起身。“——太子殿下!”
低沉的声音在殿内盘旋而起,守在殿门外的桐梓都听着一震,险些推开门进去。
南耀羽丝毫不理会唐相的勃然大怒,只是把自己案几上的折子拿到自己跟前。
“本宫请唐相喝茶,现在既然唐相已经喝完,就请离开吧!”
唐相站在原地,看着案几后面正低头看着手头折子的年轻男子,眼中暗光转闪。
桌案之后,南耀羽已经拿起笔端在折子上写着什么。
丝毫不以为他堂堂一朝之相的身份多一丝的敬重。
唐相躬身一辑,转身往殿外走去。
只是当唐相的手搭在殿门上,唐相身后的南耀羽突的开口。
“本宫暂且不会动她……只不过,本宫有个疑问想问唐相!”
唐相抿紧了嘴角,转身看向南耀羽。
远远的案几之后,南耀羽看着唐相的眼中流光魅转。
“不知道……那位冯嬷嬷现在还活着吗?”
此言一出,唐相搁置在身侧的手立时紧紧的攥到一起。
南耀羽眼中睿光一闪。嘴角不可察觉轻勾。
……这个唐相也并非是懵然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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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太子寝宫正中的院落当中。
宽大的亭中,太师椅上,唐浅浅看着眼前的信笺,嘴角微抽。
这信笺是大皇子给她的,上面不过是问她这阵子过的如何如何之类,还有就是若是她需要帮助,就到大皇子府去找府中的管家,管家自会给她安排,最后又说他一切都好。
这上面的内容没有一点儿的隐瞒,只是这信笺却是从那些账册当中的其中一本里翻出来的,最重要的是上面的日期和今日隔了也就是三四日。
换句话说,这封信笺是大皇子命人偷偷摸摸的塞到账册里去的。要不是桃香正好在书房里,这信笺还指不定被谁给看了去。
——不就是一封普通的信笺,用得着这样的偷偷摸摸吗?
可是,又好像极有必要。
因为这封信笺上明写着一句话——“……先多次书信,均不见浅浅回复……”
呵呵,“多次书信”?
从那位大皇子离开到现在,她也就才收到了这么一封。
所以,先前那“多次书信”的下落似乎已经很清楚了。
唐浅浅扶额,冲着桃香招手,“请管家过来!”
以往这时候,宫里正是忙的时候,所以桐梓并不在府里。
“是!”
桃香应声去了。
很快,太子府的管家到了。
唐浅浅托着下巴,目光潋滟的看着怎么看怎么老实,可实际上绝对不会是这么回事的老管家,“这阵子可是有本宫的书信?”
老管家早在前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太子妃的侍婢在书房中的账册里发现了一封信笺,而现在看到太子妃刻意拿在手上的信笺,即便是不知道当中的内容,也知道了太子妃所知。
无可否认,太子妃是美的,从伊始进到太子府的时候就是如此,而这阵子却是比起先前更让人惊艳。尤其是眼中的星眸璀亮,只耀眼夺目,让人移不开眼。就像,就想太子殿下偶尔笑的绝魅时一样。明明看着犹如画仙出世,可感觉……就是会让他看着背脊发寒。
没错,是发寒!
“奴才并未曾听说有什么书信!”老管家小心的回答。
唐浅浅失笑,还真是好奴才。
“这么说,是本宫听信谣言?”
老管家噤声,下一刻,跪倒在地。
眼见着一位年纪差不多花甲的老人跪倒面前,唐浅浅的眉心狠狠一抖。
随后起身,“既然老管家这么说,那本宫就先姑且相信一次。只是日后这样的事情本宫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是,谢太子妃宽恕之恩!”老管家躬身。
“不!”唐浅浅摇头,“本宫只是相信管家你……只是对于府中门房的下人,本宫以为还是要小惩大诫!”
“是,谨遵太子妃吩咐!”老管家想也不想的应诺。
唐浅浅一笑,若是老管家和她对抗上几句,她倒是还能勉强相信老管家是确实的不知情,可老管家却是答应的这么利落,这显然是明明知情。
“那就每人脊杖二十!”
唐浅浅看了老管家一眼,“管家治府不严,本宫就罚去老管家三个月的薪水!以儆效尤!”说完,也不理会老管家的神情,转身离开了亭台。
身后,老管家应声而诺。
“是!”
前行的唐浅浅听着老管家的声音传过来,唇角微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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