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到底是谁(2 / 2)
她先前实在是太过激动了。
从宫里回来就已经不早了,她竟然还一时冲动跑了出来,这会儿就算是不看日冕,也知道差不多快到了日头正盛的午时。
这七月天里,她不在府里喝着冰凉沁饮,吃着府里的大厨给预备的上好饭菜,跑到这里来受什么罪!
最重要的是,本想着怎么也不能亏待自己的她,直到了这个燕舞酒楼门口不远才想到在宫门口的时候似乎接到了某位要求相见的暗号,而地点正是这里。
唐浅浅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要带身边的桃红离开。
只是刚不过转脚,眼前就已经横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唐浅浅认得。
正是大皇子跟前的随从。
“我家公子相邀一见!”
抿了抿唇,唐浅浅抬头看向那个京城之中最为盛名的燕舞酒楼。
…………………………
燕舞酒楼。
“玄”字雅间。
透过层层帘帐。
桌上琳琅的美食毫无意外的勾起唐浅浅满肚子里的食欲。
这里她来过两次,可除了几样糕点,这里的菜色,这还是第一次品尝。
而显然,今儿她能一饱口福了。
不用她说,南耀泽似乎也知道她此刻脑袋里第一转着的念头,“尝尝看!厨艺并不比你宫里的差!”
“嗯!”
虽有些奇怪他怎么什么都不说,就只让她吃饭。唐浅浅还是点头,拿起筷子就吃起来。
毕竟,她一向以为民以食为天。
“给!”
而就在她吃着,对面的南耀泽也不忘给她的碗里添置过去菜色。
最后,还亲自给唐浅浅盛了碗汤羹。
唐浅浅忙接了过来。
来到这里时候不长,她见过的都算是这个耀国最重要的国家元首之类,可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人伺候她,这还是第一次。
唐浅浅低头喝了几口汤,眼角瞥着对面那位不吃饭,只看着她喝酒的南耀泽,觉得自己身为善良的小女子,好歹也要表示一下,“前几日我遇到了方公子……”唐浅浅开口。
“我知道!”南耀泽点头,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酒。“临行前日,他和你在一起!”
“……呵呵!”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想着难道是方云来告诉他,她没能吃到这里的饭菜,所以他才带她来的?
思衬间,见南耀泽把杯中的酒再度一饮而尽。
抿了抿唇,似乎眼前的美食也一时没了味道。
唐浅浅道,“那首霓裳羽衣玄天舞……”
南耀泽往自己酒杯里再度倒酒的动作一顿,“那日我表明心迹……浅浅送给我的。”
这听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让唐浅浅手里的筷子都几乎拿不住。
本来是想安慰下这位深情的男人,没想到一开口,竟然直接戳到人家的软肋上。
霓裳羽衣玄天舞,听上去美轮美奂,看上去也精彩绝伦,可实际上不就是一曲男女无缘的悔恨缠绵?
而既然唐浅碧早些年就已经表明了心迹,他却还如此执着。
唐浅浅叹了声,看着南耀泽的眼中也多了一抹怜惜。
只是这抹怜惜还没有褪下去,面前的男人已经霍得抬头。
清亮的眸子精准的落在她的面上。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自己刚才快速掩下去的神色有没有被他发现。
“大皇子……”
南耀泽摆手,冲着她清浅一笑,“先用膳吧!”
“……好!”
唐浅浅只能先埋下头,努力吃饱吃好。
……………………………………
饭菜收了下去。
点点的茶香弥漫,桌上的糕点也惹人垂涎。
只是这次唐浅浅无了食欲,上好的云峰香茶在她的口中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来。
尤其,对面的男人一个劲儿的饮酒,在她开始喝茶伊始,就越发的频繁。
“砰——”
终于,南耀泽手里的杯盏落到桌上,那张已经隐隐露出酒意的俊逸面容上,幽深的眸光清湛幽深的看向她,
“你,到底是谁?”
……
唐浅浅手里的茶水险些泼撒开去。
她抬头,但见着那双隐含着暗红的眸子里清晰如镜。
他喝了这么多酒,竟然没醉。
“大皇子,你在说什么?”唐浅浅尽量温和委婉的问道。
南耀泽轻忽一笑,“你不是她,即便几年未见,我也知道你不是她!”
唐浅浅抿唇不语。
连她唐浅碧的父亲都没认出来,他凭什么这么肯定?
南耀泽盯着她的目光落到唐浅浅裸*露在外的手腕上,那里的一颗红痣隐隐发亮。
唐浅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底咯噔一下。
前世的她,手腕上也有这个红痣。所以在今世看到的时候,她并不以为意。可现在看南耀泽的目光,难道这个唐浅碧是没有的?
“不要以为你也有这个红痣,就是她了。你不是!”
南耀泽沉声冷喝,清朗的眼中一闪过唐浅浅从没有见到过的暴戾。
唐浅浅心下一颤。
她自以为自己还有些小心机,可要是说起严刑拷打来,她承认自己若是投身在抗日战争时候,一定会是个汉奸。
南耀泽并没有察觉到唐浅浅心下的小心思,移目看向自己手边上的酒杯,眼中雾气微动。
“她聪明,隐忍,却没有你精明!”
“你懂得太多,尤其政务……你太过聪颖!”
“所以,你不是她!你不可能是她!”
说道最后,南耀泽一手捶到桌上,手背上通红一片,甚是渗出点点血丝。
唐浅浅低呼了声,下一刻,却是长身而起。
“你错了!”
南耀泽应之抬眸。
唐浅浅看着这张隐露哀戚的面孔,说的一字一句,“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即便你再怎么不承认,你和她也不可能在一起!”
说完,唐浅浅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身形刚动,南耀泽已经拦身到了她面前。
英挺的面容看着她,只觉意气风发,方才转眼闪过的那抹哀切好似只是南柯一梦。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果然不是她!”
面前的男子唇角扯动出来的话语只让唐浅浅头顶上一黑。
嘶——
刚才,她被算计了!
她只记得那个太子是个腹黑狡诈的家伙,竟忘了同为兄弟的大皇子又能好到哪儿去!
唐浅浅兀自懊悔着,下一刻,手腕一紧。
唐浅浅已经被南耀泽抓住,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我只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冷沉的声音犹如寒风凌冽。
温润的面容几乎转瞬已成了地狱的勾魂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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