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2 / 2)
“二拜天父地母承天广运大仁不息圣德伟业文成武就流芳立派仙尊。”
说着,时拂晓又转回身子,神木也被人转了回来,朝着面前花蓉仙尊的牌位,恭敬一拜。
“三——仙侣对拜!”
时拂晓转向神木,神木也被人扶着转向她。
时拂晓复又躬身一拜,她起身的时候,不知为何,仿佛觉得那神木的右臂轻轻晃了一下,不由一愣。
待她再去细瞧时,却见神木的手臂稳稳的贴在身侧,并无改变。
许是自己起身的时候晃了神,眼花了一下?时拂晓并未多想。
然而她看不到的是,就在她起身的瞬间,一缕无形无色,无声无味的神魂,自那神木头顶飘了出来。
沉睡了二十万年,而这二十万年,无知无觉,无感无受,无思无想。
花蓉就像是睡了一觉,所有的记忆还停留在二十万年前,散尽灵力仿佛只是刚才的事,可醒来后,他却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花蓉恍惚了半晌,随即那一缕无形无状的神魂,瞬息之间,便将整个流芳派,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并回到了原处。
他还在他所创建的流芳派,但整个流芳派上下,已经没有一个人是他所熟识的。
而此时此刻,楼外有鹿蜀所拉的婚车,厅中站满了人,手持礼器,肃穆威严。而他的仙身正穿着婚服,和一个同样身着婚服的女子站在一起。
可是他为什么会留下一具仙身?
眼前的香案上,甚至还摆着他的牌位,前面挂了一串不知所云的尊称。
这衣饰,这春在溟濛楼的摆设,这满厅的人所持的礼器,花蓉终于愕然的意识到:我是在成亲?
如他这般的一个存在,天生地养,木之灵气汇聚化生而成的神。无魂无魄,亦无七情,眼里从来只看天下众生,从未将哪一个个别的人特殊的看待过。
男人是众生,女人也是众生,神兽是众生,妖兽也是众生,灵宠同样是众生。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在他眼里,人和畜生没有区别。
就他这样一个存在,今日居然在成亲?此情此景,甚是滑稽可笑。
比起成亲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他乃木之灵气化生而成,无魂无魄,有今生无来世。可为何此时此刻,他竟有了一丝神魂?
花蓉忙归心探了一番,发觉自己这缕神魂,天魂、地魂、命魂,三魂齐全。再探,却发觉自己尚无七魄。
人有七魄,无非因人有七情:喜、怒、哀、乐、爱、恶、欲。而他尚无七魄,便代表尚无七情,更无血脉肉身。
他能有神魂,这绝非不是偶然。他只记得,他与其余四位仙尊,为封印魔王而散尽灵力,同归天地,从此木只是木,水只是水,本应再无意识神魂。
除非天地再出机缘,五行重新化生,而再化生的那个人,也不再是他,毕竟无魂无魄,无阿赖耶识可记载生生世世的一切。
可如今他有了神魂,便代表着,从今往后,在天地间,有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他。生生世世,轮回流转,无论皮相如何改变,他始终是他。
花蓉尝试了下化形,却发现自己的灵力早已漫散于天地各处,若想再化人形,需得重聚灵力。也不知灵力融于天地已有多少年,想来再聚灵力,得费些时候。
花蓉满心里困惑。今昔是何年?他为何会有仙身留世?为何会孕出神魂?又为何会和一个小姑娘成亲?
这些问题,想来只有一个人能回答得了他。
正想着,忽听厅外高声传来一声:“报——”
花蓉朝那方看去,时拂晓也看过去,厅内众仙亦然。
但见一名男修,急匆匆的从厅外跑了进来,在香案右手边一位青年男子面前单膝落地。那青年男子的衣着远比旁人庄重华丽。
来报那名男修面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对那名青年男子道:
“报!掌门!就在方才,东方樕鼄之山,南方招摇之山,西方钱来之山,北方单狐之山,中方甘枣之山,万兽齐吠,万鸟齐鸣。白玉京千百花精皆醒,同出本体,共向春在溟濛楼而拜。”
时拂晓看向那男修跪拜的青年男子,委实一惊,他就是掌门?商兀凝的爹?
眉眼确实有些相似,但是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难道这就是长生不老的好处吗?
她的爹爹若没有仙逝,是否也会如此年轻俊美?
商朔闻言大喜,走上台阶,来到正中,站在时拂晓前面些,振臂一呼,朗声道:
“天佑流芳!自二十万年前仙尊仙逝,我流芳派便受制于煊赫、九乌两派。如今神木娶亲,掌门嫁女,大运天成,祥瑞现世,我流芳派,他日定会再登仙界之首。”
商朔语气间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豪迈大气,仿佛下一刻流芳派便能登顶泰山。
“哈哈,我就知道,你嫁还是我嫁,果然没有区别!”但见商兀凝收了隐身诀,俏生生的站在台阶下,面上欢喜。
众仙愕然,商掌门的面色,更是阴晴不定。
众仙看看商兀凝,又看看神木旁身着婚服的时拂晓,各个都充满了好奇:既然商兀凝站在这里,那与神木成亲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