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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将李老太太的腹部切开,果然积流了许多酒水汁液,正是‘郑荣记’的竹叶香酒。听说衙门里的人查抄了‘郑荣记’制酒的酒厂,在里面发现了一味中药,何首乌!”
容珩喃喃的跟着念了一遍:“何首乌。”
他的眼眸里闪过了异样的身材,好像脑海中浮现了什么,却没有抓住,仍有些懵懵懂懂的。
苏二丫见他听的入神,白皙的脸上带着几分恍惚,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容珩也动了动,在苏二丫腿上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侧躺着。
“你也很惊讶吧!何首乌也算是一味较为常用的中药了,滋补的,就是直接买来炖肉吃的也有啊!从来没听说过有吃这个死人的。但郑荣记不知道用的什么酒方,竟然在酒里放了大量的何首乌,而且不是作为辅料发酵时添味儿的,而是浸泡在酒里好长时间的。这何首乌的药性,大量的留在了酒里,别人吃可能还死不了人,最多坏坏肚子,可这李家是做芝麻酱生意的,平常吃的最多的就只芝麻饼子,芝麻和何首乌相抵触,产生了一种毒素,就把人给毒死了!”
“何首乌……浸泡在酒里……”容珩瞪大了双眼。
他突然想起来,那日他听曲宁说巷子里有人在苏家附近徘徊,就对满香起了疑心,将浸泡浊酒的竹炭,瞧瞧的换成了何首乌,然后故意放在门外。
他正要开口说话,突然一阵剧痛折磨的他脱口而出的“满香”变成了“唔……啊啊……”的痛呼声。腹内如有刀绞,他疼的整个人僵硬的缩在一起,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苏二丫知道他疼,却没想过他会突然疼的这样厉害。突然也慌了神,怕他像晚上一样疼的手脚抽筋,她伸手去摸容珩缩在被子里的手脚。
容珩额头和鼻翼都沁出晶莹的汗珠,他浑身疼的一阵阵痉挛。
苏二丫的手摸索着进了被子,还没摸到他的手脚,却被容珩像是八爪鱼一样紧紧的缠了上来,容珩像是溺水的人正扒着最后一根稻草似得紧紧的抱住苏二丫。一张惨白的泛着青色的小脸,不停的向上抬着,嘴唇嗫嚅着像是要跟苏二丫说什么似得。但他疼的太厉害了,身子弹了弹,竟然疼的昏了过去,身子重重的落在床榻上。
苏二丫摸了摸他的鼻息,脉搏,确定他只是疼的昏过去,才稍稍缓了口气。
抱着容珩的身子许久,才听到他气息稳定了下来,似乎是昏睡过去了。
勾了勾他的鼻尖。
“容珩,我要被你给吓死了。唉!这么下去可不行,还是得请个大夫给容珩看看,配点药调理调理。”
苏二丫小心翼翼的将容珩放在床榻上,将他额前被汗粘着的碎发拂到脑后,将被角掖好。又怕他睡着了撞翻床上的暖炉,起身将那东西抱到了地下。
本来是想叫满香去请个大夫来,谁知道不仅满香找不到了,连司朗月都不知所踪。
平常没事儿的时候都在眼前晃荡来晃荡去的,怎么真用着他们了,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苏二丫没了法子,只好自己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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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昏睡着,却总觉得哪里不对,睡得极为不安稳,时儿皱皱眉头,时儿抿起嘴角,忽然间,他在梦中仿佛跌入了深渊,整个人感觉不断的向下坠落……坠落……
柔弱而紧绷的身子在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猛地一震,猝然的惊醒了。
“二丫!”
一身的冷汗,让容珩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支起身子,在屋子里张望了一下,没瞧见那人的身影,面上不禁多了几分寂寥。
还以为她会一整天都守着他。
唉,算了,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儿,临时离开了。
容珩又缩进被子蜷缩起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二丫发现满香的异常了没有。
他正有些发愣的望着房梁,为什么终觉得心慌呢。
虽然满香有问题,但是郑荣记如今正被命案缠身,应该顾不上去找二丫的麻烦才对。明明想不出有什么特别危险的地方,但他总是不安心,不放心,好像有事儿要发生一样。
应该只是因为她不在身边而心慌意乱吧,听说男儿家来葵水的时候就是容易胡思乱想。容珩又宽慰了自己几句。感觉身上的痛楚似乎减轻了些,他披上衣服,走到桌子前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容小哥,容小哥……在家吗?你在家吗?”隐约听见屋子外面有曲宁的声音,话语有些急促,似乎有十万火急的事儿,等不及人回答,就喊着进了院子。
容珩刚准备张口应他,他已经破门而入。
“容小哥,快跟我走,你家妻主被人押上公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