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混吃等死(1 / 2)
丁乾一抹嘴角的油渍,说:“别磨叽,先交银票再成交,我用前途和你作交换,你一点不亏。”
摸了摸腰间的荷包,丁亮说:“可是……我……没带那么多银票,改天凑齐,我一定双手奉上。”
丁乾说:“呵呵,你最好赶在后天之前,否则,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参加家考。”
“放心,一定一定。”
翌日。
丁乾一把抓起,桌上的银票,说:“哈哈哈,太好了,往后的日子终于有了着落,你既守信,我当然不会食言。”言罢,转身便向外走去,未几,远远又飘来一句:“放心,我这就找父亲,言明我放弃明日的家考。”
呛郎!赵姨娘闻言失手打碎手中的茶杯,连忙起身抓住丁亮的手臂,说:“三少爷,这死仔疯了,他若不参加明天的考试,老爷会打死他的,求你快劝劝他吧。”
“呵呵,四弟这是求仁得仁,我也是爱莫能助。”
天哪!赵姨娘闻言,一下瘫坐在地上。
…………
半个时辰后。
丁乾顶着两只乌鸡眼,一瘸一拐的冲进屋来,一把抓住赵姨娘的手,转身便向外走。
“死仔,你闯了多大的祸事,老爷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死手?”
“娘,现在咱们不走,恐怕待会就来不及了。”
“啥西?”赵姨娘止步,浑身直哆嗦,问:“你都说了些什么疯话,老爷不会把咱娘们,赶到别院去吧?”
“嘿嘿,情形比这还糟。”丁乾咧嘴傻笑,说:“只怕咱娘俩会净身出户。”
“啥西?死仔你坑死我了。”言罢,赵姨娘嚎啕大哭。
“放心,咱娘俩一定饿不着。”丁乾一把拉起母亲,疾步向外走去。
…………
三角眼,老鼠眉,瘦的像根竹竿,两腮无肉,脸色蜡黄,正扯着公鸭嗓吆五喝六…
远远望见堵在大门口的葛松,丁乾就感觉嘴里发苦。连忙疾行数步,扯着母亲打算从旁边,悄悄溜掉。
“站住!”
葛松踱着方步,挡在两人身前,说:“就想这么着轻松地离开丁府吗?”说着,一挥手吩咐众家丁:“来呀!搜他们的身,千万别让他们卷走府里东西。”
“你敢!”丁乾连忙捂紧怀里的三百两银票,在他耳边说:“逼急了,我把丁亮收买我的事,当众说出去。”
“算你狠!”
葛松伸手止住众家丁,从怀掏出一张纸,扔在地上,说:“哼!赵氏你瞧清楚了,这是老爷革除你们娘俩宗籍的文书,呵呵,出了这个大门,你们生死与丁家再说瓜葛。”
“天哪!”赵姨娘一下跌坐在地。
丁乾一言未发,拣起文书揣进怀里,一把拉起母亲,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两个月后,丁平、丁京、丁亮三兄顺利通过县试、府试,稍作休整后,又匆匆赶往杭州,参加院试。
晚上,丁原与崔景瑞在花园凉亭小酌。
已至初夏,一轮圆月高挂,池塘里传来哇鸣、虫叫,烛光照着桌上的酒杯,发出朦胧的琥珀光。
崔景瑞伸了个懒腰,说:“好景致,真想时光永驻此刻。”
丁原长吁一口浊气,说:“平生偷得半日闲,一年来辛苦先生了,呵呵,如果平儿三兄弟,能有一人通过院试,丁家可就翻身了,想想都让人高兴。”
“中秀才的确不易。”崔景瑞说:“听说巡抚吴大人(吴善言)亲自主持院试,喜好大开大阖的豪迈文风,嘶……,倘若是四公子丁乾应试,或更为有利。”
“咳咳咳……”丁原咳得脸色通红,说:“先生莫再提那个逆子,他已亲口承认,家考作弊,抄袭他人文章,其宗籍已被我革除,从此以后,我丁家再无此人。”
“咦,文章竟然是抄来的?”崔景瑞说:“奇怪,我熟读大明开国以来的所有应试之文,为何独独对那两篇策论,及那首《咏梅》毫无印象?不对,这其中必有隐情。”顿了顿,又说:“我敢断定,要么丁乾真有大才,要么他身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依先生之意,是我冤枉了他?”
“东翁,除此之外,我找出其它理由。”
眯缝眼,塌鼻梁,又白又胖、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时常趿着鞋,在眼前傻呼呼晃来晃去的丁乾,又突然浮现在眼前,丁原只觉一阵莫名的心慌,难道自己真冤枉了他?
“先生可知,他们母子目前过得如何?”“还可以。”崔景瑞说:“出府没几天,丁乾便买了座小宅院,虽说没有丫鬟家丁,不过听说隔三岔五,还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