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故友剑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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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关系的联结，爱情的牵绊有时是极为脆弱的。这很多时候是因为，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抓紧这个时间给这份爱情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海茵

就在甄丽娜与霍凯龙在营帐外叙谈的时候，帐篷之中，孟雨柔也根本睡不着觉。她一进入帐篷之中，便一个人静静的躲到了帐篷的角落里，默默的抹着眼泪。帐篷外两个人谈话的声音时不时的飘进她的耳朵，但是并不是那么清晰，孟雨柔只能偶尔听清楚几句声音较高的话，不过，那断断续续的意思她已经没有jing力再去拼接它们了。显然，帐篷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刚才甄丽娜之所以能够完全听清楚两个人的谈话，是因为她刚才根本就不在帐篷里，而是躲在一旁憋着劲儿偷听的缘故。

这一刻，孟雨柔感觉到心里好累，她思绪乱成一团麻，抓不住任何一个线头，她只是知道：霍凯龙没有错，她自己也没有错，这一切也许只是无奈。但是，那沉重的疲累感与撕心裂肺的悲伤感还是让她的眼泪不住的流淌，而她也渐渐不愿再去想这件事的是与非，对与错了，只是那样静静的哭着，哭着……

其实，帐篷中的其他同伴此时也根本不可能睡着，一则是一开始外面霍凯龙的哭声太过凄厉，吵得他们睡不着；二则是尽管后来霍凯龙的哭声平息了，可孟雨柔的状态也着实让这些人担心。但是，卡尔与杜布均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人，而且，作为一个年轻男子，如果此时出面去劝孟雨柔，总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胡特虽然已经结婚很久了，但是，他却是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劝人的人。于是，三个男人只好佯装睡着了，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

黑暗中，爱丝格丽特悄悄的爬起来，手脚并用的爬到孟雨柔身边，轻声问道：“雨柔，怎么了？刚刚和凯龙吵架了吗？”孟雨柔歪头看了一眼，发现看不清楚爱丝格丽特的脸，便转回头，自顾自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吵架了，我……想要和他分手，所以吵架了。”接下来，孟雨柔便将刚刚她与霍凯龙在帐篷外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爱丝格丽特。

爱丝格丽特道：“我在帐篷里，也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几句，没想到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雨柔，你真的想要离开他吗？”孟雨柔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知道，但是，他是一个好人，我很喜欢他，如果可能，我……不想……离开他……”爱丝格丽特道：“如果你不想离开他，那么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和他和好吧，这样的争吵，到头来只会伤害你们两个人的感情的。”孟雨柔悲哀的说道：“可是，你刚刚也听到我说的了，这件事情根本是没有解决办法的。就算我现在留在他身边，也许到头来也一样逃不过分手的命运。与其在感情更深时分手让两人受到更沉重的伤害，还不如就此分开，长痛不如短痛的好。”爱丝格丽特道：“是的，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结果真的是那样的，又会怎么样呢？”孟雨柔道：“还会怎么样？也许，到头来只是两个人痛苦；或者，是三个人痛苦；甚至……是四个人……痛苦……”爱丝格丽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会是四个人呢？”孟雨柔幽幽的说道：“其实，我一直没有敢于说出口的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想法，那就是，也许凯龙在他以前的那个世界已经和那个女人结婚了，说不定，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也说不定了呢。如果有了孩子的话，我现在还要坚持和凯龙在一起的话，到头来难道不会是四个人痛苦吗？”

爱丝格丽特道：“雨柔，你所想的的确有道理，但是，我觉得你想的太多了。我有一个想法，你听听看，看合不合理？”孟雨柔点头道：“请讲。”爱丝格丽特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其实麻烦就在于一切都源于未知。如果你们已经确定那个女人与凯龙的关系了，那么一切问题也许都好办了。”孟雨柔插嘴道：“是的，如果能够确定，虽然仍然会有痛苦，但事情却是简单了。”爱丝格丽特继续道：“如果一切已经得到确定，那么，在你与凯龙的感情上附加上相关的道德判断是必须的。依你的xing格，你是不可能去破坏别人既有的感情与婚姻的，对吧？”孟雨柔应道：“是的，而且，凯龙也不是那样的人。”爱丝格丽特接着道：“但是，现在一切都是未知的。这一点，就和每个人的人生一样，每个人人生的未来也都是未知的，一个人未来都是既可能会做对的事，也可能会做错的事，难道就因为一个未来可能会做错的事，或者他现在做的事将来可能会被证明是错的，就拒绝去做任何事吗？或者更极端的，去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吗？”孟雨柔道：“当然不是，可是，我们这件事……”爱丝格丽特望向孟雨柔，等着她说出下面的话，但孟雨柔却僵在了那里，说不出话。

于是，爱丝格丽特继续说道：“你们这件事其实是一个道理。在一切都未知的情况下，你们实在没有理由去给你们的感情附加上道德的枷锁，而且，这枷锁还仅仅是通过你们自己的猜测得到的。你们既然彼此是相爱的，何必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就把你们的感情推上绝路呢？我再举一个极端的例子，假设明天就是世界末ri了，你们也已经知道了这一点，那么你们会因为这份爱由于世界末ri的原因变得不会有结果而选择在今天分手吗？”“那当然不会！我们会一直相爱到最后一秒的，……嗯，一定会的！”爱丝格丽特轻轻的笑了笑道：“怎么样，找到你的答案了吗？”孟雨柔沉吟良久，才极轻声的说道：“可是，我们……好像不一样……”

爱丝格丽特见她仍在迟疑，便继续说道：“雨柔，不瞒你说，我由于我自身种族与信仰的原因，一直也没敢爱上谁，也自然没有得到过谁的爱，所以，在爱情上，我本没有多少发言权。不过，这二十多年间，我随着月光教派走遍了整个北月大陆，看了许多事，也想了许多事，再加上我自身的经历，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体会，那就是：无论什么事情，除非你能够完全确信所有的可能xing都已经不存在了，甚至是要到完全确信是神与龙在逼你放弃的时候，你才能选择被迫放弃。否则，哪怕只是存在幻想中的可能xing，也坚决不能放弃。想我自己，小时候接受的是黑暗jing灵正统的黑暗教育，在哥哥死后，胡特老爹与艾哈多大主教一直在教导我走向善良之道。可是，早先的黑暗教育留下的印象是根深蒂固的，甚至我都能感觉到它被刻进了我的骨髓里，因此，我虽然理xing上明知善良的道路是正确的，自身的习惯却在不断的排斥它，为此，我曾多次与胡特老爹与艾哈多大主教起矛盾和冲突，我甚至曾经独自离开过月光教派。那时节，我极度的绝望，我认为我这种黑暗成xing的人不可能转向善良的道路，同时，我若独自在大陆上游历，无论我是邪恶还是善良，由于种族的原因，我都会很快被人杀死。我数次想要回黑暗jing灵国度去指认攻击我们班瑞德家族的凶手，以重新获得黑暗jing灵贵族的地位。但是，理xing每一次都阻止我这愚蠢的念头。因为，我通向善良之道的可能xing并没有完全消失，更重要的是，我自身的理xing也真的希望自己转向善良之道。因此，虽然痛苦，虽然一次次压抑着暗杀、嗜血、攻击的冲动，我还是艰难的从邪恶的习惯中一步步走了出来，并最终正式成为了月光教派的带刀祭司。虽然我自己的例子与你的情况不同，但是，我觉得，你现在的绝望感总不至于比我在独自离开月光教派的绝望感更甚吧？”

“……嗯，那倒是真的……不至于……”孟雨柔一边设想着那样的场景，一边小心翼翼的说着这句话。爱丝格丽特轻轻笑了笑，道：“是吧。既然没有到那种绝望的境地，你何必要这么早就放弃与凯龙在一起的希望呢？你试想一下，如果你现在坚决的放弃了，那么，无论凯龙失去的记忆事实是怎样的，最终能与凯龙在一起的女人就一定不是你了；但是，如果你现在选择不放弃，留在凯龙身边，那么，也许还有可能是你成为最终与凯龙在一起的那个人，而且，我觉得这种可能xing并不低。”孟雨柔听过这番话后，又仔细的想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反复的权衡着各种可能xing以及各种方案的利与弊，但是，她仍旧得不到答案。她觉得爱丝格丽特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对未来的恐惧还是让她不由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犹豫。最终，她只好选择对爱丝格丽特说道：“爱姐，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不过，我现在心里真的好乱，一时之间真的做不了决定，反正……反正我和凯龙约定了10天的冷静时间，就让我好好利用这10天来想想清楚吧。毕竟……无论如何，我和凯龙在这10天里还是男女朋友，没有分手，这是不变的事实。”爱丝格丽特笑了笑道：“嗯，冷静的想一想也是件好事，我只是怕你想不通，想不开。你只要肯静下心来慢慢想了，问题早晚会得到解决的。”孟雨柔总算勉强的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爱姐，谢谢你。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去休息吧。我……该去替凯龙守夜了。”爱丝格丽特点点头，道：“去吧，你敢去面对他，就是件很好的事。”孟雨柔笑了笑，没再说话，起身出了帐篷，而爱丝格丽特也自去睡下了。

孟雨柔出了帐篷，径来到营火旁，霍凯龙与甄丽娜正坐在营火旁进一步谋划着到平原城中该给孟雨柔买什么东西，以及如何送给她的事情，霍凯龙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是孟雨柔走了过来，急忙站起身来，颇有些紧张又有些难堪的叫了一声：“雨柔……”他的目光闪烁着，也根本不敢直视着孟雨柔。孟雨柔看了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轮到我守夜了，你去睡吧。”霍凯龙想了想也觉得说不出什么话来，便点点头，自己向帐篷走去了。甄丽娜这时也站起身打了个哈欠道：“啊，我也实在睏了，我也去睡了。孟小姑娘，自己小心哈。”说罢，她紧赶几步，追上霍凯龙，与他一起起了帐篷。孟雨柔自己在营火旁坐了下来，她听见霍凯龙在进帐篷前对甄丽娜说了一句：“丽娜姐，今天真的谢谢你！”而甄丽娜则无聊似的说着：“睏了，睏了，睡了，睡了。”

两个人进了帐篷后，孟雨柔一个人坐在那里拔弄着营火，一边想着刚才爱丝格丽特劝自己的场景，又设想着刚才甄丽娜劝霍凯龙的场景，想来想去，突然感觉到有一阵好笑，不由得嘴角漾起了笑意。

这一夜终于过去了。由于昨晚闹了这么一场，大家比预计的时间晚起了两个小时，到早上10点左右的时候，大家才吃过早饭，收拾好行装继续出发。路上，霍凯龙与孟雨柔两个人故意离得比较远，也彼此不说话，但由于两人各自都已经有了各自的心思，也不会彼此去找难堪，二人都各自等待自己所要的时机的来临，以便做出对这段感情最有利的事情。

一行七人一马继续前行了4个小时，到下午2点左右的时候，远远的便望见平原城的城墙了。平原城是圣龙王国的重要城市，是首都圣龙城的八卫城之一的西北卫城，另外七个卫城则依次是：北卫城炳伦城、东北卫城jing灵城、东卫城魔晶城、东南卫城浑天城、南卫城白羽城、西南卫城阳光城以及西卫城漠城。其中，炳伦城原名骆山城，因城北有山似骆驼的驼峰而得名，后因刘炳伦被圣龙王与圣龙后册封为圣龙王国北地王，故而将王都北方的门户更名为炳伦城，不过，刘炳伦与乐晴馨住在遥远的北地，他们的住所与炳伦城之间的距离大约快马都需要走10天左右；而jing灵城则因其是与高等jing灵银星城的外交门户而得名；魔晶城则因盛产魔晶石而得名，魔晶石可是制作法杖的重要矿石，孟雨柔她们法杖杖头的宝石就是魔晶石，而也正因为如此，魔晶城与圣龙城之间的城郊处，就矗立着大陆上著名的中立建筑法师之塔；至于浑天城，则是因在这里发现了罕见的浑天砂而得名，也正是浑天砂引发了摩龙帝国的浑天砂之乱，也直接导致了摩龙帝国的灭亡和圣龙王国的建立；白羽城则是因盛产鸟羽制品而得名；阳光城则是因为那里气候干旱，几乎长年无雨，天天都得见到阳光而得名；漠城则是直接建在兰敦大沙漠中的城市，顾名思义，这兰敦大沙漠就曾经是陆生龙王兰敦居住的地方，原先这里也不是沙漠，不过，自第二次龙神战争之后，这片土地就被灾荒魔王与他的虫族占领了，由于灾荒魔王的力量，这里也就变成了一片沙漠。不过，圣龙王国这片土地上的居民由于感念陆生龙王的恩德，仍然称其为兰敦大沙漠。

话说回这平原城，在圣龙城这八个卫城中，平原城的军事压力往往是最大的，因为，平原城的正北方有着半兽人的聚落，半兽人族可谓是人族永恒的敌人，他们时时南下入侵，几乎每次的第一站都是这平原城。而且，平原城四面均是平原，这也是平原城得名的原因，这样的地形虽然让王国的骑兵可以纵横驰骋，但半兽人凶猛的座狼骑兵却更加如虎添翼。而且，与王国骑兵不同的是，座狼骑兵的座狼在是座骑的同时也是猛兽，它们是狼族的旁系，但身体更加高大而强壮，同时远比狼来得聪明，它们甚至有一套自己进行交流的简单语言，它们的冲击力丝毫不逊于战马，而它们在冲击之后，还可以通过撕咬、抓打对战马或骑马人的腿进行猛烈的攻击。除了正面做战时，座狼骑兵会成为王**队的恶梦外，座狼骑兵人手一个的撒绳网更是令人心惊胆寒，这些撒绳网上均附有萨满魔法的力量，再配合上座狼骑兵的训练有素，可谓出手必中，他们不仅可以网捕住高速撤退中的骑兵，甚至连空中飞行的狮鹫与翼族佣兵都能够网捕，而一旦被网捕到，不管是人还是其他生物，都会被座狼骑兵们瞬间冲上来围砍成肉泥。

除了半兽人之外，黑暗jing灵的地下都市距离平原城也非常之近，所幸黑暗jing灵不常以人族为攻击目标，否则，平原城可能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于是，为了应付这时时会来的威胁，平原城只好努力加厚、加高城墙，因此，远远望去，整座平原城宛似一座坚固而壮观的高塔型军事要塞。

几人正在一边赶路，一边远远的眺望着平原城的城墙之时，忽然大路边树丛中钻出一个人影，那人影明显是个男人，不过他根本没有看向霍凯龙等人，而是径自向着平原城的方向飞速的跑去。这个背影，霍凯龙乍一看到之时，觉得有一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就在他回想之际，孟雨柔突然的开口让他完全想了起来，只听孟雨柔提高了音量叫道：“石磊！”

那个男人闻声停了下来，回过头望向这边，由于他刚才高速跑动，现在已经离众人有一段距离，众人也忙催动步伐，迎了上去。待走到近前，那男人才冷冷笑了一声，道：“原来是小柔啊，呵呵，霍兄弟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