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崇祯七年之一(2 / 2)
她记得,明朝并无和亲之说。
“为妻?”闭目养神的三爷微微睁开眼来,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不是?”丁雪寻顿时松了口,拍拍胸口,眉眼儿都笑了起来,一来到就要嫁人,这个小身板还未成年呢,吓死她了。
三爷定定瞧了丁雪寻一眼,才平平的道:“当然不是!原是送你来当歌姬的。不过你还算俏丽,升为侍姬吧!十三侍姬!”
侍姬?丁雪寻再无知,也知道这是个妾,而且是第十三个妾。
妈的,堂堂郡主给他做妾!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低得够可以的了!丁雪寻是彻底无语了。
三爷的话气虽然平平,但带有明显的戏谑成分。这令丁雪寻很不满。能在公司里撑起半边天的丁雪寻当然是个百分百女权运动支持者,不禁对小小年纪已经妻妾成群的三爷这个大**嗤之以鼻。眯起双眼瞧了一眼重新闭目的三爷,不由感叹,古代男子的生育能力真是强大!
有了十二个还不够,还要她来垫底做第十三个。不,说不定还有第十四个、十五个……
不行!她可不能被这万恶的旧社会坑了!
丁雪寻郁闷半日,还是没有想到逃出包办婚姻这个大火炕的办法。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是谁要杀我?”这种性命悠关的重要问题,同样要搞清楚。
三爷目光一沉,道:“关于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郡主一个满意的交待。”
丁雪寻暗自翻了个白眼,交待个鬼!若是你晚来一步,我都死透了,你查清楚有个鬼用。
车内又沉默下来。
马车骨碌碌的向前启动,丁雪寻觉得自己的新生活,也一幕幕向前拉开。她的心事,也如马车轮子一样,被骨碌碌地碾过,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她已经死过一次,既然上天给她重生的机会,前尘往事她选择忘记!可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不是一句遗忘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不能遗忘的,她选择尘封。今生今世,任何男子都别想伤害她,她不会再相信任何男人。
丁雪寻将双脚翘起,一只脚随着马车的颠簸而一起一伏,发出有节奏的韵律。丁雪寻这种坐姿,可以说是二十一世代办公室白领穿上职业套装最标准最优雅的坐姿了。
可三爷看在眼里却不懂得欣赏,俊眉微微蹙起:不是说八王爷的嫡出千金是知书识礼的名门闺秀吗?怎么名不副其不实?她哪里有有名门贵女的样子?
三爷还真是猜着了,丁雪寻本来就是个冒牌货。
花夕拾可不这般想,他的心随着丁雪寻穿着绣花鞋的脚一起一伏也跟随着一起一伏,早不知飘到哪里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的腿型可以如此优美如此流畅,优雅翘起的双脚,高高在上象一个圣洁的女神,在他眼前简直就是一幅不可多得的风景。
非礼莫视!他不敢看,可又忍不住想看。
马车走了半天,还是荒凉一片,前不见村后不见店的。丁雪寻喂了不少水给少女,并解开她的外衣散热,大热天还包得象个棕子似的,不发热才怪,衣服脱了不少,情况却不见好转。丁雪寻虽然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马车虽然豪华,但一点都不平坦,一波一颠这样的节奏,恰如一首冗长的吹眠曲,正合了丁雪寻的睡意。她前世走南闯北出差,是个坐车专业户,又要争分夺秒保持充足睡眠防衰老,就是再颠的路基,丁雪寻也照睡不误。
直到女子均匀的呼吸声传过来,三爷才开口:“你认为谁的可能最大?”
花夕拾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伸直长腿,懒洋洋的道:“你心中不是早有数了吗?还来问我。”
三爷皱眉道:“你也认为是福王?”
“两国一旦再开战,对谁最有利?朝廷越乱,对他谋位越有好处。”花夕拾瞧了一眼三爷才道:“对太子,可没有什么好处。太子还没有能力收拾这个烂摊子。”
三爷不再出声了。花夕拾也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实在太沉闷,实在没劲,也不再说下去。也不知外向活泼的自己怎么就和三爷就成了死党。目光落在睡着的丁雪寻脸上,不觉一怔,这个郡主的睡相憨厚得可爱,居然——居然还在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