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西伯利亚汗国(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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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可曾听说过北京?那里的美味佳酿,真是数都数不过来!”张达望着东胡汗王一副特别惋惜的样儿:“远非这军中陋食所能比啊!”
北京,对他们这些从未走出过草原的人来说,那只是一个祖先传说过的象梦一样的地方,不过,随着近些年大明商队的络绎不绝,其繁华程度在大草原早已是名闻遐尔。
东胡汗王眼里无限向往却又惋惜不已的叹了口气道:“听人说,北京的人很多,街道上是肩磨着肩,脚碰着脚,数不尽的财富更是堆积如山,处处是金山银山!北京的饮食更是没得说,极尽美味之能事,号称天下之都。我久闻北京富饶之名,却是无缘相见,实是可惜!实是可惜!”
“大王不必惋惜,在下有一策,可遂大王之愿!”张达一本正经的道。
“哦!”东胡汗王大感兴趣,身子前倾,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道:“敢问将军,是何妙策?”
不仅他感兴趣,就是跟随的一众大臣也是急切不已,他们是大汗的近臣,这汗王吃肉,总得留些汤给他们喝,说不定他们也能分一杯羹,一个二个都伸长了脖子望着张达。
“大王到北京长住便是!”张达的话语并不多,直截了当的道,是啊,若是到北京长住,还怕不能天天、顿顿享用美酒佳肴?
“将军此策虽好,可我身为西伯利亚汗王,岂能抛弃臣民而擅离?”东胡汗王很是遗憾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咂巴着嘴道。
“叶哧!”有人终于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张达明明是说要收人家的土地,居然绕着弯子说得好象是处处为人家着想一般,而那东胡汗王竟然又是一根筋,居然还没有明白过来,见过蠢的,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不是东胡汗王他们很蠢,而是他们向来直来直去,肚子里没有什么弯弯绕,他们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张达如此隆重礼遇他们,竟是在给他们设套。
“这有何难呢?大王只需要把土地献于大明,就不用受此羁伴!”张达那样儿,就象个蒙学的老师在教刚刚入学的孩童一般。
“什么?你……”东胡汗王猛的明白过来,这竟是宴无好宴,张达居然打的是和沙俄一样的主意,他最担心的事生了,一张大嘴张得老大,哪里合得拢?
“大王,不可!”一众大臣也明白过来,齐声阻止。
土地、部族是他们的根,若是落到大明手里,他们就什么也不是了,这纯属是要他们的命!
“这可由不得你们!”几个大明的将领冷哼一声,手按刀柄,一齐站了起来,冷冷的道:“你们身在我大军包围之中,若是敢说半个不字,休怪咱家刀不容情!”
“护住大王!”东胡汗群臣中还是有忠心的大臣,忙站起身,要来拔刀护住汗王,却立马给几个明军将领按住了。
“将军,你这是说笑的吧?”东胡汗王倒也不笨,制止了手下人的冲动,他明白,此时此刻,他们身在明军大营,若是一个不好,立马便会身异处,所以千万不能得罪张达,因而他陪着笑脸,避重就轻的想缓和下气氛。
看着东胡汗王那笑起来,只见肥肉、不见笑容的笑容,张达站也起身,走到东胡汗王身边道:“我不是说笑,是很认真的!”
东胡汗王紧盯着张达,也站起来忍不住往后退,那表情,生怕张达立时一刀把他杀了似的。
张达笑得如和煦春风一般,要是不明究里的人,一见他的笑容,还真以为有天大的好事似的:“大王,你可知,我这可是为你、为你的百姓着想啊?要不,我可懒得来趟你们这趟混水!”
“为我着想?”要不是身在明军大营,东胡汗王肯定早已跳脚大骂了,明明是与那沙俄老毛子一样居心不良,要灭他的汗国、夺他的子民和草场,却还给说得是语重心长,一副为他打算的样子。
“难道不是?”张达反问一句,扳着手指头,笑道:“若是大王不信,我们来算一笔账,你就明白我没有骗你。”
“你说!”看张达一本正经,一脸真诚,绝对不象是作伪的样子,东胡汗王虽然心惊肉跳之际,仍是给勾起了好奇心,不仅他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就是明军一众也是好奇,这种灭国之事,张达还能找到更漂亮的言词?
“敢问大王,要是大明此番不出兵,任由沙俄进军,想想看你们会是个什么下场?”张达扳着手指头,大声道:“沙俄之凶残,天下闻名,所过之处,无不是血流成河,屠戮一空,在他们那儿谓之为民族清洗!对你们这降而复叛之地,是个什么下场,应该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张达说得没错,沙俄的残暴是出了名的,汗国君臣一旦落到沙俄手里,后果是不堪设想。
“不仅你们君臣会成为沙俄的俘虏,就是汗国的百姓,也会落入沙俄之手!”张达接着说理由:“沙俄会毫不留情的杀掉百姓中的老弱,再把年轻力壮的男子贬作奴隶,奴隶是何待遇那得问你们了,你们比我们更清楚!至于你们的女人,就更不用说了,将会受尽百般折磨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到这里,东胡君臣脸上已经变色了,因为张达说的全是事实,没有一句谎言。十多年前,沙俄灭了汗国,汗国上至部族领,下至普通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男子成天给沙俄奴役、出征,累死累活,每天却只能得到一小块裹腹的羊肉,根本就填不饱肚子,无数青壮便是这样给活活折磨死的……妇人则成为沙俄野兽们泄**的工具,受尽百般折辱。这种事情,在沙俄占领汗国的十几年中,哪天不是无数次上演,哪能不让他们心惊肉跳的?要不,他们也不会揭竿而起,一呼百应!
张达右手伸出,抚着东胡汗王的脖子,笑道:“好大一颗头颅!只可惜,如此大好头颅,却是不保!沙俄哥萨克人听说有个奇怪的习惯,他们抓住敌人的领,喜欢将敌人领的头颅给砍下来,做成各种容器,大王的头颅这么大,异于常人,做酒器嘛大了点,依我看适合做溺器,用来盛尿正合适,我估摸着,他们一定会这么做……”
张达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故事似的,东胡汗王却是听在耳里,惊在心头,肥脸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酒早就醒了。
沙俄把上任汗王的头颅做成酒器一事,大草原上可是远近闻名,至今还摆在汗都!说起这种事,也是因为两国历史上的深仇大恨,西伯利亚汗国本是原蒙古金帐汗国之一部,在金帐汗国还未分裂之时,那时沙俄还只是个叫基辅罗斯的城邦小国,他们的祖先可没少欺负过沙俄的臣民,沙俄心底里可从来没有忘记那段屈辱的历史。
一旦他这个东胡汗王落到沙俄手里,按他们的习俗,砍了他的脑袋,给做成器具的可能性是非常之大的,用来盛尿的可能性更不能说没有!谁叫他的头颅特别大,异于常人呢?
把敌人的头颅做成器具使用,这本身就是一种渲泄,是在侮辱敌人!盛酒与盛尿,虽然都是演泄,仍是有区别的,盛尿则是更大的侮辱,绝对不能接受!在张达生动的词汇形容下,东胡汗王肥胖的身躯都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