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2 / 2)
许是以为她的说辞起了成效,章昭训继续给容茶泼脏水,“你也知道,她虽贵为一国公主,但上不了台面的狐媚子手段却学了不少,要不然,她也不会脚踏两条船。大皇子妃,你也是亲眼所见不是吗?何况,我若没有真心为你着想,为何要将太子妃的琴谱拿给你?”“我可去你的。就因为你这个‘亲眼所见’,本宫还不知道给你当了多少回刀子。”贺兰心怨气不轻,劈头盖脸地将章昭训数落了一顿。
“至于,你拿的琴谱究竟是什么玩意,你自己心里清楚。也只有不知底的人才会信了你的鬼话。”
“本宫今天就告诉你,即使你是太子的女人,本宫一样有方法对付你。就凭你,也敢跟本宫叫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山鸡窝里出来!”
话落,贺兰心已是慢慢地往湖畔移去步子,一只脚已经踏空。
章昭训忙跑上前,扶住她,忐忑地问道:“大皇子妃,你要做什么?”
贺兰心却是将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用了点力,将她一道带入水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两人一同在湖中扑腾挣扎。
贺兰心的侍女们,拼命地在岸上喊:“救命啊,大皇子妃落水了,章昭训将大皇子妃推到水里了。”
春晓看得瞠目结舌,转过头,问道:“太子妃,她们两人落水了,我们要不要让人去救?”
“本宫在此午休,不小心睡着了,什么都没看到。”容茶轻移团扇,遮了整张脸。
贺兰心能想出这种法子,说明早就安排好了后路。
接下来,也无非就是一些落水诬陷的经典戏码,简直没有一点创新力。
她就不去破坏别人的表演了。
尉迟璟也对女人间的纠纷不感兴趣,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他打了个呵欠,寻思着今日也没有其它事,想将剩下来的半个时辰睡过去。
虽然如今是春日,但风吹在身上,却还是携了薄薄的凉意。
不知道为何,这只猫的体质竟是这般畏寒。
尉迟璟抖了抖身上的长毛,看到小花很舒服地在容茶怀里窝着,觉得好像还是容茶的怀抱更暖和。
他慢慢地朝容茶的怀里移去。
而他刚才挪开后,小花享受了那么久,早就将容茶的怀抱当成它的私人空间,只想独占这片天地。
因而,尉迟璟凑过去时,小花挥舞着爪子,连“哈”了他好几声,很凶地将他赶走。
尉迟璟总不能跟一只母猫干架。
不得已,他只好缩缩身子,冷冷地度过后面的半个时辰。
容茶当真睡了过去。
她睡得还挺香,直到春晓轻推了一下她,提醒她大事不妙时,她才悠然转醒。
“太子妃,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都过来了。她们召你去正殿,说是想跟你多了解一些有关大皇子妃和章娘娘之间的争执。”春晓说得忧心忡忡。
容茶看到紧闭着猫眼的铁柱,方知她已是睡了半个时辰。
她的身边围了不少皇后的侍女。她们各个都用惊诧的眼神看着容茶,似乎不明白,太子妃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睡着。
容茶揉揉眼睛,有些疑惑。
贺兰心跟章昭训的动静闹得多大,竟然将皇后和太后都惊动了,还让人声势浩大地来请她这个旁观者。
在前往正殿的路上,她向人打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她睡着的时候,确实错过了许多好戏。
一开始,贺兰心的确是占了上风,所有人都认为是章昭训故意害贺兰心落水。
可大家万万没想到,章昭训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因为落水,这个月份不大的孩子自然也保不住。
章昭训只需在皇后和太后面前,哭上一阵,别人便是容易站在她那边。毕竟太子的子嗣单薄,章昭训近来有失宠的趋势,若是她能在这种时候有了另外的子嗣,很有可能复宠。她没道理去牺牲腹内的胎儿。
因为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风向一下子便扭转了。
容茶这个看了一半戏的旁观者,也被迫参与她们之间的宫斗。
到了正殿内,皇后坐在主位上,对着叹息一声:“太子妃,章昭训说,是大皇子妃将她推入水里,而你在一旁袖手旁观。这可确有此事。”
容茶转眼望去,便章昭训柔柔弱弱地由人扶着,好端端地坐在椅上,而贺兰心像只落汤鸡一般,恍恍惚惚地跪着,似乎还没明白自己怎么就落了下风。
“臣妾当时离得比较远,以为大嫂和章昭训有要事相商,便没有上前打扰,因而并不清楚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容茶冷淡地回道。
下一瞬,她想到一个重点。
章昭训又怀孕了?
孩子是谁的?
大皇子的吗?
可太子苏醒也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了,就算是太子的,也说得过去。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章昭训可能自己也不清楚孩子是谁的,干脆就让孩子流掉了?
如此一来,太子和大皇子估计都会以为,是太子妃和大皇子妃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定是对她们膈应得慌。
容茶啧啧感慨,论段位,贺兰心这种新手,果然比不过章昭训啊。
提太子,太子就到。
皇后刚想再次开口时,殿门口却闯入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
“太子,章氏出大事了。”皇后惊讶地开口,好似没明白太子的孩子没了,太子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此事,与太子妃无关。母后审问大嫂和章氏两人便可。”尉迟璟面色淡然,只消一句话,便除去容茶的嫌疑。
他不给皇后说话的机会,抓起容茶的手腕,带她走出殿门,远离这场纷争,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而他的步履迅疾,容茶险些跟不上。
待被扯到自己的寝殿内,她着实累得慌,便出言道:“殿下,我的手疼。”
尉迟璟回过头,才发现不小心抓了她的右手。
他想起她的右手昨日才刚被烫伤,心里又怪自己方才太过心切。
不对,他为什么要怪自己?
尉迟璟松开她的手,侧过脸,跟她保持了几步远的距离。
容茶抬眸,心想太子遇到这么大的事,她什么都不说,貌似不大好。
“殿下,你节哀。”
尉迟璟心道,他为什么需要节哀。
孩子跟他又没关系。
难道她不是应该感谢他将她带出来吗?
“你就没有其它话,要对孤说吗?”他清咳一声,沉了嗓音。
近来,他对这个女人的耐心竟然出奇得好,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容茶低下头,冥思苦想了一阵,低低道:“殿下和章昭训都还年轻,孩子总还会有的。”
“唰——”
尉迟璟犀利的眼风朝她扫去,暗藏的锋芒悉数迸出,双眉间若覆了化不开的霜雪。
他曾对她说过,他和章昭训没有关系。她却总喜欢将他和章昭训扯到一处去,显然是打从心底里不信任他。
再想起她今日的举动,他顿时了然。
也对,她倒是一直在想着脱离他。
这个女人看起来简单,实则很是通透。
尉迟璟不禁被气笑,眸里虽是透着湛然的轻笑,却是笑得森然入骨,“孤在想,除了章昭训外,再来个王昭训,李昭训什么的,你是不是也不会在意?”
容茶心想,太子这个时候,可能以为那个孩子是他的,故而暴躁了些。
对于太子的异举,她也想到更深层次的原因,但她宁愿去接受最简单的理由。
容茶的声音放柔了些,轻而易举地化解他抛出来的问题。
“既然殿下不高兴妾身提起她们,妾身以后不提便是。生气伤身,殿下莫要伤着自己为好。”
“范氏!”尉迟璟俯身朝她逼近,手肘撑在她的身侧。
他将她囚在逼仄的臂弯里,目光凌厉,字字如刀:“你敢这样跟孤说话,不过……不过是……”
容茶的目光闪烁,杏眸里出现几分忧惶,心脏砰然跳动,覆在雕花门上的双手,拼命地去抓住凹槽。
他要对她说什么吗?
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吗?
她在暗自祈祷不要。
她都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了,只希望他不要再搅动她内心的波澜。
容茶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将尉迟璟推开,头也不回地跑入殿里,砰得一声,将门甩上。
尉迟璟看着被甩上的门,有些愕然。
乘风走过来,悄悄地问道:“殿下,你是要表白,却被太子妃拒绝了?”
尉迟璟闻言,心想,范容茶难道也以为他要告白?
因着这句话,方才积蓄的怒焰,不知不觉地消了下去。
“自作多情。”他轻笑着摇头,以一副很高傲的姿态走开。
作者有话要说:嗯,还不知道是谁在自作多情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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