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该死的倭国人(2 / 2)
一个中年男人闪身进来,看到女人。熟视无睹。
他可晓得森田的厉害,哪怕同为倭国同胞。
上次一个人。因为贪婪看了一眼另一个在他办公室里没穿衣服的女人。
第二天。那人就失踪了。后来,公司的中巴车里,发现了那个叫山下的同胞。
只不过,见到的时候,山下的手脚都没了,眼睛也失去了光彩。就连舌头也只剩下一点残根。
“森田先生,先来的这批人是不是太大了点儿?”那人弯着腰,本来就矮的身子,显得更加短小。
“恩?”森田的眼睛望过去。吓得那人浑身一抖。
“哟西!”森田的脸上露出笑意,在他身上拍了拍:“田中君,我们公司,就是需要你这种尽职尽责的员工。回头让财务给你五十块的奖金。你要晓得,中国人现在实行计划生育,孩子都看得跟宝贝一样。我不是不想找小孩子,找不到啊,先找大人代替。”
“哈伊,”田中脸上大喜过望:“反正中国人同情心泛滥,只要是残疾的人,他们都会给钱。还是森田君聪明,用中国人赚中国人的钱,他们每天带给我们的利润,比公司的都多。”
“说到公司,”森田脸上怒意一闪:“那个姓付的是不是拿了钱不办事?他说好的一千万,不是已经打了五百万过去了吗?”
这时,那女人才起身穿上衣服,故意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田中趁森田没注意,偷偷瞟了一眼,发现那女人给他抛了一个媚眼。
听到森田的问话,他赶紧回神,替付光平辩解:“森田君,姓巫的毕竟是中国的一方大员。付桑那边,要除掉他轻而易举。关键是不能把他自己暴露出来,那样我们也就危险啦。”
森田脸上寒光一闪:“你竟然帮中国人说话?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田中吓得浑身发抖,还是堆着笑脸:“森田君,付桑不找我们多要钱就是好的了,怎么可能给我好处?只不过就事论事而已。我们好不容易搭上这条线,要不然,帝国在这边没有立锥之地。”
他脸上强作镇定,心里害怕得要死。森田给了他五百万,由他交给付光平。当时,田中把数据都缩小了一倍,说五百万买巫立行的命。这次,只给了二百五十万。
“哟西,走吧,”森田说着,自己在前面往楼道里面踱去:“我们去欣赏下。”
田中收慑心神跟上去,匆忙中仍不忘偷偷看了那个还在冲他抛媚眼的女人。
景胜公司的地面建筑,只有五层。在高楼日渐盛行的粤南特区,毫不起眼。
除了当年帮他们建筑的公司,谁不知道,地下还有三层。
所有的人,只有一层层走楼梯。而在森田办公室外面,有一部电梯直达地底。
看到森田进去,所有在忙碌着的人,一起躬身施礼。
只有一个人没发觉,从旁边的陶瓷缸里,舀了一瓢液体,往一个躺在那里的大汉腿上从小腿慢慢淋到大腿根部。
只见一股股白烟,从他淋过的地方升起,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掉。
那人本来已经昏迷,一下子疼醒了,哇哇大叫。
森田走了过去,把那汉子的头挪到灯光底下,把他嘴巴撑开,看到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们的工作做得很好。”森田满意地看着一个个倒在地上的人,频频点头。
“谢谢社长!”那人现在才看到森田,赶紧鞠躬。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森田的脸色变了,破口大骂:“猪猡,都是猪猡。你们在干嘛?清一色的都用硫酸,难道这不是钱吗?蠢货,每一个人的伤势都一样。稍微有脑袋的人,都会发觉,难道不会想其他办法?”
田中马上站了出来,从角落里找了一根铁棒。
他走到一个还没浇硫酸的人那里,挥起手里的棒子,使劲往下一敲。
只听到如击败革的声音传来,他的手禁不住反震之力,铁棒呛啷一声掉在地上,田中羞得面红耳赤。
“人体的骨头,是最硬的。”森田说着,从地上捡起刚才的铁棒。
他拿起来,目露凶光,使尽吃奶的劲头砸了下去。只听到喀嚓一声,骨头断裂。
“经常给你们讲,我们倭国的武士精神。”森田拍拍手。
“社长,社长!”一个人从楼上跑了下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森田怒斥一声。
“哈伊!”那人低眉顺眼:“社长,工人们不干了,说工作时间太长,要求加工资。”
“加工资?”森田笑了,笑声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车间里,工人们都坐在那儿,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啥破厂子?来的时候不是说每天工作八小时吗?”
“是啊,你看现在都十二点了,还不让我们下班。”
“上个月的工资你领了多少?”
“本来应该五百块,扣了好多,最后只有一百五。”
“你呢?领了多少?”
“我上个月的钱扣完了,一分钱都没拿到。”
“上次,我们大队的阿福病了,厂子里说是医治,现在都没回来呢。”
“我们还是来讨论下,上班时间能不能缩短下,工资必须涨。”
“就是,工资不涨不行!”
“嘘,老板来了!”
“田总!”这些工人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听说你们累了,不想干了?”森田露出笑容,牙齿在日光灯下显得渗人。
“田总,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多干活没关系。”一个看上去有点儿文化的人站了出来:“但是,工资必须涨。我们大队其他的人,在别的厂子,一个月都能开到五百呢。”
森田露出一脸的忧伤:“大家的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但是,目前厂子的经营很困难,希望大家多多谅解。如果大家不干,我们也只有破产了,这样,大家一分钱都拿不到。”
“田总,上个月您也是这么说的。”先前那人又说了:“你让我们坚持,还要多久?总不能无限期吧?”
“两个月吧。”森田沉吟着想了想。
“那好,田总,我们再相信你一次。”
人群渐渐散了,森田也沉着脸到了办公室。
“森田喜!”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谁?”他机警地转过头,看到黑洞洞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