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内部之争八（2 / 2）

穆璃月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呆愣了好一会儿，才一巴掌拍在洛初的脑门，“翅膀硬了，想造反了？”

洛初将落在脸颊的一缕儿发掖到耳后，突然神色莫名地开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穆璃月闻言，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许久她才开口：“你以为我的实力为什么会这么高？如果我说半年之前我还没有达到化气境呢？”

洛初呆了呆，她觉得自己的修炼速度依靠着一系列的金手指已经够逆天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穆璃月居然比她还逆天。

穆璃月却只是苦笑，“那是因为我的族人将他们的元力传承给了我。”

洛初不禁皱了皱眉，因为在整个世界中的传承并非简单的事情，或多或少都会对传承者造成伤害，甚至是重创，所以传承基本上都是一些高手在临终之前才会将自己毕生的修为传承给自己的后人或者继承者。

而穆璃月说的是“族人”、“他们”，那就不是一个人了，在什么情况下，一个宗族会将几位强者的修炼精华传承给一个小姑娘？

洛初隐隐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我曾经也有过一个未婚夫，青梅竹马。”穆璃月摆弄着手中的两片树叶，“可是他被外族族长之女看上了，两个人很快私定终身。”

“也就是说你的男人被别人抢走了？”洛初总觉得穆璃月的东西被别人抢走是一件十分怪异的事情。

“对，而且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将我踩在脚底。我清楚地记得那一日的场景，她的脚踩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上气来，她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一般趾高气昂地说：‘就凭你？有资格和我抢吗？’。”

洛初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怪，她觉得穆璃月说的场景是那么熟悉……她有些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也曾经被一个人才以一种高傲的姿态踩在脚底。她想了想，劝慰道：“何必和那种人计较，待到比她高出许多，她只能仰望的地位，她当初的嚣张也只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穆璃月认真地看着洛初，“原来你是这样认为。”她又突然话锋一转，“那么，如果事情发展到后来，你的族人因你受到牵累呢？甚至于宗族被抹杀？”

洛初愣了愣，她看着穆璃月冷冰冰的眸子，有些懂了。

“一夜之间，一千四百二十六人被杀，整个宗族只剩下四百五十一人，且都受了或重或轻的伤。”穆璃月的口气越来越冷，冰冷得没了温度。有些仇恨隐忍在心底，只待一朝强大，再次归来，那些没有了解的仇恨势必解决！

洛初半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人，你会怎么办？”穆璃月重复了一遍洛初先前的问题，而后淡淡开口：“我早就不是我了。”

“所以，”穆璃月认真地看着洛初，道：“只要活着，只要一息尚存，只要能够有一丝希望，只要有朝一日达成所愿，你是谁有什么关系？”

洛初缓缓低下头，垂下了眸，不再做声。穆璃月再次举起手中的两片叶子放在嘴边再次吹奏了一曲，曲中是无尽的悲凉之情。

一曲终了，穆璃月手指一撵，两片绿色的叶子便化为了灰烬。

“真是好曲子！真的没有想到你穆璃月居然还会这个！”万啸的声音从树下传来。古树之下，金衣、万啸、洛青容和洛灵立在那里，他们早就来了，只是听着穆璃月的曲子没有出声打扰。而穆璃月自然也是知道他们的到来，只不过她能感受到它们的气息，知道是他们来了也没有理会。

金衣仰着头看着树上的两个人笑着开口：“怎么跑到这里躲清闲了？该不会是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什么日子？启程的日子，换个地方打架的日子。”穆璃月无所谓地开口，说完又是看向一旁的洛初，“嘿，怎么样？装死够了没？”

洛初咧嘴一笑，露出这几日没有出现的笑容，她看着穆璃月道：“此间事了，我陪你回你的族里，陪你去取一千四百二十六条性命。”

穆璃月一愣，继而看向洛初的目光有些复杂。“对手比你想象得要强大许多。”

洛初撇撇嘴，“我的对手貌似是上神境的存在，唔……大概是一堆上神境？”

“上神境”三个字从洛初的口中抛出，树上树下的几人都是一愣。上神境？传说中的存在？这个世界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上神境了，洛初竟然说她的对手是上神境的存在？还是一堆？

几人有点凌乱。

洛初却爽然一笑，一跃从参天古树之上跳了下去，临跳下去之前轻言道了一句，“我想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央杀。”

是了，她是谁有什么关系？无论她是洛初还是央杀，她就是她。

她知道她要做什么，一路艰辛，她的信念从未变过。她知道有人在等她，她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