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挣扎（2 / 2）

他没错，只是无论对错总是有人要死，很不幸的是，他成了那个要死的人。

“嘭···”极为轻微的枪响，划破包厢的玻璃，打落了洪八手中的左轮手枪。

那个狙击手！

众小弟连忙卧倒或是躲到能充当的掩体的事物后面。

这么精准的枪法世上能使出来估计不会超过十个。

剑依凡将青轩剑向后一手，朝众人再次一笑，犹如午夜绽放的昙花，神秘而短暂。

他的枪法还是这么准，剑依凡不禁想起了在世界猎人学校的那段时光。

洪八见自己的枪被打落，心里又多出一分挣扎。

这人是杀，还是不杀？

若是杀了自己背上不义的罪名，恐怕自己的性命不保，若是不杀，那么自己的这群小弟又该如何是好？

洪八完全陷了进去，曾经叱咤香港的十三太保之一的洪八，如今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的时间不多，而且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剑依凡瞅着洪八，不知怎么的看到洪八狰狞，拧巴的表情，剑依凡的心里就有一种愉悦感。

不得不说这厮还真是个心理变态。

“我会考虑的。”洪八垂下了头闭上了双目，抉择吗？

相比于洪八，剑依凡倒显得悠闲多了，他再次伏到沙发上，将青轩剑放到一侧，顺带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洪八仍是不知该何去何从？人世间的抉择的确令人苦不堪言。

要恨只能恨上天吧，谁叫它让洪八生于这样一个时代。

“想好了没有，我不想再等了。”剑依凡执起青轩剑，“你不动手，这里所有人就都得死了。”

洪八睁开了双目，内心仍是挣扎，他扫了一眼这群小弟们，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兄弟们，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办？”

“杀了七哥！！！”众人齐呼，就这一刻洪八才感觉到了人情的冰寒，果然生命虽然不值钱但对每一个人来说却是最重要的。

“好。”洪八眼角不禁流出两滴血泪，“我杀！！！”

洪八尽量撕扯着自己的嗓子，他想让在场的每一个兄弟都知道他的苦楚。

洪八没有动，但剑依凡却觉得那不是犹豫，而是内心的极度撕扯，幸好洪八还没有疯掉，不然这个游戏就不怎么有趣了，剑依凡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太满意，他不想游戏就这么快就结束。

“还不动手。”太*子党们齐声高呼，似乎以看喜剧的方式嘲弄着此刻的洪八。

打败一个人很容易，难的是在打败他的时候彻底摧毁他的信仰，让他感觉这世界有的只是绝望，但绝不能让他轻易死去，那样世人就不再相信希望这个可怜的东西了。这是剑依凡曾经说过的，这也是他为人一大准则。皇者因叱咤于世间，同样也能够游戏于人间。只是陪他游戏的人要付出的代价，就不仅仅是*和精神上的摧残了。

洪八的双眼完全布满了血丝，手上青筋暴起，只见他微微弯下腰捡起刚才甩到一边的勃朗宁。

终于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丝毫的怜悯。

几声枪响之后，他的七哥也彻底死透了，而剑依凡听到这枪声，犹如听到仙乐一般振奋。

“你早该这么做，现在才做，浪费时间，浪费子弹，也浪费情感。”剑依凡娇颜再展，又给了洪八一个刺激。

疯子？恶魔？

恐怕这些词都不能形容剑依凡此刻的邪魅。

“你知道你做错了一件事吗？”

“怎么说？”洪八完全沉寂在杀死洪七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你自己应该清楚，在我看来，你的这帮兄弟的情谊还不如你和你的七哥的情义来的深。”剑依凡笑道。

“那是自然。”

“既然你明白，你何必杀了他呢？在我看来你的这帮兄弟不过是一群蛀虫而已，你为一群蛀虫而放弃一条猎狗的确是不明智的，如果他们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而如果是洪七的话会选择与我拼命。”

“我知道。”

“所以你应该杀了你这群小弟，而不是杀了你的七哥。”

“我··我··”

“不要和我说什么大局观，我不信这个，我只知道现在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剑依凡摸了摸鼻子，一脸失望的表情。

而洪八却跪倒在地，“七哥··恐怕你在地下也不会原谅我···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