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江山最重(2 / 2)
“那么姑爷呢?”
“他的心中没有天下,我相信他。我的一腔爱恨,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他,芳菲,我相信他,只因我爱他,早已胜过了爱自己。”
大夏同意容华郡主和亲的文书还未到底大齐,大齐那边就派了人过来,过来的是小皇帝。这个年幼的皇帝在路上对着随从的官员说道。
他将会住进燕王府一段时间,了解了解这个容华郡主是不是和传闻的一样,如果一样,就让他们的翼王把这个女子娶回去算了。齐凌梵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里满是不屑。
不出一日,这句话就传到了夏楚曦的耳中,夏楚曦沉默。自从他答应让夏浅笑过去和亲后,夏楚曦就再也没有踏进燕王府一步,同时也召回了那些呆在燕王府的御医。
凤兮殿中,这段时间又恢复了以前的热闹,皇后凤芷茗掌握了后宫凤印,夏楚曦把所有后宫之事全部交给凤芷茗打理。
晚上,刚刚送走了几位贵妃,凤芷茗已是身形俱疲惫,她是心高气傲的女子,应付一群女人这样事情,她怎么会喜欢。
“娘娘,奴婢伺候你更衣吧。”小宫女春桃一脸的喜色,皇后娘娘的日子好过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才好过。前段时间,皇后娘娘失势,他们也受尽了其他宫中主子和奴才的白眼。
“春桃,你先出去吧,本宫想要一个人安静下。”凤芷茗朝着凤兮殿的宫殿门扫了一眼,又很快地转移自己的视线。夏楚曦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知道了?
春桃离开后,凤芷茗无力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是的,她怀孕了,她和夏楚曦只有过那一夜,可是,她却怀孕了,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不吵不闹,安静地呆在凤兮殿的原因,她想平安地生下这个孩子。
说不出是为什么,但凤芷茗就是知道,夏楚曦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他恋了容华郡主多年,为了家国,可以把容华郡主送过去和亲,他可以当作他对容华郡主那么多年的感情未曾存在过。
那么,她呢,她凤芷茗在夏楚曦的心中,除了大凤公主这一条,怕是再也找不到一点利用价值了。
他本就恨自己的设计,让他不得不娶了她,哪里还会让自己生下他的孩子。
“朕的皇后,在想什么呢?”突兀的男声传来,让凤芷茗心惊肉跳。
她强忍住内心的恐慌,强装镇定。
“皇上怎么过来了?”凤芷茗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过来看看皇后。”夏楚曦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带着什么情绪,或者说,这个年轻的皇帝自从登上帝位以后,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温润。
凤芷茗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还是乖巧地走到夏楚曦的面前,为他宽衣。夏楚曦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打算宿在这里了。她即使再不想,但是她却没有权利赶人,因为夏楚曦不爱她,她没有那个资本对着她耍些小性子。
凤芷茗心中是忐忑的,她害怕夏楚曦说些要宠幸她的话,一旦两人彻底相见,她怀孕的事情再也隐藏不住。就算夏楚曦同意她把这个孩子生出来,但是背后他必然会做其他的举动。在大夏的皇宫,凤芷茗防不胜防。
好在,夏楚曦并没有说什么。两人都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凤芷茗睁着眼看着上面的帷幔,一双手紧紧地绞着一旁的锦被。她这样的举动夏楚曦看在眼中,男人的剑眉拧起:“皇后,你先睡吧,朕去外面走走。”
见夏楚曦走了出去,凤芷茗已是全身无力。这一个晚上,大夏皇后的住所,凤兮殿中,凤芷茗一夜未眠,夏楚曦在外面站到深夜。脑中所想的却是他以前和容华郡主在一起的情景,她的一颦一语,她在他的面前娇俏俏地笑。然后就是容华郡主失踪几个月后,再次回到了盛京,夏浅笑对他的冷漠。
这些也渐渐让夏楚曦看清了一个事实,夏浅笑对他没有一丝情意。他想,要是夏浅笑有点喜欢他,哪怕只有一点也好,他一定不会让她过去和亲。但是心中又有个声音在说,燕王府已经没落,容华郡主于大夏,只有最后一点价值。
他是一个皇帝。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何尝不会辄转反侧,他何尝不想把她留在盛京,保护她,只是一想到夏浅笑的冷漠,夏楚曦的心中就被恨意所取代。
他突然就想起了嘉懿皇后和他说过的一句话,那句话,嘉懿皇后虽然抱怨的是他的父皇夏文帝,但也是说给他听的。
他现在终于做到了那样,不再有挚爱之人,他终于放下了儿女私情,从此以后,他会做个好皇帝。
母后,你说的很对。倾城一笑,最终抵不过江山如画。
这一个晚上,暖玉阁中,夏浅笑终是沉沉地睡了过去,按着正常人怀孕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还未显怀。但是因为夏浅笑消瘦的厉害,她的小腹已经明显得隆起。
迷糊之中,夏浅笑感觉到自己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是在做梦吧,只是这梦却让夏浅笑觉得好熟悉,还有温暖。仿佛施宴正抱着她,还有停留在小腹上的那双手,带着爱怜。
是萌吧,不要醒过来,一旦醒过来这种感觉也就消失了,身边还是冷冰冰的,没有施宴。
第二天早上,夏景帝夜宿凤兮殿中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后宫妃嫔所知,自然她们家族之人也会知道。
大夏帝后情深,百姓之福。帝王掌管朝政之事,皇后掌管后宫,只有后宫安宁,朝堂才能太平。
而大夏的皇后却还代表着另外一层意思,这直接关系到大夏和大凤两国之间的邦交问题。
夏浅笑醒过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双带着疼惜的琉璃眸。她不确定地闭上自己的眼,又睁开,以为自己一大清早,眼花了,产生了幻觉。
她伸出自己的手,抚摸着施宴的脸颊,口中喃喃自语:“是幻觉吗?”
“娘子,是我,对不起。”施宴把她的手握在手心。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夏浅笑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幻觉,脸色就沉了下去。她虽然后来知道施宴并没有死,也一直坚信着他会来找她,他不会不要她。但是,如果当初她没有恢复记忆,她可能就带着这个孩子死掉了。
“是我不好,娘子,你打我吧。”施宴笑着拉着夏浅笑的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
“不要,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你,我的手也痛。”夏浅笑才不干这样的事,很多话她想问,但是又觉得和施宴才刚见面,不应该破坏这种轻松的气氛。
“那我自己打自己。”
“不要,把你打坏了,还不是我遭罪,毕竟你这张脸看的时间最久的人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