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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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婆子上门示好之后,自也有闻风而动,府里风向忽拉就变。比如每顿饭菜取来前都是热热乎乎温灶上，质量也明显提升，份量也明显加大。各种份例以前只一起送入东厢,现也单独主动给西厢送过来了。见面各位脸上笑也多了甜了,西厢整体日子好过，丫头们个个都精神焕发。

司水春风得意手脚疾,已经给大小姐绣到第二块帘子了。晚上仍那小矮凳上就着烛光一针一线认真忙活。她有了事儿做，便不会再来拍着哄着眼盯着贺明玫入睡了。贺明玫十分怀疑若司水知道她被拍时并没真睡着话,会不会继续对她唱摇篮曲哄眠。

司茶静静悄悄过来,帮贺明玫掖了掖被角。

贺明玫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倒把司茶吓一跳：“小姐还没睡着啊。是奴婢惊醒了小姐吗？”要知道眼前这位小姐,睡起来可是昏天黑地,天知道若不用请安，早上叫醒她有多难。

贺明玫摇摇头，她正梳理着她发威以来这些天事儿。

大太太很有意思，以前端着一张贤慧笑脸，眼眸里是常常毫不掩饰对她不耐烦。但这些天，大太太对她态度却好了很多，比如她得了玉瓶，大太太就笑那么和颜悦色，一副很欣慰很与有荣焉样子。贺明玫没那眼神里找到一丝别情绪。然后还带她逛亲戚，给她炖燕窝？

好象忽然之间，她就收拾旧山河重开篇儿了。

这事儿太诡异了。

想想府里姨娘们，宠冷，就没有能走到过大太太手掌边儿。各位姨娘，都是大太太想让生才能生，想让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大小姐与二小姐同年，追着赶着一前一后出生，两位姨娘争斗就不必说了，至如今二小姐都爱大小姐面前争个强要个胜。然后大姨娘二姨娘再没怀上过。

第二年，大太太自己悠哉游哉生了小一岁三小姐。

再三年后，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又比拼着同年生子，分别生了三少爷和四小姐五小姐。三子贺明璋一向跟着三姨娘幽居不与女孩儿们为伍，而五小姐，从来没把四小姐当作姐姐看过。

六小姐是五姨娘被放羊吃草不顾不问下产物。

那么自己呢，自己是否是大太太想让生？自己是否是大太太失控下产品？

金婆子说了大太太对所有姨娘态度，唯独对六姨娘态度只字不提，只着重说了贺老爷对六姨娘宠爱。

男对姨娘偏宠，常常不是姨娘福份，尤其是一个正妻手段强硬御姐女王般物府第里，常常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贺明玫绝不敢自作多情地认为因为贺老爷对她态度好些了，大太太就会对她也友善这么许多。她不敢觉得因为自己发个小威，就把大太太镇住了。

她深深地觉得，反常即为妖。

“司茶，，以前有没有惹大太太不高兴？”

“奴婢没有啊。”司茶看着她，一脸不明所以。

“哪亲戚或家有没有得罪了大太太呢？”贺明玫启发道。大太太对司茶不善如此明显，除了司茶是她丫头外，还有没有别外因呢？那天熙和堂，就因为她偶尔迟到那么一次，没有跟上大部队请安，就因为老太太随口一句抱怨，大太太立马迁怒到司茶司水身上。大太太那样子发作，不象是一时兴起，倒象是一直寻找机会似。然后几次三番，要处置了她们。那时候，司水打了冷婆子事还没传到熙和堂呢。

“真没有。奴婢家都庄子上，府里也没有什么至亲，从没听说谁招惹过大太太生气啊。得罪谈不上了。奴婢家如何敢得罪大太太。”

“那么，司茶，那个，老爷书房伺侯时候，没有什么令大太太误会事儿发生呢？”

司茶看了眼小姐，小姐一脸郑重样子，她想了下明白了，不免一阵尴尬：“绝没有！小姐，奴婢只书房服侍过很短一段时间，并且那时奴婢才十一岁。”她有些不安，“小姐，可是奴婢惹了什么事儿？”

贺明玫笑着摇头：“没有，只是想们眼下处境。”

司茶点点头，手脚动作都越发轻了。旁边司水也停了手抬起头来，道：“小姐，可是又有什么事儿？”

贺明玫看了看司水。司水多老实一孩子呀，府里本本份份，也没有认个干妈什么拉帮结派，能惹大太太眼，自然也是因为她跟前服侍缘故了。不过她身边总会有服侍，不是司水也会有别，难不成能把她身边撵完不成？

通常一个嫡母不喜欢一个庶女不需要理由。但如果一个嫡母特别不喜一个庶女，大概总有一个原因。

一般来说，就是此女碍着她什么了。贺明玫几下里靠了靠，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能量本事碍着大太太什么，家嫡子嫡女利益，什么她都碍不着，此条pass。如果一定往这条上靠，那就是碍她眼了。她再往上靠了靠，觉得自己算是识趣，之前傻呆呆病兮兮不往跟着凑，碍不着她眼吧。并且以大太太修为，自己只是碍了她眼她也不至于给出反应。她一定得受刺激比较大，才会有那样明显厌恶表现出来。

如果没有实质利益上冲突，只有纯粹心理上厌憎。于后宅，那么通常一种原因，就是争宠。

可是争宠，以贺老太太和贺老爷对自己不闻不问长期态度来看，显然自己并不是个得宠庶女，这方面大太太根本没有什么可争。不管是她本或是她子女，贺府，尊贵无比，无可及。所以争宠应该也没有这个问题。

贺明玫还小，如果贺明玫本没有招惹大太太可能，那么还有一种，就是历史遗留问题。

若非她生母六姨娘早去西方报道前，就替她深深得罪了那位嫡母么？

“司水，几岁入府，入府后分别做过什么活计，都跟着谁？”

“奴婢六岁进府，被教了大半年规矩，然后刚开始跟着花房徐大娘照顾花。有一次六姨娘看到了，拉着和说话，然后夸漂亮可。那时六姨娘有孕身，说喜欢漂亮丫头，看多了漂亮丫头会生漂亮丫头。于是被分过去伺侯。老爷亲自作主派去。六姨娘生产时大出血去了后，老爷后来便让跟着小姐用心伺侯。奴婢便一直跟着小姐了。”

“以前大太太对，严厉么？冷二这事儿之前，府里有没有什么为难？”

司水苦笑：“咱们小姐屋里，还不就是那样以前没有冷婆子这么过分，但自有别奴才不把咱们当回事儿。若不是小姐这次发了狠整治了冷婆子，这几天只怕咱们也不得安宁呢。那胭脂珠花，以前都被挑捡过才送来，那胭脂盒里，有时还是小丫头把小姐抠出来把自己用填进去，看着就不象样。现谁还敢这样。”司水说着，就笑着看了眼贺明玫，小姐还是要用强好，老爷也不怪罪，大太太也不计较。多好。

“小时事不大记得了，从小跟着中只有了吗？其它一个没留吗？小时候，没有奶娘吗？”上次落水之后，除了司水，她屋里侍侯全被撵了出去。不过那几个里似乎也没有奶娘那号物，小小年纪又死了亲娘孩子，她奶娘呢？不是一般大家小姐都有一二个奶娘吗？

“小姐还记不记得那奶娘周妈妈？”

“不记得了。她去哪儿了。”

“被撵回家了。小姐小时候有二个奶娘，一个钱妈妈小姐身边不过一年，就辞去了。然后就是周妈妈，一直跟着小姐。直到四岁时候，太太说反正小姐也不用吃奶了，又说周妈妈仗着奶过主子架子大了，就让周妈妈出府去了。其实奴婢觉得那周妈妈极好对小姐也极关爱。她生了小孩夭折了，把小姐当亲一样爱护。她男很老实，初时也家里一家什么铺子里帮过忙，后来周妈妈被撵之后，一家不知到哪里去了。反正小姐屋里，知道，当时六姨娘身边都被打发了，说死了院子，院里只怕都沾上些霉气。只，因后来六姨娘七个月时候，时时喊腰痛，随时都会生样子，奴婢胆小，有好几次害怕。六姨娘看奴婢吓到了，也说万一生产时吓到小孩子不好，就把奴婢又遣回花房去了。所以那时才没被打发出去。后来有一次贺老爷偶然见到奴婢，想起来奴婢曾伺候过六姨娘，便说六姨娘一直说看多了漂亮丫头会生漂亮丫头，可不就生了个漂亮丫头。就又把奴婢叫来服侍小姐了。”

“府里花房呢，怎么没听说有？”

“前几年就撤了，说府里花木好，各屋也自己养些喜欢花，不需要专门再弄个花房养着，太占地方。府里地不多。后来就散了花房。”

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么？

“府里服侍过六姨娘，还有没有其它，小丫环，婆子，等等？”

“没有了。或许有，奴婢不知道，奴婢才跟着六姨娘三个月，一直跟六姨娘身边，六姨娘好，说奴婢小也不让奴婢做什么，只陪着她说话。她身边二个姐姐倒相熟，只是现都不府里了小姐问这些，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