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节 恶战(2)(2 / 2)
谷明海身体一阵摇晃,黝黑的脸膛顿时一阵灰白,猛然间怒吼起来:“滚油,滚油!浇上去,烧了它,烧了它!”
就在滚油尚未送到的时候,另外两辆攻城锤车也蹒跚着抵进城墙,开始发动进攻,距离的震响,此起彼伏,整个这一段城墙开始呈现出放射状的裂纹。
所有在城墙上的士兵都感觉到了自己脚下城墙砖的颤抖,箭塔、井栏仍然再向城墙上吐着箭矢,蔡州军的投石车虽然不及固始军的威力大、射程远,但是它们仍然不依不饶的保持着与固始军投石车对射的架势,哪怕他它们付出的代价要比固始军大两倍甚至三倍,但它们却绝不放弃。
又是两台攻城锤车正在加速向城墙逼近,这是袁文榆在发现了固始城的防御线已经出现崩溃迹象之后准备压上最后一根稻草。
龙雀尾军士开始沿着飞梯健步如飞的攀登城墙,城墙下开始响起有组织的呐喊声,即便是落木塔仍然不断的吞吐着滚木,蹶张弩和投石车仍然在发挥功效,此时也难以阻遏蔡州军汹涌而来的兵潮了。
谷明海额际的汗珠和血浆已经交织在了一起,嘴唇已经干裂开来。
不断有蔡州军士兵从城墙垛口上爬出来,时不时冒出一两名龙雀尾军士,那就需要立即补位顶上,坚决将这些可能带来破坏性的角色斩杀在城城墙垛口处,决不能让他们突破开来。
张越手中的马槊一记凶狠的突刺将一名刚来得及跃上城墙垛口的龙雀尾军士捅下城墙,然后又是一个滑步窜到三丈外,马槊疯狂的连续扫击,三名龙雀尾军士惨叫着跌下城头,而他们的对手——四名固始军士兵已经委顿倒在了血泊中,如果不是张越及时赶到,也许这里就会成为第一个溃烂口。
一道黑影从城城墙垛口跃升而起,空中一道白练闪过,直奔张越颈项而来。
张越挣扎着横担马槊,陌刀荡起的重重劲力,撞击在马槊上,直将张越撞出两丈开外,大口的鲜血从倒地靠在墙垛上的张越的嘴里喷涌而出,刹那间张越的脸变得枯萎般的淡黄色,萎顿不堪。
陌刀瞬即一闪,张越心中一叹,此时的他甚至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
对方是选得好时机,趁着自己连续发力之后突然爆发,本来就比自己实力高出不少,一招之下就能让自己倒地不起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一直在城墙下未露面的袁文榆了。
“阿弥陀佛!”
油黑的杖影荡起一阵阴雷之声,与飞射而来白练撞击在一起,罡风四射,连两丈外的张越都受到了波及,再度吐出一大口血来。
“噹!噹!噹!噹!”
“哪来的秃驴,竟敢来阻挡我蔡州袁氏大军,难道就不怕庙毁僧亡么?”
袁文榆有些吃惊微微倒退一步,手中正宗的陌刀一横,目光凝视着前方这个壮年僧人,不是汴梁大相国寺的疯魔杖法,倒是有些像白马寺一脉的罗汉伏魔杖!
一群僧侣从城墙一侧钻了上来,竟然有十来人之多,袁文榆心中一凛,如果这帮僧侣都有面前这个壮年僧人的水准,那就麻烦大了。
面前这家伙也是天境之上的水准了,绝非哪座小庙里的和尚,难道说洛阳白马寺一脉?
“阿弥陀佛,何苦来哉?”壮年僧人虽然满口禅语,但是行为却是半点和禅意无缘,手中一柄水磨镔铁降魔杖,粗若儿臂,一件灰色直衲衫,足下多耳麻鞋,一看就知道是久走江湖的狠角色。
袁文榆脸色阴沉下来。
他内心不愿意和白马寺一脉结怨。
因为据他所知,白马寺一脉在大梁并不得宠,因为大相国寺的原因,白马寺一脉在大梁军中基本上被排挤在外。
本来蔡州方面就有意要拉拢白马寺一脉,只是因为战事太过频繁,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却没想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以一种敌对的态度出现。
但是,不愿意和对方结怨,并不代表他袁文榆和袁家就怕了白马寺一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