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抉择和摊牌（中）（2 / 2）

带着对未知的恐惧，他咬牙整个人都穿过了传送门。很明显，1/6的月球重力让他非常不适应，在这里走了几步，才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举着手里杯子向他示意的秋雁。他松了一口气，却听到秋雁这个小恶魔传来的声音，“这道传送门可是只能存在三分钟的哦，你确定不赶紧叫他们过来？现在时间可已经过去一半多了。”

保镖头子立刻紧张了起来，掉头冲进传送门。“对面安全，赶紧进入，这道传送门只能存在三分钟，现在剩余时间不到一半了！”

得到确认安全的消息的众保镖，簇拥着老人，先过去了四名保镖才让老人踏入了传送门。随后众人全都进入，一起踏上了月球的土地。

秋雁依旧拿着杯子坐在沙发上。茶几下亚空间的东西她都取出来了，一台不知道使用什么能源的饮水机，一叠一次性纸杯，一大桶饮用水，外带起码上百斤的各种知名的不知名水果。看到老人在簇拥中来到这边，她举杯示意问道，“老人家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强忍着心里怒气，总理问道，“你不是说带我们来见江先生的吗，这是什么地方，江先生人呢？”

秋雁眉毛一挑，“姐夫在另一个地方采集标本呢。至于这是什么地方，老人家你没发现这里的重力和平时有什么不同的么？抬头看看天上，还想不到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保镖头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本来就是众人中第一个踏上月球的，也感受到了重力的明显区别，现在再一抬头，忍不住惊叫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在月亮上？可是这怎么可能，月亮上不是真空的么，我们现在明明可以正常呼吸！”

秋雁笑了，笑得很恶劣。“你答对了，但是很可惜没奖励。至于可以正常呼吸的原因，”她抬手指向外面，“你没看到那层浅紫色的光幕么？这里重力小，相信你跑过去会很快，你可以尝试一下走出这道光幕以后身处真空环境的感受。”

保镖头子头也不回的开始了奔跑。1/6的重力环境下奔跑起来确实没多大的阻力，不过对应的，他也很难控制自己的力量：以平日里的习惯用力在地上蹬了一下，带来的反应就是长达五秒多的浮空时间才落地，于是原本平日里只需要6分钟就能跑完的路程，他整整8分钟还没跑到力场的边缘。

老人坐在了秋雁对面的沙发上，看着自己的部下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艰难奔跑。他打定主意先不说话，等到自己的部下们先确定了整个环境再说。11名保镖已经分散开来，除了四名停留在两个沙发周围，其它人都已经和他们的队长一样在向着那道浅紫色的光幕前进。

“没什么想说的吗，老人家？”秋雁问道。

“对于未知的东西，只要是智慧生物都会恐惧的对吗？我也不例外，现在不过是尽量保持冷静罢了。在信息没有得到确认之前，我没什么好问的。”老人说到。“何况，我今天来是背负着国家和民族的使命而来，当然不能随意的说太多的东西。”

秋雁无奈的摇头，“难怪姐夫说，他最讨厌的就是和政治家打交道。看来他说的的确都是事实，政治这种东西，我们搞技术的人，绝对不能沾。”

“科学无国界，但是科学家有国籍的，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老人问道。“如果让敌对国家拿到更先进的技术而且对我们进行技术封锁，那对于我们的国民来说就是灾难，不是吗？”

“所以姐夫才说，站的位置有多高，眼光的局限性就有多少。你们现在，不过就是被自己的位置局限了而已。”秋雁现在也可以理直气壮的嘲笑别人眼光不行了。

老人沉默。“你说得对，一个人所站的位置决定了他的思维和眼光的范围。但是难道你能说，现在的你和江先生，你们的眼光就能比我们更高？”他表示不服。

“所以我才说了，姐夫讨厌政治，现在我也同样讨厌政治了。果然啊，政治家的思维范围永远也无法突破利益两个字，或妥协，或拉拢，或交换，或打压。无法突破利益枷锁，你们拿什么能发展出来更高级的科学技术？所谓劣币驱逐良币，根本的原因就在这里了。所谓专利权，呵呵！”秋雁的思维有点跳脱，都从政治转移到专利权上来了。

“没有专利的保护，谁会愿意去开发更好的技术？”老人反驳。

“是吗？于是这就是一个包装盒子也注册专利的理由？于是这就是明明已经普及了4G网络，依然必须给CDMA基带交保护费的理由？扯什么保护不保护，利益就是利益，扒开外面那层保护壳，下面有多脏你不知道？或者说难听点，不是知道不知道的问题，而是自己也是利益集团的一部分罢了！”秋雁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

老人也怒了，“你以为我不想打？你不在这个位置上不知道这个位置有多闹心！那些利益集团确实如你所说，已经渗透到了我们内部来了，但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打掉这些利益集团，国家动荡的责任谁背负得起？国家被他们垄断了多少资源你知道么！如果动了那些人，他们能让整个国家都加不上油，大部分人都没了水喝，电话打不通甚至晚上都没有照明！这样的损失谁能负担得起！而且难道你以为，干掉了现在这一批老鼠，就不会出现新的老鼠了吗！我能做的，只有好好地运用政治，在其中打压一部分、拉拢一部分，仅此而已！”

他的背后，响起了轻轻地鼓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