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迎娶唐书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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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克成被常威露骨的一句话惊的一呆,不过,下一句话却更是毫不掩饰,“本公确实在维护唐门,怎么样?梁给事中有意见吗?”
如果说前一句话常威还是半说笑式的说出,后一句话里的警告和威压聋子都能听出来了。因为,正在前一刻还在称兄道弟的常威,突然用上了官职称谓,这个谈话内容就相当正式了,粱克成再想拐弯抹角的说点什么就得掂量掂量常威到底有多么霸道了。
接连两句话让粱克成脸色变了数变,正在他尴尬无比的时候,一旁的寇白门掩口一笑,“国公爷说笑了,梁公子只是顺口说说罢了。”
这及时的解围让粱克成登时有了回转的余地,可惜,他还是不知道常威是什么样的人,不等他开口寰转,常威微微侧头,如雷似电的目光吓的寇白门就是一哆嗦,“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话音一落,又看了一眼迎上来的马远几人,道:“对了,最近本公巡查倭寇时,发现去年武林大会行刺本公的案子有了新的线索,她似乎脱不了干系吧?”
马远面不变色,沉声应道:“大人,现已查明秦淮河青秀舫妓女寇白门与去年行刺大人的刺客确有瓜葛,需要羁押审问!”
寇白门吓的双膝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连忙告饶:“国公爷绝无此事,奴家是冤枉的呀。”
她身边的粱克成低头看着地面,以掩饰眼中那无比愤怒的目光。
马远冷哼一声:“人证、物证都有了,只差犯人供词,这件案子既然涉及国公爷,就无需劳烦应天府了,锦衣卫北镇抚司已经接手,来啊,把妓女寇白门带走,严加审问,不惜手段立刻问出供词!”
到此为止寇白门的面子里子被扒了个干干净净,平日里那些富豪之人、士子儒生都要叫她一声‘先生’、即便是达官显贵、勋贵勋爵,也会叫她一声姑娘。现在被马远当街一口一个‘妓女’已经是莫大的羞辱了,再被锦衣卫带走,还不惜手段,严加拷问,这意味着她不说出锦衣卫想要的供词,至少会被扒光审问,其它那些酷刑更不必说了。
“无畏兄,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能否给小弟一个面子。”事到如今粱克成不出面已经不行了,再不出面他的面子就丢光了。
不用多想,现在要真被马远的锦衣卫在他手中把寇白门带走,不用一天这件事就能传遍镇江、苏州,三天之内他粱克成就会成为江南笑柄。
如果,只是他粱克成自己的面子忍忍也就算了,关键是梁家可是江南世族,他祖父梁鼎臣差点当上内阁首辅、父亲梁廷机是工部尚书、他自己做了刑科都给事中绝对算的上也少有为,如此一来梁家的面子也丢光了,所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面。
常威根本不打算给他半点面子,“梁给事中认为有什么问题?锦衣卫办案需要梁大人指点吗?”
粱克成气的银牙紧咬,死死盯着常威道:“既然如此,那我出面作保,先将寇姑娘保出来如何?”
“保出来?也不是不行!”接话的是马远,“按照律例,半个月内我锦衣卫审不出来什么,就让你保,要是审出供词,那你就别想了!”
“你!”面对强横的常威,粱克成一二在再而三的忍让,但对上马远这个‘小人物’他再也忍不了了,“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连个小女子都不能保释吗?你锦衣卫行事也要我刑部驾帖吧?别忘了,没有本官这个刑科给事中签押,你锦衣卫也不能抓人!”
“哟呵,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官威不小嘛?”马远的强横却出乎粱克成的想象,根本没将他这个阁老之孙、尚书之子放在眼里。
斜着眼睛瞟了粱克成一眼,马远不屑的说道:“罢了,看在你认识我家大人面子上,多废点话,跟你解释两句,免的你这个新上任的小官不懂规矩。你所谓的驾帖是面对六品以上官员的常规案件,面对六品以下的官员只凭锦衣卫腰牌、手令,就能拿人。”
在马远的打击下,粱克成气的一脸煞白,偏偏还无可奈何,马远的羞辱还在继续,“顺便提醒你一句,本官是正五品的佥事,实领的北镇千户,你见了本官要行礼问安叫大人。你想要手令的话,本官现在就能签,怎么样还想要吗?”
粱克成原本以为自己凭借家世,能跟常威平起平坐,结果却连常威手下的小兄弟都能随意拿捏他,偏偏自己却毫无办法,连自己带来的女人都保不住,这个窝囊劲就别提了,偏偏马远学会了常威那得理不饶人的脾气,“以上说的是官员,要是普通人连腰牌都用亮,一身绿萝锦绣袍就足够了,本官可是有飞鱼服的,何况,你带的这个妓女?!”
又是妓女,还是常威的小兄弟口中说出来的!粱克成感觉自己已经忍不住了,他很想动手,可惜,天下第一的常威就在身边,这个马远也不是弱手,而且,常威治下的锦衣卫北镇抚司不但人人有刀,还随身带火枪,动了手不说袭击锦衣卫的后果,便是现在也难以脱身。
“好,本官倒要看看你怎么审案!国公,告辞了!”愤怒的粱克成总算压住了火气,向马远扔下一句场面话,勉强跟常威告别,拂袖而去。
常威瞬间变脸,笑嘻嘻的朝着他背影道:“建业兄,这就走了吗?你到了镇江不去寒舍坐坐岂不是我礼数不周吗?”
粱克成脚下一晃,差点摔倒在地,还礼数?还去你家坐坐?我怕自己被气死!勉强应付了两具场面话,转身快步离去了。
马远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也不怕还没走远的粱克成听见,大声嚷嚷道:“就这种玩意儿,还想跟师傅斗气?这不是自讨没趣嘛。”
几个锦衣卫狂笑起来,“哈哈哈,那孙子不就是梁鼎臣的孙子嘛,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似的。”说笑几句,押着在瘫倒在地的寇白门走了。
“满城人都知道你要娶唐家姐姐呢,真排场!”刚刚甩开粱克成,小金鱼金玉儿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到常威身边,艳羡的说道。
常威好奇的喊了一声:“喂!野丫头,你不用回家过年吗?”
不过,正如她所说,从镇江城东就看得清清楚楚,几乎沿街的店铺都是张灯结彩,喜字高悬,并不是因为快过年了才这样,镇江府可没有这样的习俗,而是这些店铺、工坊、工厂都靠常威的镇江工厂发了财,没把自己当外人,当成是自己东家的喜事了。
走近常家庄园,进进出出的佣人仆妇都换上了崭新的衣服,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说是回乡省情,结果没在家里呆两天,母亲可是没少唠叨,这回总算回来了。”一到家门口正好遇上二哥常同回来,一面拉家常,一面把近来剿倭的准备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常同听了一阵道:“你调动了浙江都司一个千户、三个百户和四百精兵?浙江总督闵承弼固然跟你不合,可浙兵不错,只不过你救的那个吴思远是湖州人,你要当心一些。”
常同不仅公事公办,而且能兼顾到私情,这一点又是大哥常宽比不上的。
他顿了一下,又道:“这个吴思远有个弟弟叫吴思明,是江南军中有名的新锐将领,箭法更是神乎其神,人称军中小李广,他所辖百户,是浙江都司中的精锐之师,百十二人俱是弓马娴熟,寻常一个千户所也不见得能击败他。有他襄助,胜算固然多了几分,可危险也大了几分!”
“小李广吴思明?”
常威心中突然想起罗浮帮帮主陈庆被一箭射杀,至今为止凶手还没下落的事情。
把陈庆的死因述说了一遍:“天下虽大,可能一箭射杀陈庆的人绝不会多,陈庆是死在杭州运河边的,按照地头来看,江湖中的暗器、弓箭高手中没有一个人符合情况的。所谓有起错名字的,没有叫错外号的,这吴思明既然号称小李广,箭术绝对是上乘,这回倒可以摸摸他的底细。”
“是这样啊……”常同不由得犹豫起来,半晌才道:“无畏,此事不解决始终是一块心病,那就借机考察一下吴思明吧。原本你想调用他的全部部下,现在只用一半,再找人监视他,一旦发现他有异动,立刻调动大军捕杀之,有你和傅希爵在,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我也觉得,况且,这次我上了吴思远的船,就招来倭寇袭击实在太巧了些,而且,那吴思远还誓死护着一些东西,疑点太多了。”
说了正事,兄弟两人一同进正厅见了母亲黄氏,准岳母东方卿云,妻儿等家眷,自然也少不了埋怨。
吃过饭,兄弟两对坐畅饮起来,常同本来酒量就浅,没过几巡已是醉了,下人搀扶他下去,唐书雪便溜了出来,灯火照着她的脸愈发红腻欲滴,常威看着心动,伸手环住了她丰腻的腰肢。
唐书雪左右瞅了几眼,见房间里再也没有别人,便把身子朝他怀里挨了挨,眯眯眼幽幽地道:“都要娶人家了,还成天出去惹风流债。”
“冤枉人不是?哪里来的什么风流债!”常威在她翘臀上又揉有摸,心虚的说道,心中暗道魏希捷的事情很保密啊,应该没有被发现才对。
“哪个冤枉你了?”唐书雪捉住他的手,幽怨地白了一眼,道:“那个羽飘翎咱们就不说,是以前欠下的风流债,今天跟回来这个小金鱼又是怎么回事?人家才十四岁的小丫头吧,好哥哥哩,这么小你都下的去手呀。”
“胡说八道!”常威故作生气的大力拍了她翘臀一把,拍的她直哼哼才住手,“我进城的时候骂走了粱克成那个小淫贼,谁知道那野丫头就冒出来了,还非得跟着我回家,说要见识见识有钱人家的奢侈生活,这不能怪我吧。”
“哼哼,不怪你怪谁,谁叫你在武林大会上出风头的……”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虽然距离行礼还有几天,但唐书雪和父母兄嫂都在常家住着,况且,也是纳妾,事先总是要出来人人亲戚的,心思灵活的下人已经在注视着一身正装从后院出来的唐书雪了,胆大的便喊了起来。
颜如玉、薛倩两个做姐姐的和大嫂、二嫂齐齐上去接住她,向堂上而来。
径直入了中堂,唐刑天、东方卿云、唐锦衣等一班唐门的人和十几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妇人已经接到信儿等在那里了。
见唐书雪进来,那些人一个个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起来,妇人们则交头接耳,议论起唐书雪来,常家的亲戚都在扶风县,这些都是苏州黄家的亲戚。
上首的三个老太太是母亲黄氏的大嫂、二嫂、三嫂,旁边的那两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是黄氏的兄长,也就是崇文、崇武的父亲,黄崇耀的父亲是黄家老大,不过,已经过世了,不过,这些人都是来凑凑热闹添添喜庆,对婚事的话语权不大,毕竟,常家世代官宦,到常威三兄弟这一代更是繁盛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一门一国公、一尚书阁老、一王妃、官职最低的常同如今是知府过完年就要去塞外任二品的总督了,三兄弟可谓位极人臣权倾朝野,如果顺顺当当的经营个二三十年下来,到下一代人的时候,定然是个跺跺脚就能影响天下大势的世族,其实现在已经达到这个程度了。
常母黄氏看唐书雪的欢喜目光显然与旁人又不同。
即将结为夫妇的一对新人,一个是权倾朝野、富甲一方、文武双全的人物;一个是蜀中唐门的女公子,温婉可人的俏佳人,可谓天作之合了。
当然唐门的人心中略微有那么一点点遗憾,唐书雪要不是妾室,而是正牌夫人那就更加完美了,可惜,这种事情只能在心里略微想想了。毕竟,在座的人大概都知道皇帝要赐婚、常威将会成为驸马的事实。
转眼间到了腊月二十六,这一次婚礼常威刻意的没有发喜帖,也跟江湖上的朋友打了招呼,不必前来道贺,贺礼也免了,别人要是这样做会有自高身价的嫌疑,可常威却没有这种顾虑,因为他事先说明自己回来不仅仅是省情,还有要务在身,很可能当天有圣旨到。
话虽如此,婚礼当天常家庄园内外还是人头攒动,热闹的像逢集赶会一般,送礼的人甚至排到了几里外的镇江城门里。
在行礼之前,钦差梁栋如期而至,圣旨的主要内容是恭贺和封赏。
常府的家眷,常母黄氏敕封一品诰命夫人;大嫂三品诰命夫人,二嫂五品诰命。
常威的小妾颜如玉征战台湾有功、又录征讨白莲教之功,敕封安南将军,定海伯;薛倩、唐书雪打理镇江机器局功在社稷,敕封一品诰命夫人。
常威庶长子不满百天的小常朔,敕封锦衣卫千户。
其余的崇文、崇武等随颜如玉出征台湾的领兵亲戚也各有封赏。
一门老小妻儿加官进爵,荣宠至极!
别的不说,颜如玉这个安南将军、定海伯真是让常家上下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大明朝二百多年,只有本朝的女将秦良玉得到了将军和爵位封号,颜如玉这个封号和爵位注定要名垂青史了!
“皇帝大哥待我真是亲如手足了!”常威心中的感动比任何人都要大,只因他知道皇帝这么做要忍受多少人的非议和唠叨。
来观礼的人也被这种程度的封赏给震的不轻,除此之外,还有正式赐婚的圣旨,这下更是将常威的威风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也因为如此,一个原本预料中还算轻松的婚礼,一下子变的漫长和烦琐之极。
一张张真诚或虚伪的笑脸在常威眼前晃动着,一声声的祝福彷佛从遥远的天外传来;大红的灯笼,甘醇的美酒,常家庄园里正上演着的这出喜剧,让常威感慨主角却似乎并不是自己,而是欢庆的人们。
唯一支撑着他保持谦恭笑容的是身旁的书雪,她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头上还蒙着红盖头,可那酒席上浓烈的酒香菜香也遮不去的淡雅体香,却在不停地抚慰着常威那颗烦乱躁动的心。
拜过了天地拜父母,撒完了床帐闹洞房,直到月上柳梢头,丫头婆子们才撤了出去,只留下了羽飘翎服侍着。
如果说今天所有人都很高兴,那么唯一的也是注定失落的是羽飘翎,原本她有可能最早成为秦国公的妾夫人,可惜,飘渺下错了筹码,认错了形势,错失了大好的机会,索性现在还来的及挽回,虽然不能名正言顺的做个如夫人,但做个陪嫁丫头也不错,虽然没有什么名份。
“终于清静了。”
常威长舒一口气,望着一身大红吉服端坐在合欢床沿的书雪,心情才畅快起来。
飘翎伺候他脱掉了吉服,递过来一把银挑子,笑着冲自己的主母一努嘴儿,挑起红盖头,常威却一下子呆住了。
彷佛是与书雪的初遇,桃颊樱唇、鼻隆眉黛的面容依旧是那张闪烁着动人光泽的容颜,青田墨的眉毛依旧纤发可现,红玉的樱唇依旧娇艳可人,乌亮的眸子依旧灿若星河,唯一变化的是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不再是大方的目光,却是千种的喜悦、万种的柔情。
“自从见到夫君,奴就知道,早晚这么有一天。”
在书雪羞涩而又大胆的告白中,常威缓缓的掀开凤冠上的珠帘。
几番午夜梦回梦到的就是眼前这个少女吗?心头竟陡然迷惘起来。
就彷佛那大红盖头依旧留在了她的脸上,还是那双温柔而自信的眸子吸引了他的所有目光,她脸上的其他部分,彷佛都变成了扶持红花的绿叶而变得可有可无,几息后,他才真正看清楚了书雪的脸。
秀发青丝包裹起来的是张宜喜宜嗔的脸,却绝称不上羞花闭月、沉鱼落雁,如果说如玉是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薛倩是一朵清新可人的兰花,那她则像是一朵热情芬芳的玫瑰,从第一次见面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让常威的心在刹那间就认定了她。
或许这就是前生纠缠到今世的缘分吧,捧起书雪的脸,手指感受着她细腻的娇颜,他心底竟涌起一种幸福的感觉。
“夫君,你也感觉到了吗?”书雪略带着惊喜的呢喃在耳边响起:“也不知为什么,奴一见到夫君就觉得亲切……”
“咱们有五百年的情缘呢。”把书雪搂在怀里轻笑道:“前世里,我,就是你的夫君。”
新房被炉火熏得有如初夏一般温暖,十六枝粗若儿臂的龙凤蜡烛只有两枝仍在爆着灯花,青瓷狮子钮香炉里檀香缭绕,烛光与香雾让屋子里朦朦胧胧的,彷佛是瑶台洞天仙境一般。
合欢帐里一灯如豆,大红喜被下是一对缠绕在一起的躯体,红浪翻滚间隐约可见一片一片的粉腻。
“……书雪,你,真是水做的呢。”
书雪的外罩中衣早被脱去,浑身上下只留了一件鸳鸯戏水的月白湖丝肚兜,一对并蒂莲正绽放在高耸的椒乳上,推动着这两团酥腻的鸡头肉,那并蒂莲花就不断变幻着模样,水波似乎也荡漾起来。随着莲花的乍分乍合,怦怦的心跳间便偶尔泄出了腻人的娇吟,那双眸子更是迷迷蒙蒙的彷佛是一弯碧水,极是动人。
“那……郎君可是泥做的吗?”书雪乖巧地伏在常威胸口呢喃道,一头青丝散乱地落在枕上肩头,衬得她越发肌肤胜雪。
“呵,你夫君可是铁做的呢!”常威轻笑道,搂着她丰腴的腰肢往怀里带了带,让她感受着霸王枪的坚硬和跋扈。
书雪本就是落落大方,此时放开心怀,再被阳气一激,心神迷乱,身子愈发火热,脸颊耳垂都染上了陀色。白藕似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搂上了常威的背,原本有些僵硬的玉腿此刻也被他抬起了一条亲昵地搭在了他的腿上。
大手顺着书雪后背优美的曲线从肩头滑向挺翘的玉臀,常威不禁感叹着造物主的神奇,着手处几如凝脂一般滑腻,甚至比如玉都有过而无不及,连天下闻名的湖丝缎子都显得粗糙了;丰若有余、柔若无骨的身子是他从没遇见过的完美。
“书雪啊,以后在家伺候你夫君的时候,就什么也别穿,无论多么柔滑的衣料都比不过你肌肤的娇嫩。”
“奴与郎君,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书雪几度昏死后便在常威怀里沉沉睡去,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醒来便抱着他将她昨晚几度来不及说的话诉说给他听,望着她一往情深的笑颜,常威不禁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外屋的紫烟听到房里有了动静,便跑进来道喜,羞得书雪忙躲进了被子里,梳洗完毕的书雪竟有着迥异昨日的美丽,雨露的滋润让她脸上容光焕发,娇艳欲滴。前后变化之大,连飘翎都惊讶地没口夸赞,喜得书雪愈发神采飞扬。
装束整齐,便去前堂拜见长辈,母亲黄氏喜欢她的雍容大方;舅父舅母喜欢她的聪明伶俐;诸妾喜欢她的长袖善舞,加之书雪的容貌并不像如玉、飘翎般美的人神共愤,反倒容易让人亲近,随着一场简单却不失隆重的婚礼的结束,她已经隐隐成了妾室中最受欢迎的人。
“书雪越发美丽了啊。”看着容光焕发的妹妹,唐锦衣由衷的感慨道。
“我看比你还是差点嘛。”常威低声调笑道。
“你想害死我啊?”唐锦衣使劲白了他一眼。
“呵,说句笑话都不行,锦衣你最近是不是精神太紧张了,要不,给你找个清倌儿放松一下如何?”
“得了吧你,可别再给我添乱了。”唐锦衣可吃不住这种玩笑,苦笑道:“我现在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他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道:“我也不瞒你,说起来真是怪了,江南江北两集团所中七连环之毒解起来竟是出奇的费力。”
“听说不是已经解得七七八八,差不多好了吗?”常威诧异道,算算日子,按照唐锦衣的说法,群雄离痊愈应该相差不远了。
“那只是爹爹放出的风声而已,解七连环的毒,向来要把治疗的时间多说一倍,以免中间出了差错,可现在就算真的拖上那么长的时间,我们都没有把握治好群雄中的毒。”
见常威脸露狐疑,他解释道:“唐门七连环的存量本就数目不大,解药所需的药材储备就更少,因为解药中的几味药材虽然相当珍贵,可不算太难找,就没有特意储备。奇怪就奇怪在这儿,此番遍寻江南却只得到了极少量的这几味药,而据说各大药局的这几味药早在半年前已被人搜罗一空,我得到的药材仅够解去七连环中的四种毒药。”
“是不是江湖上还有不利于唐门的言语在流传呢?”
“什么都瞒不过你。”唐锦衣尴尬地笑道,说了几句又转移了话题:“听书雪说,你们在海上和倭人冲田打了一仗,是不是为了沈匡的那批红货?”
见常威点点头,他犹豫了一下,才道:“无畏,若是你不急着打仗的话,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药材去向的事情?”
“嗨,这有什么不行的?别说还没开战,就算开战了也没问题啊,咱们谁跟谁,何况现在都是一家人了,你跟我客气什么。”
这就是唐锦衣,帮常威的时候没有二话,天大的事情都能放下,求常威帮忙的时候,总是斟酌再三,生怕给位高权重的他带来麻烦,又这样一个谨慎的大舅子,真是常威的的福气。
今年除夕本是小常朔的百天,小家伙出生的时候常威就不在身边,这回趁着人齐,原本是要大操办的,可皇帝大哥给常威的私信里,说要让他带小家伙去京城再抓周。
没想到皇帝也想凑这个热闹,常威只得作罢,也算是好好休息一下,前几天那场婚礼就够累人的了,在弄一场大活动,真是有点吃不消了。
到了初五,颜如玉那边有了消息,说是已经查到药材的事情了,果然是有人在其中捣鬼,正在追查来源,很快就会有消息。
颜如玉的暗流堂,有时候会借助何冲的官府情报系统,现在又有马远的锦衣卫情报相助,要查这种有根有据的事情实在不难。
好像一过完年事情都堆过来了似的,连倭寇那边都有了消息。
根据情报松江周围有七处走私的地方,这七处散布在南北二百余里的海岸线上,常威根据大致的地形图,悄悄的去了最近的一处核实了一番,这才匆忙赶回了佘山。
“分兵?虽然我军数倍于倭寇,可此七处彼此相距甚远,我军首尾不能呼应,易为倭寇所乘,此乃兵家大忌!”吴思明冷笑道:“贺大人,你没说动沈家也就罢了,不必拿弟兄们的性命当儿戏吧!”
为了引出背后的大鱼,常威依旧用了七海营贺文远这个名字,作为秦国公的特使参战。
他没理会吴思远的弟弟,可傅舟子也不同意分兵七处之举,就算常威说倭寇绝不可能三百人倾巢出动来进行交易也无法打动他。
常威自然知道他的顾忌,七处一分兵,每处不足两百人,万一倭人全军而来,则立陷危境,只是这种情况出现的机率实在太小了。
实际上常威打了无数的仗,哪里不知道分兵是兵家大忌,这么说只是跟傅舟子一唱一和而已,反正战术都是商量好的,甚至这一战的胜败都不重要,关键是要引出倭寇背后的江南世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牺牲一点脓包的卫所士兵都没关系,如今的常威早已练就了一颗铁石心肠,慈不掌兵这条理念早已刻进了骨髓里。
“老弟切不可心存侥幸,打仗没有万一,自古两军交战,以正合,以奇胜,心存侥幸之想,必败无疑。”胡链好意道,曾亮等人也点点头。
“那这机会岂不白白浪费了?”
吴思明傲慢地瞥了他一眼,道:“不能分兵七处,可以分兵两处嘛,如此一来,我军依旧有足够战力,如果军运在我,或许可以一举歼灭倭寇!”
他指着地图上松江东部沿海对傅舟子道:“大人你看,南汇嘴这两处海滩,它们离最近的千户所也有五十余里地,而此地与冲田经常出没的大七小七岛距离却是不远,依末将看,冲田的交易地点设在这里最有可能。”
这吴思明倒不是脓包一个,他指出来的那两处海滩正是常威判断最有可能进行交易的地点。
傅舟子仔细研究了一下地图和常威带回来的海滩地形图,便下了决心。
“除曾亮水军外,全营按备战方案丙混合编成,包括两门虎蹲炮。我和胡大人各领四百兵丁埋伏在南汇嘴两处海滩,我在北,胡大人在南,我的亲卫居中做预备队。曾亮你则埋伏在大七、小七岛中间,相机攻击冲田的舰队。文远,你的辎兵作为斥候向南汇嘴南北两翼其他五处派出,发现敌情,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速速禀报,我和胡大人最远距你不过九十里,急行军两个时辰就到了。”
“众将各整本部人马,今日申时出发!”
“爷,真要打仗了吗?”
一场海战让羽飘翎初解兵乃凶危之事,望着忙碌的军卒,她竟有些惶恐不安。颜如玉却是一脸沉静,目光中反而露出亢奋之色,她在白莲教的时候就习惯了战阵,舞刀弄枪是家常便饭,加之刚刚得了将军封号,雀跃的心情就不难理解了。
傅舟子交给常威的辎重兵,在他的传授下,几天下来,一百辎兵的那招一刀两断已经有了大致的架子,可怎么灵活运用,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却似一点都不知晓。当然每天挥刀一万次的成果也算斐然,每当听到一刀两断这四个字的时候,辎兵营里就一片刀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