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君子一言（2 / 2）

市长一到，他先打电话给省直机关负责人，听说省直机关负责人病了刚好，市长要打电话问安。市长对省直机关负责人说话时是小心翼翼，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不尊敬。省直机关负责人是市长后台老板，住院期间曾去看望过，现在打电话只不过是象征性关心一下，至于交情是私下的事。省直机关负责人马上就要退二线了，市长是想趁此机会跳出市里能跳到省直机关最好，跳不到省直机关在其他地方也是可能的，可是省直机关负责人告诉他不能跳了，还需要考验。

说好的怎能出尔反尔，市长问了省直机关负责人一阵安后，放下电话就骂人：“这是他妈什么事呀，说好的怎能变呢？”

秘书长灵魂没说东道西，这种时候他是不能说东道西的，可是市长直截了当问他：“你说我这是怎么回事，说好的事偏偏办不成，难道还需要我花一份钱吗？”秘书长灵魂问：“你想花什么钱，办什么事？我们能帮你办吗？”

市长想了想：“不能，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这种事只有我们自己办，哪怕是办不成也是自己的事……”

秘书长灵魂知道市长想办什么事，不就是想去省直机关吗？花了很多钱送人，结果没办成。他暗暗嘲笑，省直机关是你想去就去的吗？如果你这种人也能去其他领导谁都能去，可是秘书长灵魂没说，平时他当秘书时也不说，现在更不说。市长见他不说话，忽然自言自语：“不行，我必须要去一趟省直机关，亲自问问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可是秘书长灵魂提醒他：“今天是不行的，今天你要参加一家房地产剪彩，如果你不去没有好处了，听说红包是不少的……”

市长一听笑着说：“好吧，去看看他们给多少红包……”市长下了楼，他跟在后面，一本正经走着。

房地产是这座城市建设的重要窗口，绝大多数的收入基本上来算房地产，老板们形成了一种斗争形式，谁抓到市长谁就能获取投资规模，还有投资银行给予的足够钱财。市长今天要去的是商业区，这种地方是黄金市场，竞争能力各式各样，可是到了市长这里就不是各式各样了，而是市长一家独大。市长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谁敢反抗，市长更加肆无忌惮。

可能走急了，市长脚下一闪，差点儿摔跟头，他恼火地问：“这段路是哪个公司修的，要返工……”跟随的人知道市长心情不好，也没反驳，听之任之。市长继续走，左右观察，市长想看看房地产商业区有多少公司，可是他左右逢源，看不出有多少公司，今天剪彩的是哪个公司也不知道。市长问秘书长灵魂：“今天是哪个公司剪彩？”

秘书长灵魂说：“是一家大公司……”市长马上不愉快地说：“我还不知道是大公司吗，公司小我能同意吗？”秘书长灵魂知道市长不高兴，也不理睬，可是市长振振有词：“不是我在这里教训你，实在是你跟不上形势……”市长想说秘书长灵魂不懂社会，不懂人了实系，可是说着说着忽然不说了，秘书长灵魂已经不是人了说了也没用。

市长继续革命朝前走，可能是商业区领导吧，他们一见市长来了慌忙让路，欢迎，市长在一片掌声雷动中走上前。剪彩时，市长把剪子拿来，对着红纱布就是一剪子，其他领导见此慌忙加快动作，他们知道市长剪子快，慢了市长会走的。在这种场合，市长是最大的官员，他到这里就是给这商业区负责人面子，其他领导只不过是是随从。

剪彩结束后，市长坐在办公室休息，吸烟，谈话，偶然有人打招呼，市长随意性挥挥手，算是打了招呼。其实市长也不认识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既然有人给红包市长只能来，坐了几分钟后，商业区负责人来了送上红包，还有纪念品，一切程度便结束了。市长站起来对负责人说：“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会，现在可以离开了吗？”负责人有礼貌地说：“请便……”

市长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离开商业区，离开欢送的人群，其他领导送的礼物相继放在市长的车后箱，市长看也不看，扬长而去。在车上，市长看了看红包，里面是一张卡，秘书长灵魂透视一看，原来是20万元。市长听说只有20万，不屑一顾地说：“就这点钱还想打发老子也不看看老子是吃什么饭的，下次少于50迈出休想剪彩，老子又不是剪彩专业户……”

秘书长灵魂恼怒着，这些钱不少了，你还想要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