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剑断灯灭(二)——大结局(2 / 2)
虽然风魔山谷的人深居简出,但战争期间楚寻语曾经在陈友谅军中见过一次,深知这件裂玉杉的厉害,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一定要跑出大风吹的范围,但琢根修为并非凡人,他催动的裂玉之风不仅吸劲猛烈,而且范围极大,楚寻语的逐日鬼步瞬间好像被拉住一样,踩不出去,发现有个黑影笼罩住了自己,抬头一眼,大惊失色,裂玉杉已经飘到了自己头上,不由分说一把把自己裹住。远处的琢根左手伸出二指操控裂玉杉,右手两根手指用手自下而上的一划,喝道:“裂!”
楚寻语连声惨叫,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直接自下而上在空中摔滚了老远,而后琢根一勾手指,裂玉杉又回到了自己背上,一个转身依然披好,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楚寻语,心中暗暗惊讶,因为楚寻语的肉体强横远超自己想象,传统武修者肉体强横异常,但他不过是元婴期,可是结合了凤凰涅槃灰烬以后走向了巫的道路,这一点是自己始料未及的,巫者,本身就是极为原始和野蛮的,和武修者结合在一起倒也相得益彰。
琢根眯着丹凤眼冷笑道:“小子,你的逐日鬼步和小密记刚都只练到第一层,也敢拿出来卖弄?也不问问你师傅后面怎么练。”说完,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远处下面观战的李尔文。
此时,燕枝和柳泉雨君也回头看着李尔文,李尔文冤枉的看着他们俩一摊手:“别看我、别看我,不是我教的,是我弟弟教的,当然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认识我弟弟的。”
燕枝叹息一声:“你们这梁子算结下了,琢根那家伙可记仇了。”
刚才这一下“裂玉杉”,是因为琢根大胆的判断出楚寻语的逐日鬼步只会第一层,还停留在速度的层面上,逐日鬼步自己曾经偶有涉猎,因为李尔文就在自己身边,前面咱们提到过,那是天山派一代奇人李四坦自创的独门秘术,他曾经得意吹嘘他这门功法的神奇功效:第一层境界可提速度,第二层境界可破空间,第三层境界可穿时间,第四层境界能跨世界。当然,这后面两层的说法纯属扯淡,一度是江湖上最大的笑话,因为连这门功法的创立者,李四坦本人都没有练成,在练到第三层的时候就离奇身陨了,活活把自己给练死了,让天山派在当时的江湖上很没面子。所以这门功法是个半成品,留存于后世的秘籍也只有前半部,也就是到前面一二层为止,这套功法秘籍的原著一直留在天山派封存着,会的人不多,毕竟是个半成品,偶尔会有天山派一些地位比较高的长老会练习一下,李尔文会用完全是因为他是李四坦的哥哥,他是亲眼见证过弟弟创立这套功法的。但不知道陈奇从何处得到的,在昆仑顶上传给了楚寻语,陈奇认为这套功法比较适合楚寻语这种武修者,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是对的。
而琢根的眼光也是对的,楚寻语确实只会第一层,还停留在提升自身速度的粗浅层面上,因为楚寻语如果会第二层,早就使出来了,不会挥剑刺来刺去二十多个回合才擦伤自己而已,琢根这种层面的大神通者一旦使出裂玉杉,那范围和吸劲都是一等一的威力,如果换成李尔文来,完全可以凭借逐日鬼步的第二层,从空间中逃脱出裂玉杉的范围,只可惜楚寻语不求上进。其实,这是冤枉楚寻语了,陈奇传授给楚寻语的逐日鬼步功法上半部是全册的,楚寻语也一直默记于心,这一路走来十多年,曾经多次暗自练习,只可惜修为不到,实在练不到第二层,这套功法是李四坦根据道家修行方式创立的,和后来是不是巫完全没关系,琢根别看他眼睛不大,但目光刁毒,屡屡识破楚寻语武修者的命门所在,往往一出手就是打蛇七寸,不仅能攻其不备,还能攻其所短。
楚寻语站在空中大口大口的喘粗气,身上衣服也烂了,满身也都是伤口,嘴唇都打开裂了,满脸是血,刚才被裂玉杉裹住的一刻,只感觉身上有一万把刀子在来回割娑伤口,还躲不开的那种,自己很多年都没疼的喊出声来了,刚要回神把这件破衣服撕烂,琢根也是撤的快。楚寻语很明白,自己行走沙场和江湖几十年,大小几百战,从来没遇见过这样一个对手,要知道琢根到现在还没用全力,仅仅是一举手一投足,牛刀小试而已,不过他也暴露了自己,于是楚寻语舔舔嘴上的血问:“你果然练成了‘弥天大谎’,否则你怎么能学到这么多其他门派的秘术和禁术。”
“一半吧。”琢根楞了一下,没想到楚寻语会忽然提这个事情,也没啥好隐瞒的,大大方方承认了,“我还在家的时候,就多次偷偷翻阅青莲子留下的资料,我曾经一度十分向往‘弥天大谎’这种不传之绝世秘术和禁术,几乎所有关于青莲子封存的资料我都能倒背如流,唯独缺少了一个重中之重的环节。”
“什么环节?”
“就是对于紫月妖瞳的改造。”琢根皱眉回忆了一下当年,“紫月妖瞳其实不过就是观察人们身体经络穴道的,这在咱们家很普遍,但青莲子自己对于‘弥天大谎’的所有手稿中,都提到了必须要对紫月妖瞳进行改造,以此来契合弥天大谎的发动,但至于怎么改造,只字未提,为此当年我杀了不少族人,拿他们的眼睛尝试了很久,实在无果才放弃,我会的这些其它门派的术,也确实是从青莲子那些‘弥天大谎’的记录中受到启发的,确实帮我立足于江湖不败之地。”
“疯子,你为了一个疯子的术,连自己的亲人都杀,你疯了。”楚寻语嗤之以鼻。
“放心,我杀的都是小时候欺负过我的人。”琢根满不在乎,“也不是什么好人,谁在乎他们是不是亲戚,都是一群该死的。”
“那你和他们也没什么不同,都是残忍、无情和冷漠的。”楚寻语嘲讽。
“你跟我这儿谈什么仁爱理孝?”琢根也嗤之以鼻楚寻语,“从你一动手我就看出来了,你杀的人也不少,武修者的路子就是从战斗中走出来的,怎么?打不过我你就开始和我谈圣人之言了?”
既然谈到正题,楚寻语自然不敢怠慢,唤出婷儿在身后,说道:“这个人,太难对付了,我们联手出击。”
“就等公子里这句话。”婷儿浮动在楚寻语身后,一改往日恬静淑德的姿态,双手结印,两眼猩红,白裙和头发一起止不住的上舞,和楚寻语一起暴涨的杀气将脚下的海面都搅出一个躁动不安的大漩涡。
琢根看到欧阳娉婷的样子,不由得正色起来,细长的眼睛一扫一扫的,自语道:“麻烦的来了。”在琢根心中,楚寻语这楞头小子本不足为惧,和残情剑的上一任主人比起来差远了,但这个疯娘们才是麻烦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