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囚笼(一)(1 / 2)
“这位队长你当时是问:这兵牌是你的?是不是?”
“是。”
“好。那当时我也回答说:是。然后我又问你们几位兄弟是不是白虎左翼的斥候然后再说:三年前白虎左将军令狐小进大人就是在这里将我们救出来的为此他还丢了只左手好在最后还是击杀了那地行妖虫和西狄探子。不知他现在可好?是不是?”
“是。”
“好。那你马上又说:令狐将军如今已是我白虎军统领。是不是?”
“是。”
“然后你又说:原来是流字营的夏兄弟那倒是我们失敬了。”
“然后你再问:不知道夏兄弟如今是在办公事还是私事?我说:这个却是有些不方便说了。是不是?”
“厄是。”
“那最后你说:那今日就卖夏兄弟你一个面子。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夏兄弟海涵。然后便带领手下离开了。是不是?我说的可有一字是捏造胡说?你可要老实回答李大人精修儒门浩然之气观神查眼之术定然也有甚深造诣你若是信口开河定然瞒不过李大人的慧眼。”
“厄厄是。确实都是如此。”骑兵队长的头上已经满是冷汗。
“好如此便清楚了。”小夏向李守仁和令狐小进一抱拳。“两位大人可听清楚了。在下只是将流字营军牌给这位队长兄弟了而已从头到尾便没有说过我乃是流字营中人。更没有阻碍这位队长兄弟排查什么奸细。”
大帐中央椅子上坐着的李仁守大人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旁边的令狐小进面色古怪似乎是有些想笑又有些不以为然帐中的其他亲卫等等也大都和他的表情相同。
“你你”骑兵队长明显是不服额头上青筋暴起高声争辩道:“但你将流字营军牌交予我。难道不就是说自己是流字营之人的意思么?”
小夏叹了口气摇头说:“所谓空口无凭何况我也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又怎能肯定我是什么意思?弄出这番误会来其实只是队长兄弟你自己一厢情愿的误会罢了。”
“这分明是狡辩!大人此人分明是故意用此手段来迷惑我们。替那一行有可能是西狄奸细的镖师作掩护!”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强要照一厢情愿的想法来说我也可以认为当时那队骑兵其实是西狄人假扮的奸细。”小夏一摊手顿了顿又说。“抑或至少也是心中有鬼前来借故敲诈勒索行旅商贩的军中败类。要不怎么只是我亮出军牌就自己莫名地退去了呢?若是正常排查即便我真是流字营中人也断断没有上前阻挠的道理。”
“你你你这奸诈小贼”骑兵队长几乎忍不住就要抽刀砍去总算记得这里还有两位大人在。只能原地气得发抖。这一番自以为迎合上意找到个可以栽赃流字营的借口没想到却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被人反咬一口也不知道这两位大人会不会真的追究下来。
“听闻能发配去流字营的。虽然心术德性上都是败坏无遗不可救药的残渣败类但是心机手段或是武功技艺方面却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人才。而最后能撑到活着退役的更是人才中的人才了。”李仁守大人缓缓点头面色虽然有些难。但着小夏的眼神也难免有几分欣赏:“对着一番寻常盘问都能有如此细密的心思不露丝毫破绽若非令狐将军认识你我倒真要以为你会是西狄那边的奸细探子了。”
“大人谬赞了。”小夏抱拳躬身行了一礼。“如此大人便可知在下确实没有滥用流字营之名。大人乃熟读圣人之言的方正君子自然不会听信那等自以为是的臆测之言定能还在下一个公道青白。”
“没错你倒清楚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果然是个圆滑世故言辞狡辩的奸诈之徒。”李仁守大人又点了点头然后又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皱了皱眉。遇见这样一颗老练圆滑的铜豌豆让他也颇为头痛。虽然真要处置这小子就算是当即推出斩首也不过一句话而已但是此番的真正目的乃是针对红叶军。这小子又确实没有露出把柄被抓住还是个退役了的即便是杀了也没丝毫的作用反而显得自己和这奸诈小子斤斤计较失了君子风度。
了旁边的令狐小进一眼这统领大人过来的眼神似乎也有点就此罢手的意思。这小子是他故识他显然也不愿无故将之杀掉。这人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笼络在麾下的有用之人既熟悉军伍中上上下下的门道又是个真正能统军上阵的料子将来还有大用也就此卖他一个人情也好。
心中算定李大人缓缓开口:“好吧此番确实是一场误会便在令狐将军的份上”
“报”外面一声通报一个传令士兵小跑进帐来。“大营外有一人持蜀州军牌求见令狐将军和州牧大人。”
“蜀州的人?”李仁守和令狐小进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奇怪。蜀州和冀州一西南一东北相隔数千里相互之间又无地域交接无论是军旅还是民生上都几乎不可能有什么来往。
令狐小进拿过传令士兵手上的军牌了皱眉向李仁守说:“不过一闲散职衔倒像是那些世家子弟所领的”说到这里他又连忙低头再仔细了。“果然姓唐应该是唐家堡的人。”
“唐家堡?”李大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怒意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些土豪世家占据一方。目无律法不知大义简直就和毒瘤无异。作乱草莽江湖也就罢了还将手伸到军伍庙堂之中来。这唐家尤其不知所谓若不是在镇守西南对抗西狄之时还对国家朝廷有几分绵薄之力早就该将之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