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君父信任(1 / 2)
可若不出去见宸王,难道宸王就能这么走了?
宸王过来找陛下,到底是要对陛下不利,还是因为察觉到了庸王那边的举动,过来提醒陛下的?
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在这场双龙夺嫡中,他不想站队,但越是到了紧要关头,却越是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到底是选择宸王还是选择庸王?以他这一阵子的观察来看,自然是该选择宸王……但是能不冒险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去做冒险的事。能拖延到最后一刻,便绝不能早一刻站出来。
还是像原先一样,因着庸王和宸王给他的态度不同,而对这两人给予不同的回应,只是稍稍偏向宸王这边一点儿。
李忠贵开了门出去,向宸王施了一礼,笑道:“奴才给殿下请安。不知殿下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不如明儿说可好?殿下也瞧见了,屋里已经熄了灯,陛下已经歇息了。”
宸王只是道:“本王真的有要紧的事情,想要亲自向父皇说。”
其实这时候,拼的,还是父皇的信任。自然不能先和父皇说父皇大哥要谋反,而是要以别的由头儿将父皇叫到汇贤居去。想来想去,只能说,君紫夜到蒙山来拜访他,卓酒刚将君紫夜接到了汇贤居,希望父皇能移驾去汇贤居让君紫夜给瞧瞧病。
父皇自然不会相信他说的君紫夜的事儿,但若能听出他话语里的深意、且愿意冒险信任他,这是极好的。虽然明知道这种可能并不大,但却还是想要试一试。
李忠贵为难了半晌,道:“殿下,真的不方便啊。不知道殿下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若殿下信得过奴才,不如让奴才代为通传?”
宸王见李忠贵态度坚决,自然知道,这不是李忠贵的态度,而是父皇的态度。看来父皇现在仍旧谁都不信,所以不管是他还是大哥,父皇谁都不会见。只怕父皇和他一样,都在等结果。估计父皇是早就料到了今晚会有动静吧?
宸王静想了片刻,觉得在这时候,不能感情用事。
父皇是个有胆色的人,他用那种说法请父皇去汇贤居,父皇即便心中对他不信任,其实也还是会和他过去,只是会暗中做足准备罢了。他想要面见父皇,是因为,只有见到父皇才能看出父皇做出此决定,到底是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为了引蛇出洞。
虽然他很想要看一看父皇对他是否信任,但明知道结果不尽如人意,为什么要做徒劳无功的挣扎?他为的,只是要确保父皇的安全,只要能把父皇叫到汇贤居去,不就行了?确保父皇的安全,是他做儿子的本分。不管父皇对他是否信任,他都必须这么做。
既然父皇的态度并不影响他对父皇尽本分,为何非要去看父皇的态度?不是多此一举吗?
李忠贵对父皇绝对忠心,此人可信。所以若是由他把话传给父皇,倒也未尝不可。只是要让李忠贵将意思传明白了,还是要把如今的局势告诉他,更为稳妥一些。
“公公借一步说话?”宸王道。
“是。”李忠贵应了一声儿,和宸王走到一旁的树林边儿上。施礼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和奴才说,奴才必定一字儿不落下的禀报给陛下。”
宸王低声道:“公公此言差矣,这一次,本王还就是要让公公瞒着父皇一些。只把本王让公公说的,和父皇说了便是。”
“这……”李忠贵有些为难,但却还是道,“殿下请吩咐,只要是奴才能办的,奴才都尽力去办。”
宸王点点头,见周围只有把风儿的靖王,便低声道:“局势不妙,本王得到消息,大哥那边已经准备动手了,怕就是这一时片刻的事儿。可毕竟那边还没有真的行动,本王若现在去和父皇说,父皇信不信倒是一说,万一大哥那边有什么变故,怕本王会落得个诬陷大哥的罪名……”
“这倒也不要紧,要紧的是,待到大哥那边真的动手之时,父皇这边再没个准备。所以此时没有真凭实据,本王还是不和父皇说这事儿为妙。但为了确保父皇的无性命之忧,本王必须要将父皇送入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去。不瞒公公,本王已经在汇贤居下挖了密道,直通京都城的琳琅阁……”
“本王想要先把父皇骗到汇贤居去,待到外头打斗声起,父皇自然就明白了本王的用意,自然会从汇贤居离开……公公,本王说事儿,公公可能明白?”
宸王说庸王要谋反的事儿,李忠贵并不诧异。因为他也觉得,此事更有可能是庸王做的。但宸王说汇贤居里有密道的事儿,的确让他大为惊讶。这也就是说,宸王早在早些时候,就开始准备着了?宸王早就知道庸王要谋反?
“不瞒公公,除了那密道之外,本王在其他方面也做了准备。只要御林军这边能坚持两日,本王的援兵便到了。只不过……”
宸王有些抱歉:“若大哥那边没行动,本王这么做,轻则是诓骗父皇,重则,是谋逆未成。到时候公公是替本王传话的人,只怕脱不了干系。所以公公可以三思一番,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帮本王传这个话儿。”
李忠贵自然是在三思,并未因为宸王这番坦诚而就此相信了宸王。会不会,这正是宸王的计谋之一呢?宸王要将陛下叫到汇贤居去,就是要控制了陛下,以便谋乱?
但却还是问道:“不知殿下想要让奴才以什么由头儿叫皇上去汇贤居?”
“公公只说,本王的一个叫君紫夜的朋友来蒙山找本王了,此时正在汇贤居中。此人医术高明,若父皇能移驾到汇贤居去让他瞧瞧,伤势或许会好得快一些。公公也不妨提醒父皇一声儿,就说看起来,本王像是还有别的意思,不方便说似的。”
君紫夜的医术和脾气父皇都是清楚的,李忠贵自然也清楚。所以只要把该怎么说,和李忠贵交代一番便罢,其他的不用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