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突然出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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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之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嘴里不停地说着讨巧的话,伴随着她那最后一句,“新娘到——”
顿时,崇国公府里的人,全都好奇地探头而出,无不想要一睹近日来传得沸沸扬扬的叶家两女的芳容。
高座之上,夙太后那淡金色的长袍低眉轻敛着笑,而坐在下首的崇国公的心里却不止是打了个突那么简单。他脸上挂着僵硬的一抹笑,远远看着朝花厅正中走过来的颜崇,朝着夙太后佯装谦和的拱了拱手,这女人……哼!要不是为了崇儿,他如今倒是愈发的看不懂她了。
为了以防颜崇这个新郎倌儿,再次不慎地摔倒,崇国公府这边的下人倒是学聪明了一回,仆从们纷纷聚集到马鞍边,俯身弯腰,等待着颜崇的脚尖轻踩。
旁人见状,无不小心翼翼地交头接耳,这崇国公府的子嗣本就单薄,奈何偏偏出了个颜崇这么个……唉!
话说到此处,身为同僚的他们,也只能唉声叹气,不过在感叹之余,庆幸的不过是自己府里的那些混小子还好没学成这副窝囊样子,否则,还真让他们不知该把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崇国公的一双老眼阴鹜地扫过这些人脸上的神色,不由得诡笑一声,哼,这些该死的老匹夫!
沈惊郅坐在下首,淡淡地斟着茶,轻敛着眉,微微抿了一口。而当崇国公那双老眼朝这边扫来之时,他若有所觉似的,垂眸笑了笑,纤长的手指同时轻抚了抚唇,勾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诶诶诶,惊郅啊,你倒是给老夫说说这崇国公府来这么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在接到帖子的那一刻,老夫可是差点儿想破了头皮,都没有参悟出这其中的因果,唉,人呐,果然不服老不行咯!”司徒老侯爷坐在沈惊郅的身侧,颇为感叹的说着。
“老侯爷纠结这个作何?既是喜宴,那就……”沈惊郅的眉眼映衬着杯中那袅袅的薄雾,愈发的高深莫测,而他这时的语意未尽,更是让一个劲儿等着他给个说辞的司徒老侯爷的心,又纠结了几许。
他的一双老眼不由得抬眸,顺着他的视线不停张望的,而他目光所及之处,无非就是他那不安分的小孙子,站在人家府门口不停地左顾右盼,嘿,这臭小子,不知道又是哪个臭毛病犯了!真是欠收拾!
然而,与司徒老侯爷不同的是,此时的司徒空见了从轿上轻移莲步,缓缓走下来的叶家二女,心中正极为不嗤,嘁,长得丑,也就罢了!还真是有胆子打扮成这副鬼样子,来碍他小爷的眼!要不是几日未曾见到过君爷,他压根儿就不想来这般诡异的地方企图偶遇……
媒婆扭着肥腰,嫌弃地一把挤开堵在门口的司徒空,艳声笑道:“吉时已到!有请新郎新娘入场!”
伴随着她故作娇嗔的话音一落,被挤到一旁的司徒空的身子实在受不住地抖了抖,接着,他便只见之前本来瘦得风都能吹倒的颜崇如今壮实得跟常年练武的大汉似的,而他身旁的娇俏新娘正被他一左一右的同时牵了进来。
然而,与此同时,崇国公府的屋顶之上,那拢绯红的衣袍的怀中裹紧了一抹素白,君卿潋滟的眸中,狡黠的光伴随着她那长长的睫毛,娇俏的眨了眨。
“宫夙夜,你说这叶家的女儿就因为太后那女人的懿旨,哪怕对方真的是色中恶魔,她们也真敢屈身而嫁?你难道真不觉得,这一点儿也不合常理……”君卿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惶不在意地趴在宫夙夜的怀里,眸带好奇地说着。
呵,她猜测得果然没错,不说叶清晚,就凭原身在左相府里这么多年对二夫人的了解,那女人可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角色,她要真是这么心甘情愿的让叶清晚嫁了,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她相信,这天曜帝京很快又有好戏看了!
“嗯。”宫夙夜紧了紧怀中搂着的小身子,淡漠着眉眼,随意地应了声,要不是夙太后那女人做的事,动到了他怀中的小女人的头上,他又如何会去理会这种小事?
不过,当他一想到,他怀中的女人好歹也是出自左相府,他淡漠的眉眼,便不自觉地陇上了一抹狠厉之色,叶丞相那人,他是该命令夜鹰再给他点儿教训!
“一拜天地!”媒婆站在下首谄媚地冲夙太后笑着,“二拜高堂!”
颜崇动作机械地牵着那条红色绸带,跟着媒婆的指令循规蹈矩地完成这些成婚之前必经的礼节,坐在上首的崇国公见状,不由得伸手抚了抚,嘴边的胡须,颇为满意地笑了笑。
老夫人见状,总算难得的暂时搁下了她心中暗藏的那忐忑不已的担忧,她眸带感激的向夙太后那处望了一眼,然而,夙太后却是模样淡淡地点了点头,那副高贵端庄的样子,让同为女人的老夫人心下都不禁升起了几分艳羡。
“夫妻对拜!”眼看这对新人马上就要礼成,媒婆笑得越发的见牙不见眼,要知道光是今日前来这里的达官贵人,这些丰富的礼金都足以她衣食无忧的过上大半年!
哪怕今日她所做的媒,不被天曜帝京的那群傻乎乎的蠢老百姓所看好,那又有什么关系?毕竟只有傻子,才会当真和钱过不去!
伴随着媒婆的高亢声起,沈惊郅正要阖上茶盖的动作微滞了滞,与此同时,司徒老侯爷却是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
而本来打算借着今日崇国公府的喜宴,趁机找君卿那贱女茬儿的楚依依,眉目不禁一厉,呵!叶家这些贱女人胆敢觊觎礼郡王妃的位置,真是活该她们有今日!
夙太后微微抿唇,端庄一笑,坐在底下的朝臣,立时见状,不由得纷纷鼓掌以示恭贺。
与此同时,叶清兰大红色的盖头底下,她危险地半眯着眼,眸带恨意地盯视着眼前的这人,藏在袖里的剪刀,在触及朝她这方射来的某道凌厉的眸光之时,忐忑地一下子就抽了回去,徒留她娇弱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而红绸另一端的叶清晚,却是悄悄拭了拭手里的虚汗,楚依依那鄙视至极的眸光,让她积压在心底的那口气,更是对君卿那贱女人愈发的愤恨!
那女人,真是个贱人!竟然胆敢把她逼到这个份儿上!等着吧,只要她姨母那边有了动作,哼,这个牢笼无非就是为叶清兰这种不长脑子的蠢女人所专门准备的罢了。
整个左相府,估计也就她自己不知道吧,自打叶芙蓉那小贱人在赏花宴上见了逸王殿下一面,那副自信得天下都快要唯我独尊的模样,早就让三房的那人将她当做了弃子,只要叶清兰这蠢女人今日大婚之上,真敢反抗,那么她的后果,呵,那还真是可想而知!
而此时的颜崇宛如提线木偶似的,动作僵硬的扯了扯两端的红绸,三人之中,他率先“嘭”地一声,响亮地跪下,而僵站着的叶家两女眸光,不由得纷纷一滞,崇国公气怒的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子,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孰料,突变竟然就在此时!
站在一旁的叶清兰,陡地黑了眸子,突地诡笑一声,接着,在场众人只听她大喊道:“贱人,拿命来!”叶清兰猛地一掀盖头,用力地挥舞着手里的剪刀,大声怒喝着。而那锋利的刃口却是朝着叶清晚直直地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