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皇室贵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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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樱花小院是从文殊宝殿后面的一个小角门进入,路径曲折隐秘,也亏了迎春等人能看到。一走进院子,黛玉不由得眼前一亮,不大的院子,除了中间一条鹅卵石小路,旁边均密密的中满了樱花树。按说樱花要在4月末才开,但是这才四月初,这里的樱花就已经开的十分茂盛,微风吹过,满天飞舞的樱花有如人间仙境,让人心驰神往。
宝玉快步跑到树丛中,高兴的喊着:“三妹妹怎么发现的如此仙境,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探春笑着,脸上闪过一丝骄傲的神色:“那是,我看到那个丫头从这边闪出,脸上又是惊喜又紧张,就猜想这院子里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我随口盘问了几句,那丫头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引起了我的好奇,我知她是怕珍大嫂子责怪她乱走,索性放了她,拉着二姐姐和四妹妹进来一看,当时就被惊住了。”
黛玉拍手笑道:“这真是女诸葛再世啊!”探春看向黛玉,微微嗔道:“这里又没外人,林姐姐还带着那劳什子干吗?”黛玉一愣,笑着把纱帽取下来,交给身边的紫鹃:“我是被这漫天的樱花给惊倒了,一时到忘了。”
宝玉兴奋的道:“要是在这里有笔墨,我们几个做些诗来,岂不风雅?”黛玉却道:“你倒是糊涂了,难道没有笔墨就不能做诗了,依我看,我们不如在心里想着,等到回到了家,再写出来一起品评如何?”探春也来了兴致:“回家到不用,只是随口吟来,岂不快活。”
“好极好极!”宝玉拍手笑道:“我们可要限韵?”宝玉的话音儿未落,就见到一个人影从樱花深处走出,正是宋嬷嬷和慕青。黛玉奇道:“嬷嬷也是发现了这美妙的地方吗?”
宋嬷嬷带着慕青给宝玉、黛玉等人行了礼,才走到黛玉身边:“这地方老奴年轻时就常来,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还保存这么好。”
“宋嬷嬷以前就知道这个地方?”探春也好奇了起来。宋嬷嬷点头,并未多解释什么。黛玉知道宋嬷嬷在旁人面前并不如何喜欢说话,就把话题转移开来:“我真是大开眼界,没有想到樱花也能如此夺目!”
探春笑着,一脸的神往:“是啊,真的人间绝色。要是家里也有这么一块空地,中满樱花岂不是好。”黛玉大眼睛微微一转,娇笑着:“是啊是啊,探春妹妹的琴艺尤其出色,要是在这漫天樱花下抚琴一曲,恐怕连神仙都要羡慕去了呢。”黛玉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大笑起来:“这丫头的想法,倒是有几分蕴婷的风采。”
黛玉几人都吓了一跳,慌张的回头,紫鹃微微的往黛玉前面站了几分,想要挡住黛玉。只见方才的小门,陆陆续续的走进一些人,当先的是一位身着绛色锦袍的老者,白发银髯,气质凛然,不怒而威。在老者的身边是两个大和尚,一个身穿袈裟,神态和蔼。另外一个却只穿着普通的僧袍,但是目光灼人,让人不敢直视。
宝玉快步走到几个妹妹身前,深深的作揖,还没说话,就见宋嬷嬷已经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老奴拜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宝玉黛玉等人大惊,慌忙也跟着跪了下来。
对面的老者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和蔼的笑道:“都起来吧,出宫在外,哪儿有那么多的规矩。”说罢又对身边的大和尚说:“没想到,这法华寺还有人认识朕!”
宋嬷嬷扶着黛玉起来,依旧微微弓着身,想着要不要解答一下自己的身份,就听到太上皇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德盛道:“回太上皇,老奴恍惚记得,这应该是蕴婷长公主身边的旧人。”
李德盛的话音一落,太上皇又重新打量了宋嬷嬷:“哦,朕记得当日蕴婷去赫图阿拉,身边的奴才都跟了去了,怎么会有个老人?”
太上皇身后一位年约四十的妇人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这妇人端庄大气,一脸福相,一身墨蓝的衣裙满秀着葡萄紫的牡丹,显得别致而庄重,此人正是贵太妃。贵太妃道:“这是先头宋大人家的千金,进宫给蕴婷当伴读的,后来宋大人获罪,她以罪奴身份不能陪嫁,亦不能放出宫去,就一直留在了初云宫。估计是前几年宋大人平反了才得以出宫吧!”
“似乎是有这样的事情!”太上皇似乎依旧是有些糊涂,但是却没有再细问,随手指了指那边的石桌石凳:“朕去那边坐坐。”太上皇的话音一落,就见小门处进来一队禁卫军,四下看过之后,就保持三步一人的背冲着他们,面冲着墙站好。而五六个小太监也一溜小跑的到了院子里,搬凳子的搬凳子、铺垫子的铺垫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准备十余张小凳小桌,还泡好了茶水。瞧的宝玉黛玉等人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太上皇这才看着面前的樱花笑着:“漫天樱花下抚琴,小女孩儿似乎尤其喜欢这一套。来,二弟,陪朕坐坐!”说罢首先迈步向小石桌走去。黛玉这才恍然,那两个大和尚必定有一个是慧净禅师,那哥哥……还没想通透,紫鹃已经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说:“大爷在那边。”
黛玉一抬头,就见到林皓睿跟在队伍身后,正在冲她微笑。黛玉微微不解,林皓睿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让黛玉安心。紫鹃看着林皓睿,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微微一动,将黛玉挡住了一些。再加上黛玉本就站在迎春和探春身后半步的地方,这样一来,到也不留痕迹。
宝玉几人都有些手足无措,但是却也知道这个场面是万万容不得一点儿错误的,只是耳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边,等着太上皇问话。
太上皇坐下之后,语气里依旧充满了感叹:“朕记得,当日这樱花树初初长成的时候,蕴婷也曾说过要是在樱花飞舞的季节在这樱花树下舞一曲,一定震惊四座。”
在一旁女眷的座位中,站起了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女孩儿,身着浅粉掐牙小袄,领口和袖口用红色、金色满绣了牡丹,下身是一条水青色百褶裙,看起来青春洋溢:“长平也喜欢这样的景色呢,等回了家,少不得求祖父也要赐给长平这样一个地方。”太上皇和蔼的笑了笑:“咱们那地方可中不出这样的樱花,这法华寺山下有一股热泉,尤其已这个院落里的土地更加接近,当年,你姑姑找遍了整个上京,才选中这么一个地方的。”
身穿袈裟的大和尚笑着说:“是啊,老衲当日还曾疑惑蕴婷长公主的用意,后来听闻是这土壤里含了什么物质,培育出的樱花是良好的药引子,有助于太上皇的寿体安泰。”
这老和尚原来便是法华寺的主持云海大师。
“什么药引子入药啊,不过是给朕泡过几次茶,就生生的占了你一个院子。”太上皇大笑。
贵太妃笑着开口:“陛下可是想念蕴婷了?今年万寿节,陛下不妨招蕴婷回来看看,正好和她们姐妹兄弟聚一聚。”
贵太妃身边年轻女眷也陪笑:“是啊,父皇。蕴绣也很久都没有见过三姐姐了,想念的紧。”说话的年轻妇人,正是贵太妃所出的太上皇最小的女儿蕴绣长公主,现在的北静王妃。
太上皇笑着摇头,虽说着责怪的话,却一丝怒意也无:“你们妇道人家知道什么,现在赫图阿拉不太平啊,赤金病重,他的几个大儿子对汗位虎视眈眈,这个时候,蕴婷哪里离得开,不管是赤金,还是彻辰,都需要她照看着。”
“赤金病了?”慧净禅师微微疑虑:“他不过才过不惑之年,怎么会病重?”
太上皇微微叹气:“这十几年,赤金可是没闲着。加上大齐和女真的商贸互通,现在他们部落要比瓦剌那边强盛很多,虽然这些年因为蕴婷的关系,没有对大齐边境造成过威胁。但是部落强大了总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前些日子听到消息,现在赫图阿拉闹腾的不像话,赤金的几个大儿子,估计要有什么行动。老七已经派金哲去了奴儿干地区,万一他们内部战乱,朕怎么也得保障蕴婷的安全。”
“金哲啊!”慧净禅师微笑:“还算是个能将,您就放心吧。”太上皇拍着慧净的手,重重的叹气:“你哪里知道啊,自从你卸甲归田,咱们大齐北边的长城也就算是毁了。如果你还在朝堂,别说朕,就是老七都不会多费一分心思在那边,哪儿像现在啊。”
“大和尚惭愧!”慧净笑着,声音里却没有一丝怀念。太上皇感慨:“朕看到你和静如能一笑泯恩仇,也算是欣慰了。本来听说你来上京,朕还不相信呢,看来朕是小瞧了你的修行了。”
太上皇的话音一落,贵太妃也起身,向慧净行半礼:“始终是我对不起静荷妹妹……”慧净微微一抬手,打断了贵太妃的话:“贵太妃不必挂怀,老衲早已遗忘。”
贵太妃看了慧净一眼,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退回了座位。
太上皇看了自己的妃子一眼,笑:“还有小辈在这里,咱们就别谈这糟心的事儿了。这几个孩子是代善的后代吧。”宝玉一听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这里,忙躬身行礼:“是,小民的祖父正是辅国公贾代善。”迎春、探春、惜春三人也跟着行礼,身子绷的直直的,显然很紧张,而一边的丫鬟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