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采花贼?(2 / 2)
花不语两指摩挲着下巴,觉得他的主意不错,于是点了点头。
此时,府台衙门内高挂着灯笼,府台坐在上首,连连打着哈气,堂下摆着尸体,他仅仅瞥了一眼尸体,就连忙让人将白布盖了回去。
“尸体被发现时就只有你们两人在现场,采花贼是不是就是你们,你们那为什么要杀害蔡小姐。”
府台的问话不是用疑问的语气,而是很肯定的说道。
花不语简直要被这糊涂官给气笑了,“我倒是想,也要有那本事才行,大人,难道你认为女子也能做采花贼?”
府台算不上老眼昏花,此时拉拢着眼皮,单手支着脑袋,正处于随时都会入睡的状态,“没问你话呢,本官问的是你身边的男人。”
“我本来好好走着路,却险些被尸体砸中,余惊未消便被抓了回来,正想向大人讨个说法。”
“放肆,本官问你是不是采花贼,你只管答是与不是,哪里轮得到你向本官讨说法。”
花不语随即道:“断案讲究的是人证物证,他一直与我一起,如何有作案时间,若他真是采花贼,为何等着你们来抓?况且人都死了,这采花贼难道不应该叫杀人凶手吗?既是杀了人,必要查明凶器以及动机,大人若随意抓个人便能定罪,置大晋王法与何地?岭南虽非天子脚下,但也是大晋国土之一,大人目无王法,岂非目中无君?”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女子,公堂之上哪里轮到你指手画脚。”听她将小事越夸越大,府台一个激灵,急得吹胡子瞪眼,“掌嘴!给本官掌嘴!”
府台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将木板请了上来,窄厚的木板刚好一人可握,这一板子下去,指说不定连牙都得掉了。
那人刚靠近花不语半步,就被言笙折断了手腕,他冷眸直盯着府台,道:“想来你是习惯了屈打成招,那么你这里冤假错案恐怕不少吧。”
见两人如此放肆,府台大怒,“大胆刁民,竟然诬陷本官,本官乃是朝廷任命的地方官,岂容尔等恶意诽谤,来人,将此二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下面无一人敢上前,被折断手腕的那人更是疼得直冒冷汗,巴不得理他们越远越好,其他人看他的样子,没有后退,但也没有上前。
“你们!”废物,这点破胆子就知道跟寻常老百姓耍威风,碰到个会功夫的却怂得这么快。
这次出事的可是蔡大财主的女儿,不然他哪会连夜审案,他必须在蔡大财主缓过神前给他一个交代。
“我看你们那两个大半夜还在街上游荡,非奸即盗,蔡小姐的死定与你们逃不脱关系,本官不管你们有什么本事,到了本官这,休想糊弄过去!”
言笙挺了挺胸膛,双臂环胸,嘴上勾起冷笑,“身为地方官,在你管理的地界上发生命案,本就是你的责任,你非但不彻查案情,还意图用无辜之人顶罪,实属知法犯法,草菅人命,朝廷早就该摘了你的乌纱帽,撤了你的官职!砍了你的狗头!”
“你再污蔑本官,小心本官大刑伺候。”
想起青色坟头前白发苍苍的老人,花不语气得差点拔剑,“污蔑?一对半截入土的老夫妇何须污蔑你,岭南有你一手遮天,多少冤情无处可诉?若不是你胡乱判案,颠倒黑白,他们岂会临老丧子?”
“我们本想寻个机会查清楚真相,你反倒送上门来,看来也不用查了。”
妙龄少女遭遇先女干后杀,真凶逍遥法外,无权无势的老实人被屈打成招,在唾骂声中人头落地,明明是报案人,贪官为了功绩将其诬陷成凶手,今日若不是遇上他们,换做另一个老实人,只怕得旧事重演,又多了一桩冤案。
府台一时摸不着头脑,他哪会记得以前的案子,差点就脱口而问哪起案件。
他大手指着干愣着的官差,火冒三丈,“你们这群饭桶,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这两个藐视公堂的贼子拿下,本官要了结这个案件!”
见自家大人发怒了,官差们不敢马虎,拔刀冲了上去。
片刻之后,公堂之上满地狼藉,一个个横七竖八在地上扑腾,府台被吓得屁股尿流,根本顾不得手底下的那批人,拔腿就跑,跑到后院后,拉出马棚里的马直奔南伯候府,寻求庇护。
花不语正欲追上去,却被言笙拦住,任由着府台骑着马逃走,对此,她有些不解,为何要放走这狗官。
他低头看向她,看出了她的疑惑,遂道:“无论是我们在酒楼吃的天价餐,还是郊外遇见哭坟的老夫妇,都表明了整个岭南并非如传言一般太平,区区七品小官未必有能力一手遮天,他必定是前去求救了,我们只管等着,看看他会搬来哪座靠山。”
“我素来不懂官场的规矩,也见过了太多官官相护官商勾结之事,若没有太子这个身份的加冕,你与我一样都是黎民百姓,我倒想知道你会如何处置这件事,你知道的,我只喜欢用简单的办法,我早已不是玄剑宗弟子,自然不受七星浮屠剑阵的约束。”
她手中的剑早已饥渴万分,若不是有人拦着,恐怕已经沾上了不少人的血。
言笙移开落她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她随身携带的剑,焕然一笑,脱离了玄剑宗也算一件好事,双手再也没有了镣铐,“即便是恶贯满盈之人,我也不喜欢你为了他们双手沾上血。”
处理完堂上的那些人,她坐在了房顶上,同那日与萧司锦饮酒一样,脸上写着孤寂,那日虽是醉了,但萧司锦的话每一个字都印在了脑海中,她曾羡慕他可以无拘无束,但得知了他的心结后,她更为同情他,所谓的自由放纵了自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回首往昔的一幕幕,她不由苦笑,说道:“踏入红尘浮世之中,我早已没有了退路,心若放不下,如何能做个世外客?言笙,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永远不会被光明所接接纳,而你比我干净,不适合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真正不该让双手沾血的人是你。”
自古以来,有些人只是为了某个人或某种目的而存在,而那种人在历史的长河中数不胜数,却未曾给后世之人留下过片纸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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