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击其暮归截金军 收揽人心演忠义(2 / 2)
种师道笑道:“适才已经商议妥当了,扈宣抚使答应出兵攻打金人。”三娘也道:“恩相与老相公都到此,扈岚岂有不从命之理?更何况金狗肆虐中原,这趟不为朝廷,但为百姓,也要出这一口恶气!”
李纲大喜过望,便道:“老夫此前只是指挥京中军马守城,但要调集勤王军马追击金军,还是请老种经略相公主持此事!”种师道也不谦逊,当即起身道:“好,既然如此,老夫便僭越了。”
当下种师道便下令道:“着令山东路宣抚使扈岚,于今晚酉时拔营,陆上军马在金军之后尾随追击,老夫统帅西军精锐,于金军侧翼平行追击,两部军马追击金人到黄河岸边后,待金人渡河时,扈宣抚使的水军出击,而后陆上军马齐出,半渡而击,定要大破金狗!”
三娘等诸将皆是大声领命,随后三娘便发布号令,教花荣所部骑军五千人马拔营先行,尾随金军以作监视,又令张叔夜、陈曦真与自己一同率领中军两万人马随后跟进,又命林冲并军师黄文炳统领五千兵马护送粮草辎重随后。又派将校连夜赶往黄河水军驻地传令,教其朔流而上,在滑州黄河岸边等候。
见三娘一条条将令发下,都仅仅有条,李纲与种师道皆是心下大慰,见得都部署妥当,种师道便起身道:“老夫也要赶回西军大营去部署追击之事,两军互派信使互通消息。”李纲也起身告辞,便要回京城去,三娘等人都送到辕门,见两人领手下都走了,方才转回。
回到帅帐内,三娘吩咐诸将按部署行事,诸将都散了,各自去办理军务,黄文炳却留了下来,等诸将都去了后,黄文炳近前道:“主公难道此趟真要去追击金人?”
三娘淡淡一笑道:“你又有什么坏水?”黄文炳奸笑道:“主公大业要成,便要靠金人来除掉宋室,若是此趟追击金人,大败金军,伤其筋骨,只怕与主公大业无益。”
三娘摸着玉葱般的鼻尖,缓缓说道:“此节我早已经想过,但你放心,以赵宋软骨头的尿性来说,你以为宋廷真会允许种师道和李纲追击金人么?”
黄文炳微微一鄂道:“主公如何这般笃定?眼下种师道节制诸路勤王军马,追击金人又是先斩后奏,定能成事。”三娘摇摇头道:“大宋历来不信任武将,以官家的尿性,他会放心将二十多万大军都交给一个人统领么?如今金人退兵,那位皇帝位置才坐了几天的官家,定然是加紧探听军马动向,追击金人如此大的动作,官家岂会不知?我猜啊,接下来定会是朝廷派重臣阻拦追击,而后马上削了李纲、种师道的兵权,赵宋的皇帝最不放心的就是手握重兵的大将了。”
闻言黄文炳好似恍然大悟一般,三娘瞪了他一眼道:“其实你自己也早已经看明白了,为何还要来问我?”黄文炳见自己小心思被看穿,尴尬一笑道:“属下只是看适才主公好似要全力追击金人,还道主公一时未曾想到,是以提醒主公一二。”
三娘缓缓靠在帅位上,慵懒的道:“你放心,此等大事上,我不会犯糊涂。既然是要收揽人心,教天下军民都看出我部军马乃是真心勤王抗金的,那这戏码自然是要做足的,否则怎么能体现出赵宋的懦弱无能来?”
黄文炳奸笑道:“主公果然还是一般的算无遗策,属下敬服。这趟只消追击金人时,被朝廷阻拦,便可教天下看清楚朝廷、官家的懦弱无能!将来赵宋被金人攻灭,我等高举义旗起兵自立,定然是一呼百应,大业可成。”
三娘却缓缓摇头道:“赵宋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就这么被灭了,只因宋廷立国两百年,视赵宋为正朔的还大有人在。而此趟金人南侵,也只是祸及中原,江南、湖广等地都未受波及。因此,待将来金军复来时,我等还要来勤王,最好便是能从金军手中救出一位赵宋子弟,而后立其为帝,我等仿照曹操一般,挟天子以令诸侯,等到我等控制全局后,再教手中的傀儡禅位,此乃万全之策。”
黄文炳闻言瞪大眼睛,最后才拜伏道:“主公真乃神人,思虑周全,属下不如也。”
三娘瞪了黄文炳一眼道:“此计还只是你我两人知晓,稍后你要留意一下,看赵宋之内扶持哪一位赵家子弟好一些,便要开始筹划如何才能虎口拔牙,救得他出来。我想要的最好局面便是赵宋除了我们要扶持那位皇子之外,其余人等皆被金狗掳走,便教赵宋天下只剩下这一位合法的继承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