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二章 唐寅染相思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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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面色不善:“沈中丞,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来到小院就往人家屋子里瞧,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还问我什么意思?只希望你看上的不是有夫之妇!
沈溪淡淡一笑:“只是看伯虎兄神色异常,故随口一问。”
沈溪不再多言,拿起茶水抿了一口,茶香浓郁,入口清冽,他这才知道夏宽在招待宾客上很舍得,不但用好酒,还用好茶。
不多时,夏宽从里面出来,已是满头大汗,坐下来喝了口茶,摇头道:“沈大人,您远道而来,若有什么事直说无妨。家母身体有恙,时常需要人照顾左右,平日里舍妹侍奉家母病榻之前,力不能及,鄙人与贱内也需要时时关切。”
沈溪释然,那不用说,唐寅牵挂的那个人,就是夏宽的妹妹了。
来人家里一趟,吟诗作画喝了好酒,又见到魂牵梦绕的美人,回去后连酒都不想喝了,你唐寅不是被夏宽的才学折服,分明是患了相思病啊!
沈溪没办法说让你妹妹出来见见,这年头,无论是待字闺中的少女,还是为人妻的妇人,都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
沈溪道:“本官想请青衫先生到督抚衙门任职,提点日常案牍。”
之前沈溪曾经发出函邀请,后来唐寅也来过,表达了督抚衙门想要请夏宽回去做事的意愿,是以夏宽听到沈溪这番话并未感觉唐突,当即有些为难地说道:“家母在堂,恐怕……鄙人无力为沈大人谋事。”
唐寅笑道:“这有多难?廷苏兄,不妨将令堂与家眷,一起接到城中尽孝,就住在衙所不远处,若有事,只需派人通传一声即可,如此不是甚好?沈中丞可是每月开出二十五贯钱的俸禄……”
沈溪瞪大眼睛看向唐寅,你为了相思的美人,真是什么事情都敢说啊,让夏宽带个老娘去城里当幕僚也就罢了,居然还把我给你二十五两银子俸禄的事说出来?要不是当初鬻题案对你有所愧疚,又见你穷困潦倒,我会给你这么多银子当俸禄?就算是二十五两,那也是先刨除还债的十两银子,实际到手的不过十五两。
夏宽听到“二十五贯钱”,不由大吃一惊。
沈溪作为正三品督抚,每个月到手都不一定有二十五两银子,有什么本事能同时养两个二十五两俸禄的幕僚?
除非你是贪赃枉法的赃官!
沈溪见夏宽用诧异的目光打量自己,赶紧解释:“青衫先生切莫误会,本官无法提供如此高的俸禄,每月……五两银子倒是可以。”
按照幕僚的行情,一个月五两银子已经不低,毕竟一个正七品的知县一年的俸米折合银子后差不多才四十两,一个月五两银子比起知县的收入还要高,你这没当官的比当官的赚得还要多。
夏宽苦笑着回答:“鄙人恐怕要问过家母的意思才行……沈大人回城去吧,若获家母首肯,鄙人必当进城,为沈大人效犬马之劳!”
沈溪左右看了看,夏宽如今住的地方条件有限,肯定没办法招待他们过夜,要么到镇上找地方歇宿,要么回城。
时间已晚,但就算广州城城门已关,沈溪要进城是十分容易的事情,毕竟目前各城门都在都指挥使司控制中,
“那本官告辞了!”
沈溪起身,扯了一把赖着不想走的唐寅,行礼告辞。
夏宽亲自送沈溪和唐寅出了柴门,沈溪再度行礼后,便未回头,一路到了巷口的马车前,把回城的命令一下,官兵们满是惊讶,不是说要在附近安营扎寨么?
唐寅埋怨道:“沈中丞,为何如此着急?指不定多劝说一下,廷苏兄便会与我等同行!”
沈溪心想,你一口一个廷苏兄,浑然忘了头些日子对夏宽有多排斥,现在就因为人家的妹妹,你连最起码的原则都不讲了。
就在沈溪准备喝斥唐寅两句时,远处一个婀娜的身影跑了过来,个子不高,等走近后看清楚容貌,却是个小家碧玉的温婉美人,气喘吁吁地来到沈溪和唐寅身前,道:“两位大人,家兄交待,将此信交与两位大人。”
女子一出来,唐寅眼睛都看直了。
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小口,肌肤似雪,相貌在水准之上,加上又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如今在闺中照顾病榻上的母亲,重孝道,看年岁最多不超过双十,非常符合这时代君子的审美。
沈溪接过信,没等他回话,唐寅已笑道:“夏小姐,有劳了。”
恭敬施了一礼,看起来风度翩翩,其实一双眼睛盯在女子身上,一眨都不眨一下。那女子娉婷还礼,随后转身返回宅院,唐寅望着背影久久不肯挪开视线。
女子进了院子,唐寅轻叹一声,回过头来见沈溪打量自己,问道:“沈中丞何故如此看在下?”
沈溪笑道:“伯虎兄还说这小院中并无牵挂之人?”
唐寅面色有些惭愧:“其实在下……”
“伯虎兄毋须解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伯虎兄如今孑然一身,有所期盼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你对这位夏小姐,了解多少?”沈溪含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