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我……”
“你说嘛,你都承认了,为什么不敢说,我好想听。”赵锦辛笑着说,“你从来都没说过,有时候想着你可能根本不喜欢我,我就特别难受。”
黎朔顿时感到有些愧疚,他郑重地说:“锦辛,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只是现在有点乱。”
赵锦辛笑道:“有你这句话就就够了。你可是我赵锦辛的人了,以后不准随随便便在外面喝醉,你知不知道危险啊,我就是不舍得冲你发火,不然真该好好惩罚你。”
“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危险。”黎朔想起自己一个人借酒消愁,也觉得有些丢脸,“而且我也没想喝多,可能是感冒还没好,特别容易上头。”
“有什么危险?”赵锦辛眯起眼睛,稍用力捏了捏黎朔的脸颊,“你知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多好吃。”
黎朔窘迫道:“什么好吃不好吃的。”他再次推开赵锦辛,从羊毛毯上爬了起来,用力敲了敲混乱的脑子,深吸了一大口气,感觉自己终于冷静了一些,他轻声道:“锦辛,我是喜欢你的,但我对你以前的行为很不能理解,这个我必须问清楚。”
赵锦辛也站了起来,好整以暇道:“你问。”
黎朔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当初我想和你同居,你为什么拒绝?”
“我紧张嘛。”赵锦辛噘着嘴,“我从来没和人同居过,你突然提出来,我有点懵了。”
黎朔想了想,自己当时确实太急躁了,完全没有任何铺垫,突然就要求同居,也着实唐突了,赵锦辛的反应也算合理。
赵锦辛拉起黎朔的手,眨巴着眼睛:“同居不同居,重要吗?我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一点距离更好,成天腻在一起,摩擦和矛盾会更多,太影响感情了。”
黎朔轻轻笑了笑,他并不想告诉赵锦辛,提出同居,不过是一个试探,如果真的对他有心,不会用那样生硬可笑的理由拒绝,这就是他至今也无法完全相信赵锦辛的原因。他道:“你说的没错。”
赵锦辛也笑了:“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了,你不可以再赶我走了,我要一直赖着你。”
黎朔缓缓挺直了脊椎,恢复了平日的理性,他摸了摸赵锦辛的脸:“锦辛,我下面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认真听着,它们都是实话。”
赵锦辛微微一怔,黎朔那坦诚而温润的目光令他感到一阵心虚,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黎朔轻声道:“锦辛,你这个人,太难捉摸了,又很善变,我曾说过你救了我父亲,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但我对你失去的信任却不能一下子恢复,尤其是后来又发现了那么多的事,你的很多行为,都让我非常反感。没错,我喜欢你,但是人生中还有很多除了爱情以外的东西,我做不到向你这样随心所欲,哪怕我在你这年纪的时候,都做不到。”
赵锦辛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黎朔续道:“我喜欢你,我不想放弃和你在一起的机会,但我心里对你也有很多的质疑,所以我现在……”
“我们重新建立信任吧。”赵锦辛抢道。
这回轮到黎朔怔住了。
赵锦辛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我知道你的顾虑,所以我们从新开始,但是,我不要做你的朋友,我要做你的男人。”
黎朔深深地看着他,心里有个声音在一遍一遍地说,要同意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犹豫,为什么婆妈,为什么你变得这么孬
黎朔说不清楚,是不是越喜欢,越是患得患失,他从前都不敢想象,自己会为感情的事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胡思乱想,可他现在的每一丝纠结,都实实在在牵动着心,一点都大意不得。
赵锦辛把他抱进怀里:“你不许拒绝,你要是拒绝,我就一直缠着你。黎叔叔,我知道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喜欢和我做---爱,你只是生我气,以后我不惹你生气了,我们好好在一起,就像以前那样。你还记得吗,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一直很契合、很开心的。”
黎朔心里一动。
在知道赵锦辛是有目的而来之前,那确实是一段幸福得心都要飞起来的时光,可惜是假的。
万一它们能变成真的呢?谁不希望那样的幸福是真的。
黎朔轻轻叹了口气,明明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他的心情却莫名地沉重,但他还是果决地说:“锦辛,我……接受你说的,我们重新建立信任。”想来可笑,他们绕了那么一大圈,闹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不过是又回到当初的起点。如果当时在医院,赵锦辛就作出回应,那该避免了多少伤害,也不至于牵连别人。
黎朔感到有些疲倦,因为他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他喜欢数字,就是喜欢数字的逻辑严明,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只要方法得当,一定能把起始、经过和结尾计算得清楚明白,这恰恰迎合他性格里最核心的那一部分。
可感情却是世界上最难以理清的东西,所以他百般排斥过于投入的感情,却没想到还是陷入了一个坑里。
他一边厌恶着在感情里迷茫的自己,一边又无法控制地深陷其中,脚下仿佛是一片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而他甚至不想、也不能抽身。
竟然有人能把他变成这样……
他是该喜,还是该忧?
赵锦辛却似乎没那么多忧虑,他一把抱起黎朔,高兴地转了两圈,大笑道:“黎叔叔是我的人啦。”
黎朔看着赵锦辛毫不掩饰地喜悦,也强压下了心头的顾虑。也许是表白来得太突然,让他难以消化,才会生出这么多堵心的想法,赵锦辛想要好好地谈恋爱,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渴望的吗,他今天的表现,难怪赵锦辛笑他婆妈。
既是两情相悦,就该努力把这个人栓牢在自己身边,这才是真男人。
黎朔看着赵锦辛,胸中升腾起了一股旺盛的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