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兵戈(2 / 2)
站在了望台上,无锋背负双手淡淡的遥望着远处腾起黄云,那是无数战马奔腾而来带起的尘土,虽然还远隔近八里地,但站在高台上的无锋依然感觉到了大地的颤动,倾巢出动的莫特骑兵排成一条宽达几里的攻击线猛扑了过来,有如阵阵阴雷闷响,三个攻击集群如同三波攻击潮一浪接着一浪向正面的西北军阵营扑击过来。
黑压压的步兵阵线犹如一道低矮的结识的城墙略呈弧形向外卫护着中军,厚实的塔盾在高岳士兵手中显得格外轻巧,长达五米的改进型拒马枪连续三层斜插在地上,形成一道令人恐惧的防御线,士兵们神色严肃,锋利的朴刀已经出鞘,等待着最残酷时刻的到来。
铁骑雷动,万蹄飞扬,呐喊着吹着令人悚惧的野牛角号,莫特人的第一波攻击群终于在经历了几分钟助跑后达到了最佳速度,首先迎击他们的是例行的箭雨洗礼,铁桑木制成的硬角长弓远达两百米之外依然这些披着简陋铁甲和皮甲的士兵具有相当杀伤力,蜷身团腰缩头,机警的莫特骑士在进入了弓箭射程范围之内便不慌不忙的作好了准备动作,虽然这并不能避免箭矢的屠戮,但毕竟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小打击面,从而赢得更多的生存机会。
倒霉的骑士们被射中护甲难以防护的部位惨叫着栽下马来了,很快就在战友们的紧跟而上的铁蹄下化作了肉泥血水,来不及为他们悲伤,一潮接一潮的投枪已经携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扑面奔袭而来,面对这种致命的武器,任何阻挡遮掩都无济于事,唯一的办法的就是祈求天神保佑的同时催促胯下坐骑加快速度通过这一区域。
厄运并未结束,眼见得距离敌军阵线只有几十米的时候骑兵们才发现,两条巨大的壕沟突然出现在面前,一面惊呼着调整步伐,一面大声咒骂着该死的斥候为何连如此明显的陷阱也没有发现,但已经逼近到十米开外的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稍一迟疑便会从身后涌来的铁流压成肉饼,唯一办法便是硬着头皮冲上去,用自己的身躯为后面的同伴铺垫起一条道路!
舍生忘死的莫特骑兵的悲壮的举动即使是远在百米开外的无锋也感受到了那份惊心动魄,一浪接一浪的冲击在壕沟箭雨和投枪的联合绞杀下碰得落花流水,血肉之躯与机械之力相拼,其结果可想而知,凄厉的惨嚎声此起彼伏,集结在壕沟前无法通过的骑兵们被迫放下手中的长矛转而以手中的弓箭还击,但毫无遮掩的的他们如何能与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专业箭手和投枪手相拼,一浪接一浪的箭雨和枪雨如同一具巨大的血肉磨盘,而那些可怜的莫特骑兵则成了那些磨盘中的磨料。
第一波的冲锋很快就在西北防御线的几重打击下烟消云散了,所剩无几的莫特骑兵终于越过无数同伴用血肉之躯垫起的大道面对面的向担任主力的西北第一军团第三师团发起了冲击,呐喊声和金铁交击声混杂在一起,短兵相接的肉搏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在第一波冲击遭遇阻拦时,古儿丹已经咬着牙关让第二波冲击集群做好了最后准备,这是事关自己命运的一战,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想法冲垮对方阵线,迫使对方投入预备队,古儿丹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当第一波的攻击群最后终于倒在了强大的西北防御线上后,第二波攻击群没有给第三师团的士兵以任何喘息之机,携着*的般的气势狂扫而来,有了同伴们垫起的血肉之路,第二波攻击群要顺利许多,虽然是简单的铁甲护身,马匹也有了简单的锁子加作了简易防护,但却在精力箭雨和投枪打击中伤亡少了许多,几万支黑乎乎的长矛被同时扬了起来,在逼近塔盾阵线那一瞬间,骑兵们的长矛猛的挥向塔盾,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半天里响起了一声霹雳,无数长矛利用塔盾被震开的间隙猛力的刺了进去,而几乎同时拒马枪也将无数莫特骑兵的身体深深刺透,殷红的鲜血沿着长长的拒马枪下滑,颅骨的破裂声显得那么沉闷,没有任何想法,唯有杀死对方,这就是惨烈的肉搏战。
饶是高岳重装步兵强悍的防御能力,但在数倍于自己的骑兵冲击下防御线依然不断的出现缺损,但每出现一个缺口,马上就有后面的士兵填上,到后来缺口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缺口规模也越来越大,站在后线督阵的木力格不得不将自己的预备队也投入进去,才勉强遏制了对方的疯狂攻势。
无锋战在高台上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激烈的战况似乎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但第三师团巨大的损伤着实让他有些心疼,要知道那些可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任谁拿到其他部队都能胜任分队长一职。敌人第二波的攻势是如此猛烈,让他也赶到有些吃惊,好在第一波攻势被自己预先准备好的伪装壕沟大大的阻截了一阵,否则还会带给自己更大的伤亡。看来敌人是要孤注一掷了,连无锋这个时候也无法确定对方究竟是想用这样凶猛的攻势来吸引自己抽调守卫粮仓的军队呢还是顾布疑兵让自己用重兵守卫粮仓这边却集中优势兵力趁机突破了,或者是双方同时发动相机行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