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你仍是我妻子(2 / 2)
胡悦宁突然又觉得似乎还是温柔留下來会好点,最起码不会如现在这么尴尬…对,就是尴尬。很可笑,是不是?一对在正常不过的夫妻,之间的感情居然是“尴尬”…
她的手指攥起,又松开,反复几次,最终看了看挂钟,再不睡明天她又起不來了。她转过身,发现他竟一直凝着她,目光幽深。胡悦宁一想到他就这样看了她十几分钟,她的背就爬上一股酥麻,神经也瞬间绷紧了。
她本想说睡吧,不早了,明早你就回去吧…但看元卿的头发还湿着,想了想,便去抽屉里重新拿了一个干毛巾,递给他,“先把头发擦干吧,湿着头发睡容易偏头痛,而且你……前段时间还病得那么重,平时要多注意一下身体。”
元卿先是怔了一下,不过也就是那么一下,随后他那被水雾浸染后越发俊秀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喜色,但眼底某丝异样的情绪闪过后,又消散下去了,“谢谢。”他接过毛巾,动作很慢,但看起來非常乖巧。
他喜,是因为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她居然知道他的消息,是关注过吗……可是,她知道他重病昏迷,生死攸关之时,她仍旧狠心沒有回到他身边。之于她而言,他大概已经是一个毫不相关的公众人物了,平时在新闻里看一看,就算死了也与她无关,有心的百姓们还会为他祈祷一下,她呢……
他突然觉得力不从心,很不知所措,很失落无奈,也许他根本就不该带着期盼來。这一路,他独身一人,路标指示看不懂,公车站的站点牌看不懂,汽运站的显示屏价格表路线图看不懂,只能靠不断地询问,打听和探索,不少人一看他表现得像个彻头彻尾的文盲,眼神里都会不自觉地多出一抹高高在上。
从帝都机场到滇心救助站的这一段偏僻的路程,他就艰难地走了整整一天半,如果他不愿意冒雨寻來,估计又要耗费半天时间。
她不知道,在他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他压抑了多少冲动,才沒有冲过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思念如洪水猛兽,所有该死的理智和尊严在它面前都会溃败成灾,他如此,亦希望她也如此。
可是,她似乎不是……
未臾,他手里的毛巾被人夺去,身侧的床凹陷下去,一股只属于她的茶花香味扑鼻而來,让他浑身僵硬。
胡悦宁实在看不过他动作这么慢,以为他刚刚抱女娃手酸了所以沒有力气,索性帮他擦头发。这种事以前她从沒做过,车祸前是因为害怕僭越了微妙的关系,后來结了婚还沒有真正地享受两人之间的温存就发生了车祸,车祸后是因为抗拒种过分的亲密,而现在……大概只是自然而然地,不假思索地这么做了而已。
唉,都是在这滇心救助站照顾人养出來的习惯。她于心里是这么对自己解释的…
“你什么时候回去?明天早上就走吧,毕竟你还有工作的…”
元卿微顿,“那么……你呢?”
“我在这里……挺好的。”胡悦宁微微地咬了咬下唇,轻飘飘道。
“我也觉得挺好,我想留下來陪你。”
胡悦宁听到他这么一说,怔住了,好吧,终究是逃不开问題的中心。她叹了口气,“那个,元先生,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元卿打算装傻到底,“说好什么了?嗯?”
“你这个……算了。”胡悦宁实在觉得很累,不是身体上的那种累,而是“心”在受累…她不想老调重弹,从利益考虑,他当然是不愿意离婚的,她还执着什么?而且,她真的好困好累了,“你睡床吧,床比地板暖和一点,你大病初愈不能再折腾了。”
元卿蹙眉,在她起身的瞬间拉住她的手臂,扯到自己身边,强迫她坐在他的腿上。他不想那么强硬直接,但是面对这么个一遇到困难就只想着逃避,一脸心如死灰无欲无求,且似乎懒得跟他说一句话的女人,而且还是个他所爱的女人,他除了强迫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让她愿意真正地面对他一次。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你说说看…”他鼓励着。
胡悦宁就这么被困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他眉目间的微微愠色,以及眼里的妥协和恳求让她无法挣扎。他久违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但为什么这样的热度传达不到心底去……
胡悦宁不用想也知道依他的脾气,这个时候他是决对不会轻易放开的,索性就这么地靠在他的胸口,闭起眼,喃喃道,“你……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好困……”
她柔软的发蹭到他的脖颈,十分轻易地就撩拨起他淡然了许久的欲、望。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一定的生理需要,在她离开的空档,他也因为社交需要去过各种私人会所和酒吧,无数女人都想往他床上爬,或者说无数人争先恐后地想把女人往他床上送。
在确定沒有阴谋或者陷阱的情况下,他也有过冲动,毕竟看到火辣的女人,男人不硬是不可能的,这样的男人不萎即废,但最终都熄火了。有时候男人确定爱不爱一个女人很简单,只想抱她一个人,拥有她一个人,温暖她一个人,简而言之,就是只想跟她一个人做。
其实,性洁癖也是一种病。但不是说是病就得治,但为了她,他愿意病入膏肓且一直到此生结束…
“胡悦宁同志,你现在还是我元卿的妻子…”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