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玉刻双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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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口!你要什么我答应你便是,你别没完没了的嚼蛆,”谢静媚横眉竖眼,咬牙沉喝。
“怎么,十小姐恼羞成怒了?”女子气定神闲,笑若春花:“想当年,十小姐揽他人之功,冒充宫公子的救命恩人,这只是其一;你对宫公子下毒在后,害宫公子年过弱冠依然无法娶妻生子,这是其二;其三……”
“你!”谢静媚愤而拍桌,对女子怒目而视。
女子垂下长长的眼睫,拿着刺绣精美的绫帕扇了扇,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娇滴滴地道:“我是没什么资格求十小姐,不过,谁叫十小姐有把柄落在我手里呢,所以十小姐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谢静媚毫不客气的讽道。
娇媚动人的女子也在桌旁坐下,趋进谢静媚,笑得妩媚极了:“妾身来求十小姐一件事,望十小姐答应。”
谢静媚一看,眼中立刻露出厌恶之色,先对丫鬟挥了挥手,示意丫鬟出去,这才沉着脸坐在檀木圆桌旁,轻蔑地道:“你不在你自个的屋里好好的呆在,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有人撩开锦帘,带来香风阵阵,一着桃色衣裙的女子妖妖娆娆的扭着细细的腰肢进了屋,柳眉如梦,杏眼含春,烟视媚行的样子狐猸极了。
“谁?”谢静媚目光一利,沉着面容看向外间。
未及丫鬟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讽刺:“是吗?可妾身怎么听说,宫少陵的救命恩人另有其人,并非是你啊!”
“当然只能是我的。”谢静媚含羞带怯的娇嗔了她一眼,脸赛桃花:“你以为他是人人都可以肖想的吗?尤其是谢静羽那死丫头,自以为漂亮宫大哥便会对她异眼相待,哼!她还不知道她在宫大哥心目中有多么蛇蝎心肠,宫大哥会喜欢她才怪呢!”
丫鬟掩唇而笑:“小姐不必担心,宫公子只能是您的,您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宫公子当以身相许才对。”
她不自觉的红了脸,害羞的低下头,姬十二虽然位高权重,冷俊若谪仙,可她心里眼里都只有宫少陵。
她踢了踢脚旁的绣凳,撇着嘴不屑地道:“再说她生不生的出来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反正我只喜欢宫大哥,她那位美的不像凡人的王爷夫君别人看着眼红,我却是不会动心的,我只要我的宫大哥就够了。”
“行了行了!”谢静媚不耐烦的打断丫鬟的话:“我又没说他们什么,你拿老爷和夫人吓唬我作甚?未必你都懂的道理本小姐会不懂?”
“小姐,切莫如此说。”丫鬟连忙一脸紧张地劝道:“老爷和夫人都有交待过,如今龙氏父子对谢氏虎视眈眈,一心想抢夺禹宫,见着谢氏的人便大肆追捕与屠杀,磨刀霍霍的想把谢氏铲除殆尽,虽说咱们不怕他们,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万一有族人被他们害了,岂非趁了恶人的心?这位王爷和王妃是来帮咱们对付龙氏父子的,是全族的贵客,理当尊敬他们。再说,那位王妃人挺好……”
“但愿吧,也不知她生不生得出来,也不知她多久才生,为了她,咱们全族都跟着受罪,太划不来了。”谢静媚无聊的叹气。
“十小姐,你且忍忍,那位王妃眼看快生了,禹宫的禁足令很快会被解除,到时十小姐想和宫公子去哪便去哪,只管逍遥快活便是。”丫鬟耐心地劝道。
禹宫内外皆戒备森严,谢静媚烦躁的在自己的闺房里走来走去,微皱着眉头对自己的贴身丫鬟抱怨:“原本以为宫大哥来后,他可以陪我到处耍耍,我们可以到镇上看庙会;到市集里去闲逛;参加热闹的灯会;去吃窝台山的肉饼,雨燕峰的锅烧,哪儿快活便上哪儿耍,谁知自打这位王妃住进来以后,为了她那个肚子,弄得咱们连禹宫都出不去,整日窝在这里有什么意思?都快闲得发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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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弘和他麾下的尹统领亲自带人,正浩浩荡荡的朝这里进发。”
“来者何人?”
二叔公正要命人去禀报谢承屹,就见另一谢家子孙使着轻功,一路飞掠过来:“二叔公,有人闯谷。”
弟子一抱拳:“长孙谨和慕听涛,他们带人包围了冰湖,看样子要下湖取果。”
“谁?”
正在此时,前面一谢家子弟匆匆而来:“二叔公,清虚道长,有人在砸冰湖!”
“这么严重?连你都忌惮的人物,看来真有两把刷子!”二叔公睽大眼睛,嘴上的白胡子全翘起来了。
“慎重其事?”清虚道长有一瞬间的恍神,施即捋须一笑,显得异常的高深莫测:“不,不会,我只嫌这阵仗过下,到时拿他不下。”
“哦。”二叔公仿佛没听到一般,连个眼神也没施舍给他,只是执拗地问:“这花非花或许人也?我们这么如临大敌的,会不会太慎重其事了?”
清虚道长的诸多感慨被打端,他侧眸看了二叔公一眼,眼角抽了抽:“贫道法号清虚。”被人唤“儿”字的时光恍若隔世。
“清儿,有把握么?”须发皆白的谢家二叔公站在清虚道长的身旁,满头白发被料峭的寒风吹的如雪花狂舞。
具体惋惜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大概是惋惜桓巫师不该为了自己的梦想而丧心病狂的培养出花非花这么一个异类——给了他最优秀的一切,赋于了他无边的才能,却偏不给他正常人的身体和漂亮的容貌。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清虚道长只是觉得惋惜。
他一直在抗挣着命运待他的不公,妄图凭着自己超凡的本领改变一切——无论是天生的容貌和残缺的身体,还是已逝了的心爱女子,他都要一一改变即定的命运,做一个逆天而行的“拨乱反正”者。
似乎,从他出生起,他就是来与命运做对的。
奈何,他似乎也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或者说,他是命运手中的一枚棋子或者桓巫师手中的一枚棋子——空有能力却没有一副正常人的躯体;空有爱人的心却无人可爱;空有治世之才却无治世之心,只为一己之私而百般筹谋,害人又害己。
这样的人若能以天下苍生为重,虚怀若谷,以为百姓谋福祉为己任,那会是天下之幸,百姓之幸!
他视人命如草芥,单凭一双手便可搅的天下大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端看他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