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名酒、侍酒师与张伯驹(2 / 2)
“说真的,红酒我品不出来。估计你给我‘三糖一水’勾兑出来的红酒,我喝着也同一个味。”王凡摇了摇头,笑着答道。
“这酒给你喝,真是糟蹋了。”慕云婷皱眉道。
“咳,我的底细,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凡不介意的说道,他本就不是上层社会人,奇遇后,也多是和中下底层老百姓接触,目标位面同样是和泥腿子出身的老mao、老朱等商讨定策,大大咧咧惯了。当然说的好听一点,这可以形容其为‘不忘本’。
“婷婷,这回你找的人很有意思。”汤萍大笑道。
“王凡,你别误会,汤萍的意思是你很真实真诚。”社会阅历丰富,深知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的谭甫仁,接话解释道。虽然王凡从开始表现的很不出彩,但是既然可以成为慕云婷的男朋友,深知慕云婷家境的谭甫仁,觉得对方不可能只是个平凡俗子。
“对,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本就是闺蜜,以前说话无有不谈的汤萍情商并不低,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起以前拼命追婷婷的方升浦,他可是拼命表现的有学识、有规矩、有教养,可真正底细,我们早就知道了。本质就是一个喜逛夜店的花花公子。王凡和他的对比太大了。”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在夸我吗?”王凡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在主位面实行铺开,救济民生的大事业大慈善、在第一位面位面消灭过以万为单位的敌方军队、在第二目标位面亲手解决过巨型昆虫生命的他,对于显呗、炫富、炫耀,早已经从中脱离出来,因而此时更多的是一种风轻云淡。不过,不在意不代表要受气,如果有人的某些行为侮辱到自己、家人或朋友,王凡不介意动用自己背后的力量,或自己手中的实力,让他们闭嘴认错。
“好了,不提这些了,他是真不懂。而且别说他了,我父亲也同样不懂。”或许是女人天生的对自己阵线维护,慕云婷还是潜意识在话语中,点出“慕怀仁不懂红酒,照样当海军总司令”的意思,然后继续问道:“汤萍,你这次去星条旗那边有什么事情?我记得你上个月刚刚过去玩了一趟。”
“是这样,我和老公过去,不为别的,那里的……拍卖行(星条旗著名拍卖行之一),前几天举行了一场小范围拍卖,其中有一副张伯驹的手迹,我先生甫仁最欣赏他,所以就去抢拍下来。”
“张伯驹?”王凡突然接了一句。
“怎么了?”慕云婷问道。
“啊?没什么,只是我也对他比较感兴趣罢了。”王凡听到慕云婷发问,赶紧解释道,他总不能说,一个多月前,因为对民国四大公子的兴趣,他特意去找了一趟张伯驹,还一起吃了一顿饭吧。
“王凡,你也对他感兴趣?太好了!”听到和自己志同道合,一直表现稳重的谭甫仁,也禁不住有些兴奋,立刻问道:“那你喜欢他哪点?出身、为人、才学?还是其收藏名人画帖的轶事奇闻?”
“这个嘛”王凡稍稍回想了那次吃饭的细节,答道:“都有一些吧,不过更多的是他的一种人生、机遇和态度。我知道张伯驹,是从民国四大公子开始的。张伯驹是美男子,军阀世家出身,却讨厌枪械,喜爱古玩字画,尤好戏剧。”
“对,他常常为痴迷字画,一掷千金!”谭甫仁接话道。
“其实嘛,谭先生,如果单说他痴迷字画,一掷千金,恐怕还有待商榷。”
“哦?为什么呢?”
“我曾经看过一份私人日记史料。”由于不能说亲耳听张伯驹说的,王凡不得不继续扯大旗道:“张伯驹从溥心畲处,购入陆机的《手复帖》,当时溥心畲叫价20万大洋,最后他把家中4万大洋一齐搬出,才勉强拿下;为了从玉池山房老板那里,购入展子虔的《游春图》,他把弓弦胡同的一所疑似李莲英旧居的宅院卖掉,还让其妻子当了一副金首饰,才凑足对方要求的二百四十两黄金;还有李白写的《上阳台贴》、唐寅的《蜀官妓图》、范仲淹的《道服赞》等等,均是自己变卖家产以购之。”
“那他应该是为了自己兴趣吧,也算有所得。”对于张伯驹不怎么了解的慕云婷插话道。
“也是也不是。”谭甫仁接话道:“我记得建国不久,他把这些值钱知名的字画文字,都捐给国家了。晚年他曾经写过一句话‘予所收藏,不必终予身,为予有,但使永存吾土,世传有绪’。”
“没错。单论文学素养,其文思、才思、神思堪称一绝。不过从社会工业化创造价值角度,花花公子张伯驹几乎没有什么建树。但从保护国宝文物和传承文化上来讲,他算个人物,只是以后很难再出像他这样的人了。”王凡接话道。
“为什么会没有他这样的人了?”因为跟艺术沾边,汤萍很是感兴趣道。
“因为现代人,也就是我们,绝大多数最大的生活目标不外乎自我价值实现。继之而来的事,便是如何经营推销自己,实现目标。这其中包括精密的算计、有效的操作、小心的防范、合理的攻略、利益的谋取,以及心狠手辣。如此经营人生,属于审美的、感性的东西,多数要舍弃。而这些恰恰又是炎黄传统诗歌等文化的感性基石,这些没有了,或者大环境消失了,炎黄自身的文化传承自然就出现一些断层。从生产力发展角度,这可能是古代‘慢’生活进入现代‘快’生活的必然结果吧。”
随着王凡的略带哲学意味的话语,餐桌上一时间安静了几秒。。。RS